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具身體原主的未婚夫。
根據她的記憶來看。
原主似乎對他還有幾分情誼。
當時顧家覆滅,他急忙跟原主撇清關系,并且提出退婚,原主心灰意冷。
顧蘊儀不由得苦笑:萬一被那個徐云飛察覺到什么可就真的麻煩了。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知道,他來此地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顧蘊儀蹙眉,遲疑的望向他。
楚鈞道:“我會派人暗中查訪,你只需要安安靜靜留在府內就行。”
顧蘊儀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楚鈞松了口氣,溫和道:“你放心,不論發生什么事,我都護著你。”
顧蘊儀臉頰微紅。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顧蘊儀便告辭回了屋。
剛走進房間,便有丫鬟端著藥碗走近她。
“姑娘,王爺說您最近疲憊,讓您服用補湯補補身子。”
顧蘊儀淡淡的嗯了一聲,接過藥碗,一飲而盡,放下碗后,對那丫鬟擺擺手,讓她下去了。
隨即,她想起之前方燁說的一事。
沉思片刻,坐到書桌前寫下一封信。
封好之后敲了敲窗戶,一個黑衣人從外面鉆進來。
“姑娘。”是楚鈞指給顧蘊儀的侍衛十五。
“將這封信送到我父親手上。”
黑衣人雙手接過,轉瞬消失。
朔望城這邊,顧慎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襖,戴著氈帽,正站在城墻上。
他的身旁,是一身戎裝的寧澄。
“師父,那群賊人又開始騷擾咱們朔望城了。”寧澄抱怨道:“那群蠻子簡直太可惡了,每天都會攻擊幾次,害得百姓們惶恐不安。”
顧慎面無表情的盯著遠處。
現在是冬天,匈奴那邊確實有流寇會過來搶東西。
雖說上次跟匈奴現在的女可汗簽訂了契約,那一到冬天草原上缺衣少食,流寇們自然而然就跑到朔望城附近打劫。
顧慎面無表情的盯著朔望城下那些士兵,心里卻有幾分擔憂。
他們這幾年似乎格外的冷些,再加上冬季的寒潮侵襲,朔望城附近的村鎮都受災嚴重,百姓們凍死餓死不少人,甚至于有些村鎮的糧倉都空了。
顧慎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身旁的寧澄:“阿澄,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寧澄搖搖頭道:“師父不必客氣,我身為朔望城的城主,保護百姓乃是我的職責。”
顧慎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阿澄,你做得很好。”
寧澄一笑。
這個時候城樓下一個小兵快速跑過來。
“大人,這是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小兵將信遞到顧慎手中。
顧慎打開一看,眉心擰緊。
見狀,寧澄立刻湊過來瞧。
“師父,發生什么事了?”寧澄關切的問道。
顧慎收斂神色,這信就是顧蘊儀寄過來的。
他搖搖頭:“沒什么,是蘊儀來問安的。”
寧澄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但并未再追問。
顧慎捏緊手中的信箋,眼睛瞇成危險的弧度。
回到家中,白夫人上前脫下顧慎的厚襖子:“老爺,今天可有什么不好的嗎?”
顧慎抬眸看了她一眼:“沒什么大事,倒是意錚,他最近身體有些乏累,明早讓人熬一鍋湯,給意錚補一補。”
白夫人聞言,連忙應了一聲,趕緊讓人去準備了。
晚膳后,顧蘊歡撲到父親懷里,嘟著嘴:“爹爹,姐姐什么時候回來啊!!”
顧慎摸著他的腦袋:“快了。”
顧蘊歡喜的點點頭,趴在他腿上閉上眼睛睡著了。
顧慎微笑,把女兒抱到床上,對著白夫人道:“你先睡,我去一趟書房。”
白夫人應了聲,躺下歇息。
顧慎披著衣裳悄聲出了門。
來到書房后,他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內亮著燈,顧慎走到案臺后面,拿起筆開始寫起回信。
待回信寫完,已經是半夜。
顧慎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酸痛的額角,看了看窗外的月色。
月光如水,皎潔明凈,透過窗紙照耀進來。
顧慎伸了伸懶腰,走到案臺前,看著如水月色。
心頭卻是一片沉重。
蘊儀那封信,提到了當年邊境之事。
那件事.......
顧慎輕嘆口氣,將信折疊好,塞入懷中。
當年之事,三言兩語實在難以解釋清楚。
還是給蘊儀去一封信。
等她回來再解釋吧。
翌日
晨曦微露,顧蘊儀睜開眼。
昨夜睡得有些晚,她翻身起床,洗漱之后走出房間。
“姑娘,早膳已經準備妥當。”守在房門外的婆子恭敬道。
顧蘊儀點了點頭,邁步走出房門。
剛到花園,迎面便碰到了一位嬤嬤。
“王爺呢?”顧蘊儀問道。
嬤嬤道:“王爺已經在書房等著姑娘了。”
顧蘊儀點點頭,跟著嬤嬤朝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敞著,顧楚鈞正坐在桌邊,翻閱文書。
“怎么這么早。”
楚鈞合攏手中的文書,放置一旁:“我也是剛醒不久,吃飯吧。”
“嗯。”
用罷早餐之后,楚鈞看向顧蘊儀,緩聲道:“磚窯那邊我看了,很好,這都是你的功勞。”
顧蘊儀抿唇淺笑,“意之謬贊了,都是意之幫忙才能修建好磚窯,若是沒有意之,怕也修不成這樣。”
“你呀,總是這般謙虛,”楚鈞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對了,這幾日你不要出門了。就算一定要出去,也記得易容,那二皇子不是個善茬,我不希望你再遇到危險。”
顧蘊儀點了點頭:“我曉得。”
楚鈞滿意一笑,旋即皺了皺眉,猶豫道:“不知怎么回事,我突然覺得心慌,總感覺好像要出事一樣。”
顧蘊儀心念微動,笑著道:“不必擔心,這幾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在王府呆著。”
楚鈞點了點頭,心里的那種煩躁的感覺依舊沒有褪去。
今日是招待二皇子徐云飛的宴會。
楚鈞坐著輪椅,由方應呈推去了宴會廳。
“王爺,二皇子在這邊。”方應呈在一處地方停下,側耳傾聽,片刻后轉身朝楚鈞道。
楚鈞頷首,目光掃視四周,果然看到坐在高座的徐云飛。
“王爺。”
徐云飛一臉陰郁,顯然沒有心思與楚鈞聊天,只是禮貌性的拱了拱手。
楚鈞有些奇怪的挑眉,徐云飛素來是多話的,怎么今日竟然這般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