柳驚鴻雖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也能分清什么事該服軟，什么事寸步不讓。
在他看來，也許這就是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雪兒望著柳驚鴻，似是要看穿一般，隨即輕笑道:“你并不是懦弱膽小，是真的臉皮厚。”
柳驚鴻嘿嘿笑道:“雪兒，要不你和我一同去往天城的古遺跡吧！”
雪兒搖搖頭，“我不去了，那些個遺跡洞府，我在很早以前就轉悠夠了。”
柳驚鴻點點頭，“等我回來再找你！”
雪兒點點頭，隨即說道:“你去照照鏡子！”
柳驚鴻不解，為何突然讓他照鏡子，難道自己的精美絕倫的五官又俊俏了幾分？
雪兒淡淡道:“別自戀了！”
柳驚鴻臉頰微紅，自己怎么越來越不要臉了。
甩甩厚重的腦袋，便走到鏡子前，只見左眼中的那朵藍蓮異常妖艷，再加上滴血欲出的紅色蓮心，很是醒目。
以前是淡藍色的，現在是深藍色的，與右眼極為不對稱，雖然好看，但總覺得怪怪的。
柳驚鴻望向雪兒，“這，這該怎么辦，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是怪物！”
雪兒微笑道:“難道你還不是怪物！”
柳驚鴻無奈道:“你就別拿我打趣了！”
雪兒點頭道:“你運轉九幽吞天訣，將一絲真元凝聚于左眼，藍色眼瞳便會變淡！”
柳驚鴻聽聞，隨即運轉真元，凝聚于左眼，顏色果然變淡了不少。
但還是有一絲明顯，望向雪兒，“能不能讓它和右眼一樣？”
雪兒搖搖頭，“我也沒有好的辦法。”
柳驚鴻點點頭，“那就這樣吧！不管怎么說，我也多了一道保命底牌！”
雪兒輕聲說道:“你去吧！回來之后記得找我！”
柳驚鴻沉思片刻，“想不想吃叫花雞？”
雪兒愣了片刻，“想吃！”
話畢，抓住柳驚鴻便消失在房間。
幾個呼吸間，二人出現在百丈寒潭，柳驚鴻驚訝不已，幾千里的路程。
雪兒帶著他瞬身而至，不由感嘆，強者之路，真是匪夷所思。
但想到雪兒在十萬里外，只是隨手揮出一道劍氣，便將一位絕世大能斬殺，也就釋然了。
望著雪兒說道:“你等我一會。”
雪兒點點頭，沒有說話。
柳驚鴻打了幾只山雞，又找了一些荷葉，便開始和稀泥，一陣操作，便扔進火堆。
……
一個時辰后，柳驚鴻從火堆中撥弄出幾個泥團，輕輕一敲，泥土碎裂。
打開荷葉，飄香四溢，撕下一條雞腿遞給雪兒。
雪兒似是很享受，貝齒輕咬，粉唇微張，細嚼慢咽，很是優雅。
柳驚鴻則是一如既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雪兒望著柳驚鴻的吃相，跟餓死鬼一般，笑的嬌軀微顫。
柳驚鴻嘿嘿笑道:“是不是覺得我很俗？明明出竅期的修為，可以長期辟谷，卻如此留戀這紅塵俗世！更是不修邊幅，吃東西都如餓狼一般！”
雪兒搖搖頭，“我反而欣賞你的率性而為，試問世間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超凡脫俗？就拿我來說，不也留戀紅塵俗世，只是不如你這般灑脫罷了！”
柳驚鴻點點頭，雪兒說的也有道理。
修為再高，學識再淵博，權利再大，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
柳驚鴻望著雪兒，“此地就只有你和我，何不撕開面紗，自我一回！”
雪兒絕美的臉頰微紅，隨即說道:“如此會不會破壞我再你心中的形象？”
柳驚鴻哈哈大笑，“我這般模樣，在雪兒你的心中是什么形象？”
雪兒沒有說話，似是在思索柳驚鴻的話語。
柳驚鴻喝了一口酒繼續道:“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如果對方在你心里，就算有一些壞習慣，你也不會反感，如若心中無此人，對方將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你，你同樣不會將他留在心間！”
雪兒點點頭，“的確如此，我活在這無盡的歲月中，確實有些累了，所以才有這么多分身，四處體驗人生百態。”
柳驚鴻驚訝之余，也點頭贊同，隨即說道:“雪兒不管是怎么樣的姿態，在我心中都是美好的，我柳驚鴻雖不是什么高尚之人，但我愿雅俗共賞！”
雪兒笑道:“好一個雅俗共賞，酒來，你我今日，來他個不醉不歸！”
柳驚鴻聽聞，愣了愣，這么上道嗎？連忙將乾坤葫遞給雪兒。
雪兒拿起乾坤葫，高高舉起，仰頭張開紅唇，便喝了起來。
酒水灑落臉頰，流入衣襟，柳驚鴻看著還在不斷仰頭喝酒的雪兒。
不僅看不出俗氣，反而有另一種，豪氣干云的感覺。
早已浸濕的衣襟，身軀顯露，柳驚鴻不禁想起了當初在寒潭沐浴中的雪兒。
雪兒甩了甩灑落青絲長發的酒漬，濺射再柳驚鴻的臉上。
瞬間把他拉回現實，雪兒望著呆傻的柳驚鴻盯著自己，輕聲道:“是不是嚇著你了！”
回過神的柳驚鴻連忙搖頭。
感嘆不已，口中吐出兩個字。
“真美……”
雪兒聽聞，看了看雞，伸手道:“我還要吃！”
柳驚鴻也樂在其中，隨即撕下一條雞腿遞給雪兒。
他想起了之前，在天寶閣拍來的紫檀朝鳳釵，隨即，從納戒中拿了出來。
“雪兒，這個送給你，我覺得此釵很適合你！”
雪兒微微一愣，輕聲道:“這是你在我天寶閣拍來的吧？”
柳驚鴻點點頭，“正所謂，紅粉贈佳人，寶釵送美人！我覺得你戴一定好看，我也是花了不少靈石的！”
雪兒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還不給我戴上！”
柳驚鴻反應過來，起身將這紫檀朝鳳釵，插入雪兒發絲之中。
雪兒轉頭問道:“好看嗎？”
柳驚鴻回過神來，連連點頭，“簡直就是絕配！”
雪兒微微一笑，咬下一大口雞腿，油漬順著嘴角流出，柳驚鴻不自覺的伸手擦了擦。
雪兒望著柳驚鴻沒有說話。
只是越擦越油，柳驚鴻便縮回了手，口中呢喃道:“還有兩只，隨便吃，管飽！”
話畢，柳驚鴻自己也大口吃了起來。
來到這百丈寒潭，柳驚鴻便想起了，當初雪兒教他劍道的情景。
轉頭望向石壁，那柄寒潭之水凝聚的劍，依舊插在石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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