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里,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看呆了?我們走吧。”
隨著正宗的中原話出聲,告里這才回過神來。
然而,心里卻心驚不已。
像,實在是太像了。
穿著苗疆人祭祀大典用的服飾,池綰向她走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真的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親姐姐。
可是,自己姐姐早就已經過世多年。
若非家里一直留著她的畫像,以她那個時候的年紀,恐怕根本記不得姐姐到底是什么長相了。
若非池綰說的是中原話,而非苗疆語,她還真以為是自己的姐姐活了過來。
告里作為族長的小女兒,心智并不差。
百轉千回之間,她已經有了大膽的猜測。
只不過現在并不是說那些的時候。
更何況這些猜測恐怕爹爹他們早就已經知道了。
“我們走吧。至于他們三人,一會兒自會有人前來帶路的。”
今日的告里,同樣穿了一身苗疆祭祀大典的服飾。
兩人并肩走在一起,竟然莫名的有著一種相似感。
池綰心里十分平靜,并沒有預想的那種心慌,緊張之感。
她走在這個苗寨的街上,可以感覺到,時不時有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不用想,池綰也清楚,都是這些苗寨好奇的人罷了。
畢竟,她以一個中原人的身份進入的苗疆。
可是,現在卻要參加苗疆祭祀大典。
這對于這些土生土長的苗疆人來講,足已經算是一個十分震蕩人心的新聞了。
甚至于,池綰已經隱隱約約的聽到他們的議論聲。
雖然她不懂苗疆的語言,但是通過他們打量的目光,無外乎都是在猜測她的身份。
原本走在她身邊的告里,突然之間板起了臉。用苗疆語厲聲的對身邊那些探頭探腦的人們說了些什么。
瞬間,議論聲消失。
而那些打量的目光,也從池綰的身上離開。
池綰挑了挑眉,在這之前,她一直認為告里就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小姑娘。
如今看來,還是她低估了這個孩子。
或者說,她低估了苗疆一族里面森嚴的等級。
“剛剛沒有嚇到你吧?”
告里的中原話說的也越來越溜了,完全不像是最開始那種狀態。
“他們并沒有惡意。”
池綰唇角勾起,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無礙。”
告里咬了咬嘴唇,一邊走著一邊又欲言又止。
似乎猶豫了很久,才輕輕地問了出來。
“你,不害怕嗎?”
池綰一臉的茫然。
“我需要害怕什么?害怕你們會加害于我,還是害怕什么?”
告里聽到這話,直接把頭搖得像是波浪鼓一般。
“不會害你。”
“祭祀大典。你不怕嗎?”
池綰低低地咳嗽了兩聲,隨即,用指尖拭掉了嘴角的鮮血。
許是遠離了月影的緣故,她竟覺得自己血脈翻騰的厲害。
不過才走了短短的一段距離,竟然再次咳出鮮血來。
好在,咳出來的并不多,對她如今的狀況并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我只想健康的活下去。”
告里將池綰的動作盡收眼底,一雙美眸之中,盡是吃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