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近，周圍的人哪怕抻長了脖子也都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不過，看他們的態度有夠親昵的，不像是普通關系。
紀衡走出去沒多久，賈肅又回來了，“紀總監請大家喝咖啡。”
于是，在一片歡呼聲中，外賣被送進來。
趁著大家放松，賈肅來到聶辭面前，將一杯奶茶放到她面前。
是她經常喝的牌子，里面加了料，吸管攪拌起來別提有多爽了！
她瞇著眼睛吸了好大一口，冰冰涼涼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終于有同事發現不對勁了，“咦，小聶，你跟我們大家怎么不一樣？我們是咖啡，你是奶茶？”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只有聶辭的奶茶是獨一份。
雖說比起他們的咖啡，這杯奶茶著實是普通了，價格也親民。
但萬綠叢中一點紅，這特殊性就這么出來了。
沙娜也是盯緊這邊，原本還握著咖啡杯，找角度拍照呢，這下突然覺得手里的咖啡也不香了，她沒好氣地放到桌上。
聶辭慢條斯理道：“我拜托賈助理買的。”
“哦~原來你跟紀總監的助理是朋友啊！”
說是這么說，但也沒幾個信。
就紀衡剛才那表現，說這兩人沒關系的，是欺負他們小時候沒學過看圖說話嗎？
但這種事，聽罷大多笑笑，沒人會在明面上探討。
沙娜則跟大家想的不一樣，她雖然也懷疑，不過想來這個才是最好的解釋！
她憑什么能得到紀總監的青睞？原來只是認識了人家的助理啊！
沙娜又重新拿起咖啡，將杯子貼臉，甜笑著拍了張照片，p過后就發了朋友圈：【男神請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樣！】
底下很快就有人評論問她男神是誰，沙娜回道：【咱們公司高層里最年輕最英俊的那位。】
有人猜是紀尚，也有人猜那位新來的副總，她笑著回：【是紀衡啦~】
看她說出這個名字時的自然熟稔，馬上有人忍不住開玩笑：【會是一段“不可言說”嗎？】
沙娜很享受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她沒有否認，而是說些有的沒的，好像真有什么故事一樣。
直到楊燦燦微信上發過來消息：【娜娜，紀總監剛才去你們法規了？】
沙娜想到她那次坐紀衡的車回來后就在自己面前炫耀，忍不住開始添油加醋，說什么人長得好帥又有親和力，對每個女同事都很好，暗示她上次就是她自己想多了。
兩人的關系平時是不錯，但也少不得有各種攀比，楊燦燦向來自詡在公司里受歡迎，平時沒少借著玩笑的口吻說沙娜沒男人緣，沙娜嘴上不說什么，心里怎么可能不介意！
她又提到紀衡對聶辭的態度，一看就跟別人不同。
正打字呢，對面的人竟把電話打來了。
“這不可能！紀總監要真跟她有關系，怎么可能會幫我把人踢出法務？”
“可她卻來法規了啊~”
沙娜口氣軟軟的，卻故意跟她唱反調。
難得扳回一局，沙娜不緊不慢道：“誰不知道在法務就是混日子，法規就不一樣了，擁有參與公司決策的權利，在幾個大廠的法務部里，我們法規部可是佼佼者！說不定，聶辭早就打好算盤要進來，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楊燦燦在那邊氣得不行，不管她怎么反駁，事實上聶辭的確是混得更好了！還大手筆請部門的人吃了昂貴的下午茶，在公司著實出了風頭！
她掛了電話就氣得不行，她居然被聶辭那個女人給耍了！
可是，要說她跟紀衡有什么關系，楊燦燦還是不信的，說不定還是通過賈肅？只能說，這女人夠心機，也把紀衡給算計在內了！
楊燦燦馬上又打了個電話，才一接通就對著那邊撒嬌：“我不管，這次你無論如何都要幫我！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被人這么欺負過……”
——
賈肅在收拾辦公室，按紀衡的風格和習慣，重新整理一遍。
紀衡正在看手中的資料，賈肅就在那邊說：“老板，您怎么沒告訴辭姐您被調到公司來了呢？”
紀衡的聲音淡淡的，“以后不就見到了。”
“哦。”
賈肅又想起一件事，“您老，紀老什么意思啊？把您調來的同時，也讓紀尚回來了，這是想一碗水端平嗎？”
紀衡瞇著黝黑的眸，唇邊的笑多少帶著點諷刺：“他只想讓紀尚回來。”
至于自己，不過就是為了轉移視線，好堵住其他人的嘴。
不過紀衡不在乎。
很快，紀藍顏打來電話。
“中午給你接風。”
她那邊有點吵。
“不用，忙你的。”
“我也得吃飯。”
“……那行。”
沒說幾句，紀藍顏就把電話給掛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紀衡看看時間，拿起手機給聶辭發消息：【中午一起吃飯。】
好像算到她會拒絕，他跟著補充一句：【紀藍顏請客。】
果然，那端的“正在輸入”停下，很快回復：【好。】
午休時間一到，聶辭收拾好東西正在起身，康濯叫住她：“中午有空嗎？我有個朋友從江城過來，我記得你也是江城人吧？正好，一起吃個飯。”
“不好意思……”
“怎么，不方便？”
康濯挑眉看他，沒急著追問，就用一種帶笑的目光盯緊她。
片刻，聶辭點頭：“好。”
他一笑，“待會坐我車。”
聶辭下樓的時候，直接給紀藍顏發了消息，告訴她有事去不了了。
那邊回復：【下次有空再約。】
到了門口，康濯早就坐在車里了。
他正在接電話，抬頭示意她上車，然后就把車子開出公司。
“……這是第幾次了？”
康濯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聽得出電話那端的人跟他關系匪淺，好像顧及到車里還有人，他竭力控制著情緒：“昨晚為什么不打電話給我？他傷到你沒有？”
聶辭側頭看看他，又調開視線。
康濯咬了咬牙，說了句：“晚上我過去。”
說完就掛了電話。
聶辭很少見他這樣，不禁多看幾眼。
從聽說這個人，到第一次見他，康濯給她的感覺始終游刃有余，噙著輕松又體貼的微笑，人畜無害的那么一個人。
覺察到她的視線，他輕笑了聲，一邊開車一邊道：“能吃辣嗎？”
她回神，點頭：“我不挑食。”
他倏爾側頭，金絲眼鏡后的雙眼微微瞇起來：“對男人也是嗎？”
聶辭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部長您什么意思？”
“呵呵，別誤會，我就是從朋友那里聽說了你的一些事，所以有些好奇罷了。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怎么就……”
他仍舊微笑著，沒有繼續說。
恰好這時餐廳也到了，他停好車，“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聶辭來到門口，包里手機響了，她正低頭翻找，沒注意對面下來的人，就這么一腦袋扎進了對方懷里。
頭頂倏爾響起一個帶笑的溫和聲音：“這么熱情？看來是真的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