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德瞪大雙眼,嘴里發出驚慌地“嗬嗬”聲。
怪不得沈梨從鄉下回來的時候。
他看她第一眼就莫名覺得喜歡不起來。
原來這竟是一張和當年情敵高度相似的臉!
沈永德越想越激動,激動得渾身顫抖。
他想張嘴問個清楚,卻不想嘴唇剛張開一條縫——
一口黑血猛然從嗓子眼涌了出來。
“嘔——”
血塊被嘔出來的瞬間,潘潔和沈安柔第一個跳開。
沈梨也拉著姜書蘭堪堪避開,按了一下護士鈴。
姜書蘭疑惑地看過來,沈梨以為是自己摸脈氣到沈永德了。
她嫣然一笑:“讓他死得太快太容易,便宜他了。”
讓沈永德死前多經歷一會痛苦還解氣。
護士急忙趕來,迅速檢查完,立刻叫來醫生。
他們緊急給沈永德用上呼吸機開始搶救。
護士將她們向后攔了攔,并遞給她們一張確認單。
“家屬是吧?把這張確認單簽了,等會兒去下面一起繳費。”
潘潔母女剛想伸手去接,一聽見繳費兩個字,又瞬間將手縮了回去。
潘潔本能地皺起眉:“啊?還要繳費啊?”
小三母女倆一副“要是交錢還不如不搶救”的表情。
護士鄙夷地掃她們一眼:“剛才你們不是哭得挺真心的嗎,我在護士站都聽到了,怎么連個搶救的錢都不想交?你們到底什么關系?”
兩人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指了指旁邊的沈梨母女,暗示將賬單給她們。
護士卻煩躁地一把將賬單塞給潘潔。
“遺產想要,急救錢又不想付?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潘潔和沈安柔無奈,只能把賬單收下。
病床上。
被搶救的沈永德一邊抽搐一邊吐血。
意識模糊間,他仿佛回到了當年。
回到了自己表白被姜書蘭拒絕的那一刻。
那時候的姜書蘭真冷漠啊,看他像是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
她甚至不認識他,他分明每天出現在她眼前。
剛拒絕完他,她扭頭就跟在那個神色淡漠的男人身后,笑著走遠了。
沈永德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想不顧一切地抓住她的手。
卻不想,床邊的姜書蘭比當年更加冷漠。
她后退兩步,看他像看一團臭水溝里的污泥。
沈安柔惦記著遺產,試圖上前去握沈永德的手。
卻被潘潔一把拽了回來!
“柔柔,你傻啊你,都說將死之人碰不得,會把死氣傳到身上的!”
母女倆一邊說,一邊嫌棄地又后退了幾步。
差點沒直接撤出門外。
病房其他人看得唏噓不已。
醫生妙手回春,搶救了幾分鐘后,竟然又硬生生將沈永德這條狗命搶了回來。
見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沈梨興致寥寥地和姜書蘭建議:“媽,要不然咱們先回去吧,在這兒呆著也是浪費時間。”
姜書蘭認同地點點頭。
母女倆剛要走,已經撤到門口的沈安柔和潘潔突然跳了過來,張開雙臂攔住。
“不行,你們還不能走,這錢還沒交呢!”
潘潔一邊說一邊將通知書和賬單往姜書蘭懷里塞。
沈梨懶得搭理她們,一把推開。
剛繞過她們,兩人急了,又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你們什么意思?別忘了!你們才是和沈永德同一個戶口本上的,我們可和他一分錢關系都沒有,這錢你們不付誰付?!”
沈安柔甚至叫來了剛剛那個護士,指著沈梨和姜書蘭。
“她們才是沈永德的親女兒和老婆,這錢應該她們來付!”
沈梨冷笑一聲:“怎么的,要遺產的時候喊爸爸,要付錢了就直呼大名了?你這個女兒當得可真孝順。”
護士也跟著應和:“就是,我剛剛在護士站明明聽見你喊爸爸的,不光是我,我們整個護士站的護士都聽見了,你還想糊弄我們?”
小護士翻了個白眼,重新將賬單拍到沈安柔身上:“請你們盡早付清醫藥費,否則我們醫院將采取法律手段。”
沈安柔還是頭一次被人當面翻白眼,整個人氣成河豚:“你他娘的你……”
沈梨也陰陽怪氣地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大孝女,快去付錢吧,別因為這區區小錢還吃幾天牢飯。”
說完,沈梨拉著媽媽,瀟灑地笑著離開了。
剛一走,就聽小愛瘋狂提示。
【沈安柔,潘潔怒氣值共計兩千點,獎勵兩千元。】
【沈永德怒氣值六千點,獎勵六千元。】
沈梨聽著驚了驚:“沈永德怎么突然爆了這么多憤怒值?”
甚至還在繼續不斷地上升?!
她們剛剛是在走廊上吵架。
而且沈永德那精神渙散的樣子,應該也聽不見吧……
母女倆下到一樓大廳,正往門口走著,忽然旁邊傳來一聲痛呼。
“哎呦……”
沈梨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大媽正揉著胳膊,吃痛地皺著眉頭。
大媽對面,是一個懷抱嬰兒的女人。
女人正彎著腰,頻頻道歉:“對不起,實在對不起,不小心撞了你們,我也是急壞了,還請你們諒解。”
女人聲音里明顯透著慌亂,頭發亂糟糟地散在耳邊也沒工夫打理,整個人憔悴得很。
沈梨只看了一眼便明白,眼前這人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并不是故意的。
視線下移,只見她懷里抱著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
雖然隔著一段距離,沈梨還是隱約看見。
那小嬰兒裸露在外的皮膚呈淡黃色,且淡黃色面積極大。
小孩子半邊臉頰,耳朵,就連鞏膜都呈現明顯的黃色。
沈梨眉頭微皺:“這孩子好像是黃疸。”
同樣的話,幾乎同時從那被撞的大媽口里,用疑問的方式說了出來。
“哎?這孩子是得了黃疸嗎?”
女人強忍著的情緒終于繃不住,紅著眼落下淚來。
“是,這是我的孩子,原本好好的,沒想到突然就得了黃疸。”
女人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別人家的孩子都是剛生出來前一兩個月的黃疸,我家孩子這都將近六個月了,怎么突然就……”
女人越說越急,眼淚越掉越洶涌。
旁邊幾個排隊挨號的大媽見了,紛紛熱心地圍過來放。
她們一邊安慰,一邊詢問情況。
看著看著,姜書蘭嘆了口氣。
沈梨扭過頭去:“怎么了媽媽?”
姜書蘭感慨地回過頭來,摸了摸女兒的發頂。
“沒什么,媽媽只是突然想起來,你小時候也是這樣,都幾個月了,突發黃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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