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卷明朱砂草,這藥這么稀奇,你說當年發現這藥的那位霍家女主人,會不會將這藥材給收藏在藥樓啊?”
羌無崖這么一說,福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很有可能,霍家歷代女主人,都有收藏珍奇藥材的愛好。”要不也不會有個藥庫啊。
兩人一邊說著話,手里也一直在忙活著。
“吃了吃了,快看看是什么藥材?”
羌無崖一直盯著那小蟲子,沒忘記蟲子的事,所以蟲子一動,他就看到了。
這蟲子果然是被藥喂大的,在一堆要彩禮,明顯就活躍了很多。
身體不停地扭動著。
不過換了三匣子藥材,之前都沒有碰那些藥,直到這會。
“這是茯麻根!”
“茯麻根…,別讓它吃了,繼續試。”這法子果然有點用,這茯麻根也是幻神用藥之一。
兩人見著有效果,開始認真試藥,門外,簡清婉悄然而去。
她剛從太子那邊過來,是想看看找到的那些東西對解毒有沒有幫助,卻不小心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以他們兩人的武功,她靠近他們就應該聽到的,可能是討論的太投入,一時沒有差距,她的動作也輕。
假死……
她才接觸醫術不久,假死本是不知的,正好這幾天翻看那么都醫術藥典看到了,也記住了。
誰讓她記憶力好呢?
所謂假死,是醫術上爭議很大的一種治療手段,也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用的。
師父能想到這法子上去,說明解毒他真的沒多大的把握,至少目前為止,師父還沒有頭緒。
只剩下幾天時間了。
她該怎么辦,太子該怎么辦。
她也知道,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師父他老人家身上,壓力卻是太大了,師父已經很盡力了,她知道不能逼他老人家了,若是有法子,他老人家一定不會連假死都琢磨上了。
幾天…
“太子妃,您怎么出來了,不是說找前輩商量解毒的事嗎?”
簡清婉面色微白,搖了搖頭,“我也幫不上忙,讓師父和福伯商量吧,我去陪陪太子,霍閔,你再去催一下,一路安排人手接藥,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把解毒丹拿來。”
師父提及那解毒丹,不管如何,總歸是有點用的,哪怕能緩幾天也好。
師父他們現在琢磨不出解毒的法子,是因為時間太緊張了,再多給他們爭取一些時間,再爭取一些。
假死,一旦用了假死,那就是把太子的命運交給老天爺了。
能否醒來誰也沒有把握能保證。
書上說,假死者,能活過來的,十不過三。
而這三個活過來的人里,還有可能出現活死人。
她不敢冒這樣的險,她不敢!
可若是解不了毒,太子只有三天的時間,撐不過三天就…
她該怎么辦?
原來,他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他的打算里有沒有想過她要怎么辦。
若是他真的走了,她該怎么辦?
簡清婉想哭,但是她在極力克制住,她害怕,卻不能害怕,因為此刻,她不能讓顧燁曦看到她的害怕和軟弱,他不能讓他在這時候還要為她分擔情緒。
“回來了?過來看看。”
簡清婉發現,顧燁曦竟然在畫畫。
“太子在畫什么?”這還是第一次見他畫畫。
走近一看,簡清婉眼睛一亮,“太子是在畫我?”連她自己都能一眼認出,明明是簡單勾勒的線條,但是看著那般生動。
“恩,畫不出太子妃的三分之一美貌。”
都這時候了,他還有這份心情。
“太子嘴這么甜。”
“要不你也給我畫一個?”
顧燁曦笑著拉起簡清婉的手,她的樣子,已經刻在了腦海里。
簡清婉連忙搖頭,“我就不獻丑了,到時候把太子畫得自己都認不出來了,不是讓您歇著嗎?湯喝了嗎?”
雖然毒暫時壓制住了,但是顧燁曦依然吃不下什么東西,條件反射的抵抗食物。
每次都是強忍著吃點,知道不吃不行。
所以簡清婉讓蘇兒他們熬了最清淡的湯,看著舒服容易下咽些。
看顧燁曦的反應,簡清婉就知道對方沒有乖乖聽話。
“蘇兒,將湯端來。”
“太子妃是要親自喂嗎?那本太子一定全部喝光。”
簡清婉沒好氣的瞪了對方一眼,“讓人笑話不,多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丟不丟人,坐好。”
兩人盡可能忽略毒的事,或許正是因為心里都清楚解毒的希望不大,所以都想盡可能的珍惜現在的時光。
湯一直溫著,端上來的時候剛好不冷不熱,簡清婉舀了一勺正要喂,問著湯的味道,不知為何她突然一陣反胃,忙放下勺子和湯碗,用帕子捂著嘴直拍著胸口。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簡清婉這樣,顧燁曦緊張的不行。
“沒事…就是突然有些反胃,可能是吹了風,受了點涼。”
“快去讓你師父看看,好好的,怎么還反胃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簡清婉笑著搖頭,“沒事,現在就沒事了。”
剛說完,又是一陣反胃,忍都忍不住。
這下顧燁曦不干了,“還愣著干嘛,趕緊去喊前輩和福伯過來。”
一旁霍翀和霍閔愣了下,連忙點頭,這太子妃沒事吧?
太子已經這樣,太子妃若是再有個好歹可是不得了,不敢耽擱扭頭就去。
見著來喊人的霍翀慌慌張張的,把羌無崖和福伯也嚇夠嗆,還以為出什么事了,兩人輕功都用上了。
“丫頭,你怎么了,之前還好好的,老夫瞧瞧。”
羌無崖一進來就沖著簡清婉去,二話不說就抓起她的手腕把脈。
一旁福伯也是下得額頭冒汗。
老天爺,可別再出啥事了。
簡清婉瞪了顧燁曦一眼,“你們別緊張,是太子小題大做,我就是突然有點反胃,可能是吹了風。”
瞧瞧,弄得這陣仗,把老人家嚇到了。
可是羌無崖把脈之后是一臉凝重,這樣子,讓屋里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前輩,太子妃怎么…了?”
福伯小聲問了句,生怕問出什么事來。
羌無崖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態,起身讓福伯自己看,“你…再把下看看。”似是不敢確定。
這一下,所有人都緊張了。
“前輩,太子妃怎么了?”
顧燁曦害怕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福伯趕緊去替簡清婉把脈,簡清婉自己也有些許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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