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林荒的呼吸都不由得一顫。
這個聲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正是這個聲音的主人，在十年前將自己收入了北疆的陣營。
正是這個人，教授自己武功，撫養自己長大。
也正是這個人……深陷林家滅門案的疑團！
林荒的師父。
前任北疆龍帥。
大夏最高長官，大官子！
“林荒，你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林荒一陣恍惚，直到大官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回過神來。
林荒深吸一口氣。
他沒有說過多的話語，只是問道：“師父，我知道，對于我這邊的情況，我這邊所有的動作，你都了解。”
“我只想問你一句話。”
“這件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系！”
說完這句話，就是良久的沉默。
林荒感覺自己都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抓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微微顫抖。
良久之后，電話里傳來了一個聲音。
“沒錯。”
這一瞬間，林荒沒有感覺到多大的震驚。
仿佛習以為常一般。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兩個字帶給他的顫動，已經早就超乎了震驚的含義，他只覺耳邊不斷傳來嗡嗡的耳鳴。
良久之后，林荒顫抖著嘴唇：“為什么？”
大官子的聲音無悲無喜，仿佛沒有任何情感的波動。
“林荒，這是一件很長的故事了。”
“你父母的死，林家的滅亡，我早就知道，但是我沒有告訴你。”
林荒忽然咆哮：“那你為什么還要選擇我？那你為什么不讓我也隨著那場滅門案而死！！！”
突如其來的怒吼，將旁邊的人嚇了一大跳。
他們都不明白。
明明剛打了一場勝仗，這位總督大人為什么會大發雷霆……就好像，一個遭受欺騙的孩子無奈地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面對這種存在，他們也只能趕緊躲開，捂住耳朵不聽不聞。
“為什么要選擇我。”
“你為什么要讓我活下來，還傳授我武功。”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林荒撕心裂肺，他狂吼，他憤怒！
換來的只有大官子輕飄飄的一句話。
“林荒，我選擇你，正是因為你是林家的人。”
林荒徹底凌亂了：“林家的人，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把我們家族卷進來？我們只是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家族而已，為什么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戰無不勝的大官子，為什么要把我們卷進來啊？！”
林荒不明白。
他真的不明白。
他只有憤怒，他只有悲傷，無盡的憤怒，無盡的悲傷。
十年軍旅，只是一個謊言。
自己是棋子嗎？
自己是黑白縱橫的棋盤上，被人隨手掌握，沒有任何感情的棋子嗎？
既然自己是棋子。
既然自己只是一個十年的謊言。
那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林荒雙眼猩紅。
他要一個答案，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師父，你告訴我，為什么？”
大官子忽然笑了。
“林荒，你以為你們林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族嗎？你以為，你只是一個無憂無慮的世家大少爺嗎？”
林荒一愣：“什么意思？”
大官子悠悠說道：“你是我的徒弟，你很聰明，調查了這么久。”
“那么你也應該知道，當年你們林家在遷入江城之前，本是京城人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