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蕓的腿肚子都開始轉筋了。
但是她面上一臉疑惑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干什么嗎？”廠長老神在在道。
那表情，就像貓戲老鼠。
每個被拉進廠里的人，他都會暗中觀察。
看著他們滿懷期待地進來，看著他們掙扎、看著他們絕望、看著他們放棄抵抗，每天麻木地干活。
方蕓幾個來的第二天，他就開始觀察他們。
然后發現這幾個人不一樣。
他們臉色有期待，但是沒有掙扎和絕望，更沒有麻木。
天天吃不好、睡不好，掙得錢都不夠晚上輸的，白天還要累死累活地干活，這種日子過了幾天還滿懷期待？還不想辦法逃跑？有病吧？
然后他就發現幾個人鬼鬼祟祟地，也在觀察他們。
攝像機他倒是沒發現，但是他猜到了幾個人的身份。
警察！
他們做的事情暴露了！
警察來調查取證了！
只不過這次的路子有點不一樣，竟然沒有直接沖進門抓人，還暗中混進來....肯定是想知道他們更多的事情，掌握證據吧？
除了身份這點沒猜對，其他基本都對。
方蕓從他戲謔的表情中，似乎猜到了什么，心又沉了下去，嘴上卻堅持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沒看見....”
“聰明人，是應該這么說。”男人笑道：“小姑娘，你結婚了嗎？”
這話題跳得方蕓有點懵，但是她機靈，立刻道：“結，結了。”
“咦，竟然結婚了，那你男人呢？”他問道。
“我，我男人在家等我！我跟他說我過年就回去，如果我回不去，他肯定會來找我的！”方蕓道。
“呵呵，繼續編。”男人道：“哪個男人會讓老婆跟其他男人出來賺錢養家？他自己在家？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方蕓：突然覺得他這話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男人又道：“我老婆死了，我現在還打光棍，你嫁給我吧，我不嫌棄你。”
方蕓瞬間瞪大眼：滾！
“過來，我們現在就入洞房。”男人道。
方蕓一僵，所以躲了這么多天，到底沒躲過嗎？
現在的情況對他們真是太不利了。
因為光頭出了岔子，這個化肥廠今天晚上人最齊！白班留下看廠子的打手都來了，一共40多個，再加上那些麻木的，聽話的幾十個人，再加上光頭他們10個，一共100來人。
馮左馮右兩個根本打不過！
她要完了。
方蕓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她不應該在看到他們往化肥袋子里塞香煙就想留下來看后續，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的！
她早就應該在錄下他們生產假化肥、又奴役非法工人的時候就該走的！
結果現在，走不了了.....
聽到男人的話，周圍頓時響起哄笑聲。
一群人圍過來去拉方蕓。
有人戲謔地喊道：“嫂子！”
“大哥好福氣，嫂子真漂亮！”
“看嫂子這小手白的。”
有人還開始動手動腳，這捏一把那捏一把，還有人直接去扒方蕓的衣服。
方蕓拼命掙扎，但是她一個人怎么抵得了一群男人。
幾下，外面的棉襖就被撕下來，扔到空中。
幾個男人搶著衣服，嘴里怪笑道：“嫂子好香。”
“可惜是嫂子了。”
“大哥，等你有新嫂子的時候，把這個給我唄？”
“呸！你算老幾，我跟大哥是本家兄弟，要給也是先給我！”
“好好好，你玩完了給我唄？”
眾人怪笑起哄。
方蕓終于哭了出來。
紀仁嘆口氣，沖了出去。
馮左馮右動作比他更快，從另一個方向沖了出去，手里還拿著棍棒。
一個照面就干翻了幾個人。
但是人太多了，還各個兇悍不怕打架，幾秒鐘之后反應過來，頓時跟他們打做一團。
也不是馮左馮右的對上，兩個人雖然也受傷了，但是放倒的人越來越多。
而且下了死手，都往腦袋上干。
廠長終于動了，他從后腰抽出了一把長長的砍刀，沖了過去。
沒想到也是個練家子，而且很厲害，幾下子就把馮左馮右制服了。
兩人一人挨了幾刀，要不是閃得快，有幾刀都能把他們扎個對穿。
也是，男人要是不厲害，根本鎮不住手下這么多人。
兩人傷口越來越多，動作越來越慢。
另一邊，紀仁雖然也是戰火中成長起來的，會幾下子，但是他到底老了，現在已經被人打倒在地起不來了，只能拼命蜷成一只蝦，護住要害。
方蕓后悔地撕心裂肺，大喊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嫁！”
男人只是朝她冷冷一笑，根本不說話，也沒有停下手下的動作，一副要把馮左馮右永遠留在這里的樣子。
“啊！！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們！”方蕓崩潰地大喊。
但是她心里一點希望都沒有，這是個開在荒郊野外的廠子，周圍的住宅區，住得也是這些人，把這個廠子護得密不透風。
突然，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著火了！你們看，那邊是不是著火了？”
一個人指著一間倉庫道。
眾人轉頭看去，確實看見有光亮從那屋里透出來，只是微光，火勢不大。
頓時幾個摸不著方蕓、站在外圍的人跑去滅火去了。
結果等他們剛剛跑到廚房，還沒接到水，就看見火勢一下子躥大，幾乎是“呼”一下就從窗戶里竄出來，整個房子都燒透了。
不但這間倉庫，其他倉庫突然也躥出了火苗，而且火勢幾秒鐘就大了起來，連房頂都燃燒起來。
不應該啊！他們這是假化肥，不易燃啊！
但是雖然是假化肥，這幾倉庫賣出去，也價值好幾萬！
廠長頓時急了，也不著急殺人了，大喊道：“滅火！滅火！”
但是這火滅不過來了。
一群人剛剛拎著水桶到了倉庫邊，辦公樓竟然也燒了起來。
這里面可藏著好東西，他又準備了一倉庫的香煙。
“快過來！先滅這邊！”
這邊的火勢小，有滅的希望，眾人呼呼啦啦又都跑向這邊。
馮左一身是血，沖到了方蕓旁邊，拉著她就跑。
而馮右去拎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