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
就讓整個沙西混亂成這樣，民不聊生。
如此殘忍的手段，讓林荒對自己的師父都感到有些陌生了。
林荒深吸一口氣：“既然這場爭斗就是因楓亭集序而起，那現在楓亭集序就在你們手上，那為何局面還如此糾結？”
黃如墨笑道：“林兄，楓亭集序的確很重要，但得到它之后，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想必你也知道，楓亭集序最大的價值不在于它本身，而是因為它事關一件大事。”
林荒緩緩點頭。
當初還在江城，肅清四柱之一的王家時，他就已經得知了楓亭集序的秘密。
傳言大楚滅國之時，被稱為千古一帝的永明大帝曾留下一筆足以復國的驚人財富藏身民間。
楓亭集序，就是當時永明大帝身旁一名叫做“蔡譯名”的國師所作。
大楚復國財富的線索，就藏身于這卷畫卷之上。
黃如墨繼續說了下去。
“只是，這個秘密實在藏得太深，我們參透了十五年都沒能參透，所以這場爭端才一直沒有結束。”
千古一帝留下的復國力量，當然會引得各方勢力追逐。
如此想來，背后的勢力的龐大也說得通了。
但看著這副畫卷，林荒心如止水。
他沒有半點貪婪之意，在他眼中，什么復國財富根本就不重要。
他只想查明真相，他只想復仇，祭奠林家三十八口人的在天之靈。
林荒收回視線，道：“所以，現在我該做什么？”
黃如墨回答道：“林兄，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參透楓亭集序上面的秘密。”
林荒皺起眉頭：“我師父大官子，和你們整個羽扇門的人都沒能參透這個秘密，為什么會覺得我能？”
黃如墨看著林荒，表情誠懇。
“林兄，因為你姓林！因為你是林家人！”
“楓亭集序，是林家世世代代守護的財富，只有林家的血脈才能參透！”
林荒皺起眉頭。
對于這種玄之又玄的說法，他根本就不相信。
但黃如墨的樣子，卻也不像是開玩笑。
看著手中的畫卷，林荒搖了搖頭：“我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這就是一張普通的畫卷。”
黃如墨笑了笑：“雖然你現在沒看出來，但往后肯定會看出來的。”
“從此以后，這楓亭集序就由林兄你收藏，相信以你的實力，它不會再度遺失的。”
說著，黃如墨就將楓亭集序重新收了起來，遞在林荒手上。
林荒表情復雜，但最終還是收了起來。
“好吧，那除了楓亭集序，接下來我還要做什么？”
黃如墨道：“在此之前，林兄只管完成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林荒自然明白黃如墨的意思。
自己身上還肩負著為江北三省平亂的使命。
不過聽黃如墨的話，在參透楓亭集序之前，倒是不會有什么別的進展了。
林荒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黃如墨微微拱手：“那林兄，我們就先告辭了，離開江城這么久，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之后，我們也會在江城繼續聯系你的。”
林荒沒有理會，只是隨意擺了擺手。
三人便隨后離開。
上車之后，一路無言。
只是開出去幾公里，石九忽然說道：“你覺得他會相信嗎？”
黃如墨輕輕搖著折扇，淡淡道：“林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能分辨出真話和假話，從這一點上，我們不能騙他。”
“但十真為假。”
“所有真話串聯起來，往往卻指向一個謊言，這才是最高明的騙術，也是最無解的騙術。”
他看向窗外的旭日，半晌，瞇眼開口。
“相信大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