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后，縣府。
靈虛子都快哭了。
“林哥，你讓我做什么都行，搶小孩學費，騙老人養老金，再無恥的事情我都能做，但是這件事是真不能做啊。”
“老神仙是神靈，褻瀆祂，是會遭天譴的啊。”
聽著絮絮叨叨的靈虛子，林荒點起一支煙，一點也不在意。
他指了指身后的大門，道：“不做？簡單，那你就回后院吧。”
這一下子直接把靈虛子給噎住了。
雖然他不敢褻瀆神靈，但是讓他再回到后院那個地獄，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的啊。
還不等靈虛子繼續哭訴，林荒接著說道：“再說了，我也不是讓你褻瀆神靈，你誤會我了。”
靈虛子一臉苦澀：“林哥，你都讓我去動神仙了，還不是褻瀆嗎？”
林荒搖了搖頭：“非也，此神仙非彼神仙，我讓你動的，不是你書里的老神仙，而是這芝安縣立的山神娘娘。”
靈虛子咽了咽口水：“這……有什么區別嗎？”
林荒笑道：“當然有區別了，你對于老神仙的認可，全部是來源于書上。”
“你想，既然你的老神仙這么靈，那這么多年為什么還沒傳世？無非就是祂還不想讓世人所認知，再者說，若是這老神仙真成了山神娘娘，那既然你作為祂最忠誠的信徒，為什么會沒得到半點消息？”
“很簡單，因為這芝安縣所謂的山神娘娘，根本就不是正統，它是被編纂傳來的，套用了你的老神仙的形象，你現在撥亂反正，是表示對老神仙的忠誠，明白了嗎？”
“所以說，與其說是你在幫我，不如說是我幫你重塑老神仙的正統。”
這一番話徹底說到靈虛子心底里去了。
好像……是有這么一點道理。
可靈虛子臉上還是糾結無比。
“但林哥你都說了，這山神娘娘在整個芝安縣都風靡無比，所有人都被騙了，就算我供奉的是真的老神仙，但就憑我一人，怎么可能扭轉這種局勢？”
對于靈虛子這個擔憂，林荒早就想到了。
看似整個芝安縣已經對紅腳布他們的山神娘娘形成了依賴性。
但信仰這個東西是可以改變的。
當初山神娘娘，就是靠著芝安縣府樹立的公信，才會讓那么多人趨之若鶩。
當初能靠縣府，現在自然也行。
而且這老神仙的形象和山神娘娘沒有什么區別，更加簡單。
林荒看著憂心忡忡的靈虛子，吸完最后一口煙：“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
一棟老式大院內。
這是從前芝安縣廢棄的糧站，自從林荒派人接管芝安縣府之后，周縣首一班子人就搬到了這里辦公。
聽聞這幾日芝安縣的風雨，一眾人對林荒感到更加恐慌，紛紛猜測這位新來的大人到底是什么人物，背后又有著什么身份。
不然，僅憑一個城首令，為什么能調動軍方的人？
這種能量，簡直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如果說之前還有人因為林荒鳩占鵲巢而不滿，現在他們則是半個屁都不敢放。
林荒帶著靈虛子走入大院。
早就收到消息的周縣首連忙帶著所有人恭敬前來迎接。
進入院中，面對林荒，誰也沒膽子說話，最后還是周顯首鼓足勇氣走了上來，諂媚道：“這個……林大人，您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