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報什么仇?”
岸邊,蓮湖島眾人疑惑不已。
他們蓮湖島一向與人為善,從不惹是生非,怎么會有人前來尋仇?
怕不是搞錯了吧?
不過看那大張旗鼓的樣子,卻又不像是搞錯了情形。這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一路前行,駛過來的各式靈舟,陳古喆眉頭直皺。
來人中,光是他認識的,就有經常來蓮湖島販賣靈藥靈草的六弦島云氏族長云宗福,碣石島周家老族長周智光,六陽島牛家牛俊寶,風雨島申家申士明。
還有販賣靈材的各位:靈材聯盟盟主田龍海,盟員:華兆順、蒙禮兵。
除此之外,還有好幾位氣勢非凡的前輩高人。
然而,這么多人的最中間,卻站著一位年紀輕輕,氣勢寥寥的的小輩,也就是剛剛喊話報仇的那位。
這到底什么情況?
老人家有些蒙圈。
他倒不擔心這些人是來攻打他們蓮湖島的,別的不說,就光是他的那位九侄女和二侄孫,在陣法的支持下,都可以輕輕松松的將這些人全部送走,更別說他們島上還有一大批和兩人戰力相差不多存在了。
只是如果這些人真的找到了他們陳家的黑料,而且還證據確鑿,那可就糟糕了。
身為常年駐守在港口的大陣執勤,他可是知道,外面那些家伙有多眼饞他們陳家的煉丹秘法和煉器秘法了,如今又加上了一個快速修煉法術的參悟秘法,可以想象,如果他們陳家真的被對方抓住了破綻,那么那些家伙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擊他們陳家了。
站在正義的大旗下,號召全體修士不給他們陳家販賣材料,不購買他們陳家的丹藥和法器,甚至斷了他們的航線,找借口問他們要補償……
這些幾乎都可以說是他們這些勢力的常規操作。
甚至他們陳家對此也相當的熟悉。
只是原先,他們一起針對的是其他破壞規則的黑惡勢力,如今,這把矛頭指向了陳家自己罷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呢?
陳家眾人面面相覷,毫無頭緒。
正待陳青玄將要再次質問,卻見這時,邊上的六妹青雨眉心一動,召出了一只碧玉金蟬,對其耳語了幾句,便將其放飛。
“青雨~”
“二哥,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是沖著我來的!”
“沖著你?”
陳青玄眉頭緊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自家六妹一直在島上就從來就沒有出去過,又怎么會結下什么大仇?
等等……
就在這時,他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件事情。
“是大伯?”
六妹青雨一家四口,六妹自己不可能惹下仇怨。大哥的話,遠在百萬里之遙的風雷宗,這些年根本就沒露過面不說,就算是惹下了什么仇怨,對方也不可能來他們陳家尋仇。
那么大的風雷宗在那里擺著,他們何必辛辛苦苦繞這么遠的路,而且還如此大張旗鼓的說來尋仇。
至于大伯母,她老人家也是也甚少出去,這些年更是在島上培育靈植,習練法術,根本沒機會惹下仇怨。
如此說來,只有他那位已經故去的大伯了。
只是他那位大伯已經故去十來年了,真的有什么仇人的話,為什么要等到現在才來。
對此,青雨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許久之后,才語氣低沉道:
“應該就是我爹!
記得我娘說過,當年跟我爹一起去闖蕩天魔戰場的就有那無花島劉家。”
說話的同時,青雨腦海中也閃耀著那位劉家修士的名字和特點,無花島劉永雄,善使飛劍。早年曾闖入一個已經坐化的筑基前輩洞府,得到對方傳承的兩把極品法器飛劍和御劍法訣,因而超越了普通的練氣修士,站在了練氣修士的頂峰。
一時風頭無兩,甚至還闖出了“奪命飛劍”的名頭。
而對方,也確實是和她爹爹陳長鴻共同闖蕩天魔戰場的四位同伴之一。
對于這一點,陳青雨是永遠也忘不掉。
“闖蕩天魔戰場?大伯他們不是都陷落在那戰場里面了嗎?祖爺爺當年還親自確認過,怎么現在又來尋仇?”
陳青玄不明所以。
難道說,自家那位大伯根本沒死,只是用秘法切斷了魂燈的感應能力,所以對方才來討個說法?
不過這也不對啊,如果真有這等奇事,自家應該第一個知道才對,怎么會讓別人先知曉?
再者說了,在陳青玄的印象中,自家大伯的戰力水平雖然不錯,也有些許奇遇,但根本就沒到會那般奇門秘法的地步。
要知道能切斷魂燈感應能力的,至少也得是相當稀奇的靈魂秘法,等閑筑基修士都不可能擁有,更別說是練氣修士了。
至少他們五行島五個家族,傳承了三百多年,都沒有類似的秘法。
由此可見,也不可能是這個猜測。
那是……
“我也不知道!”
青雨迷茫的炸了著眼睛,“我娘還說,當時她還專門去請咱家老祖去‘天淵城’問詢過,結果還是那樣,我爹最后一次進去后根本就沒有出來。”
“那看來是專門找事來了!”
陳青玄自然知道六妹口中的老祖是誰,那是他們陳家現存輩分最高的一位,是一位永字輩老祖,名喚陳永續,現在他們滄瀾海頂級大派之一的無生劍派努力修行。
按照輩分來說,陳青玄等人要叫對方為天祖,不過因為對方已經加入了其他門派,而且也是他們陳家唯一一位金丹真人,所以一般稱之為老祖。
據說,這位老祖還是六妹青雨的親天祖的親兄弟。
所以對于大伯母能請動他老人家,陳青玄絲毫不奇怪。
玄孫無緣無故喪生異地,他老人自然應當查個究竟。
只是如果金丹真人出馬都沒查出異常的話,那就應該沒問題了才對。所以陳青玄斷定,對方必然是借此生事的。
想到之前對方一直想找自家麻煩,但是卻都被擋了回去,陳青玄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甚至不僅是他,就連邊上的青雨青竹等人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清楚后,青雨的臉龐卻不由的爬滿了淚水,她死死的盯著對面那個獐頭鼠目的劉姓男子,心中憤恨不已。
都是這個壞家伙,竟然敢拿我父親生事,找個機會,一定要狠狠教訓他一頓才行。
青竹見此,連聲安慰。
“青雨別哭,到時候三姐一起幫你出氣。以后見他一次打一次,看他還敢不敢這么張狂。”
……
蓮湖島碼頭。
此時此刻,陳萬舟也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他朝著喊話那位年輕小輩邊上的一位耄耋老者質問道:
“劉老族長,當年的事情咱們可都一清二楚,記得當年老夫還親自領著你轉遍了咱們五家,我們陳家的祠堂你也親自看過了,確認過了,現在這般生事又是何故?當我陳家好欺負?”
聽到這番質問,那耄耋老者動了動嘴唇,但卻始終沒有說出半句話。
顯然,他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不過就在這時,卻見邊上的那位劉炳麟不知哪里來的勇氣,突然大聲開口道:“前輩,當年你家長字輩的老大為求突破,硬是拉著我爹進了天魔戰場,這才導致我爹失了大好的前途,你說我這個做人子的該不該報仇?”
不過對于這番憤恨的言語,陳萬舟卻沒有半分理會,而是而是依舊將目光看向了邊上的劉家族長。
良久,見對方還是不言不語,他頓時明白過來,這老家伙派了這么一個胡言亂語、胡攪蠻纏的家伙,就是為了給他們陳家抹黑,借機生事。
甚至周圍這些前來主持正義的幫手們,怕也是類似的目的。
只是盡管明白,但陳萬舟卻不想如對方所愿,至少,不想讓對方占理。
就在這時,只見一道流光從蓮湖島中射出。
“硬拉?劉老頭,你摸摸自己的心口問問,到底是誰,聽聞我夫即將闖蕩天魔戰場,就屁顛顛的跑過來的,你還有臉說硬拉,你把你們劉家的臉都給丟盡了。”
話音落地,才顯現出一位氣憤非常的中年婦人。
她赫然就是陳青雨的老娘——徐文慧。
話說,剛剛徐文慧正在和家族的靈植師們一起研究凡俗肥料的配方,結果就收到了女兒的傳訊,說是有人來找麻煩,而且還是她父親的事情。
聽到這話,徐文慧心中一急,立馬放下手中的實驗就火急火燎的從南城那邊飛了過來。
路途中,她還想著,當時的事情已經蓋棺定論了,怎么對方還想找他們的麻煩。
結果沒想到,剛剛來到海邊,就聽到一個小輩在此大放厥詞,還說對方是被自家丈夫硬拉的,這可把徐文慧氣的火冒三丈,直接就開罵了。
聽到她的罵聲,那位劉族長盡管氣的滿臉通紅,但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
不過他的孫子卻沒有這番耐性,他直接跳腳道:
“你胡說!分明就是你丈夫硬拉的。不然我爹堂堂‘奪命飛劍’,豈會去天魔戰場那種地方?”
“奪命飛劍?”
徐文慧嗤笑一聲:“你還真當你爹是啥天之驕子?
是,你爹當年是厲害,靠著兩把飛劍創出了名堂,但他怎么沒筑基?
你不知道吧,你爹當年為了修煉那御劍之術,吃了太多的丹藥,導致法力混雜無比,連【凈靈丹】都救不回來,浪費了兩顆筑基丹,都沒能筑基成功。
最后不知道在哪里聽說了天魔戰場那邊有【凈法寶蓮】兌換,這才屁顛顛的跑過來,求著我夫想要加入。
我夫看他戰力不錯,人品也還算過得去,這才勉為其難讓其加入。
此事世人皆知,不信你問問諸位同道。”
田龍海等人聞言,面面相覷。
這前半部分確實沒什么問題,但是后半部分嘛,肯定不怎么準確。
至少,“求著進入”,和“勉為其難”這兩個詞語用的不那么恰當。
記得當時,那劉家的劉瘋子確實在紫云城說過,說要公開征詢過隊友,闖蕩天魔戰場。
一呢,肯定也是為了那能凈化法力的【凈法寶蓮】,二呢,肯定也有想要擴大他們劉家領地的意思在內。
誰成想,真去了后,卻是永別。
如此,別說是兌換寶物擴大領地了,就連性命都給搭了進去。
只能說,時也命也!
如果他不冒險,盡管此生可能都筑基無望,但至少也能保住他無花島劉家數十年無憂。
現在好了,劉家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練氣家族,和上百大小家族擠在一座島嶼上,別說是擴大了,能保住基本盤都是問題。
不過對于這些,那劉炳麟卻絲毫不理會,只見他昂著頭,對于修為更勝一籌的徐文慧絲毫不怯。
“你胡說!我才不信!”
“你……”
對于這個胡攪蠻纏的小鬼,徐文慧不想再理會,而是轉過頭看向邊上的劉族長,“劉族長就是這般教育小輩,也難怪你們劉家越來越不行了。”
劉族長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邊上的年輕氣盛的劉炳麟卻直接開罵:
“你個老女人,你才不行!”
徐文慧聞言,臉色一肅,二話不說祭起飛劍就朝那張狂的小子襲了過去。
讓你出言不遜,讓你胡言亂語。
只是那飛劍剛剛來到那劉炳麟的身前寸許,卻被一道金缽給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一道慢悠悠的聲音也在場中響起。
“還請徐道友稍安勿躁,不要動氣,免得傷了和氣。”
徐文慧扭頭一看,卻發現開口的竟是一位面色紅潤的長須老者。
她認得此人,此人正是那朝元島云氏當代族長,同時對方也是那云氏老祖的胞弟。修為筑基后期,是在場修為最高的存在。
“見過云前輩!”
說著,她袖口一揮,收起了飛劍。不再理會瑟瑟發抖的某人。
其實,她本就沒殺對方的意思。
對方只是說了她一句,她還不至于下此辣手。
更何況,在場這么多人,她就算心中再怎么憤恨,也不會當場行兇。她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誰指示的這一切,如今看來,八成就是這朝元島云氏。
不過也是,也只有云氏這等有筑基圓滿坐鎮的頂級勢力才敢找他們陳家的麻煩。
身為一個合格的修士,徐文慧可太清楚修真界的正義是怎么一回事了。
沒有實力,你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吞,更別說此時這劉家還不占理了。
而見對方出手,陳萬舟也不再繼續看戲,而是直接出言問向了那位云族長:
“前輩此來,到底何意?如真想欺凌我蓮湖陳氏,那盡管劃下道來,我蓮湖島上上下下定會奉陪到底。”
“道友言重了!此次乃是那無花島劉家劉老族長親自去我朝元島,說想讓我們幫忙主持一場公道。我等也是受邀前來,如有打擾之處,還望海涵!”
“對對對,莪等都是受邀前來!非是欺凌,非是欺凌!”
“那劉家小子,還不快快拿出證據!”
證據?什么證據?
陳萬舟和徐文慧對視一眼,眼中充滿了迷茫。
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突然在場中響起。
“劉兄,我與鄭兄打算進戰場一搏,求取長生,劉兄可愿前往?”
此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而徐文慧和陳萬舟兩人的目光卻不由的看向了那劉炳麟的手中,只見那里,正有一只嬌艷欲滴的碧玉金蟬振翅欲飛。
而剛剛的話語,就是從它身上傳來。
此時此刻,聽著那熟悉的聲音,徐文慧的眼眶頓時開始泛紅。
而陳萬舟呢,也瞬間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兩人都認得出,剛剛那道聲音就是他們的丈夫,他們的侄孫陳長鴻的。
就在這時,云氏族長那慢吞吞的話語再次傳來。
“陳族長可還要再驗證一番?”
“這是自然!”
陳萬舟抹了一把眼睛,接過傳音玉蟬,用秘法驗證起來。
這到底是不是自家侄孫的聲音,又是不是當年的,他們肯定要驗證個清楚才是。
只是等十來息后,陳萬舟卻一臉無奈的將其第給了邊上的大侄孫媳婦。
徐文慧見此,也不再傷心,掐起法訣便開始驗證。
只是同樣是十幾息后,她卻得出了同樣的結論。
這傳音符中的氣息確實就是丈夫陳長鴻的,而且傳音的時間也是在丈夫決定要去天魔戰場的時間段。甚至,就連那傳音玉符,也是他們蓮湖島上自產自用的。
里面還烙印著他們陳家特有的蓮花標志。
只是如此說來,豈不是真如那劉家小子所言,是她夫君邀請對方的?
就在她陷入沉思之際,邊上的五爺陳萬舟卻呵呵一笑,
“前輩是要以此來問罪?諸位都曾闖蕩修真界多年,可曾聽聞受人邀請便要問罪對方?他劉家之人不愿意,難道我家長鴻還能強迫他不成?”
“陳族長誤會了!非是問罪!而是想將此事就此了結!
那劉家劉永雄確是你陳家陳長鴻邀請。現如今他丟了性命,于情于理你陳家都得給對方一個交代才行!”
“交代?呵呵!我那侄孫也同樣葬身戰場。他們想要交代,去天魔戰場便是,來我陳家作甚?當我陳家好欺負?”
“道友不要激動!我等前來也是想將此事說開,不用弄得大家心里過不去!”
“過不去?那他當時怎么不說?當初老夫帶著他走遍四方,查探真相,他劉光田嘴里可曾說過半個謝字?
現在想要交代?沒有?
讓他去找鄭家去,看他敢不敢過去?”
陳萬舟瞥了一眼面色脹紅的劉老族長,也沒客氣,直接便揭起了對方的短。
當初他好心的帶對方確認消息,一句好沒落下不說,現在倒好,居然找起了他們的麻煩,還想要交代,一邊呆著去吧!
還有,就算剛剛那番道理真的說得通,那也應該去找鄭家才對,他們陳家還是受害人呢。
畢竟那鄭家小子才是邀約的發起人。
正想著,耳邊卻傳來劉家小子那倔強的聲音。
“汝南鄭家,我們自然會去,不用前輩擔心!”
聞言,陳萬舟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就你那練氣的修為,你看人家鄭家理不理你?
那汝南鄭家雖然不如六大勢力,沒有筑基圓滿坐鎮,但光是筑基修士都有十來位。其中最頂尖的,更是已經修煉到了筑基后期,離筑基圓滿只差一步。
可以說,對方就是下一任的六大勢力熱門人選。
他們南域五族在陳青玄崛起之前,就算加起來也差了對方一大截呢。
你一個練氣巔峰都不到的小子居然想找對方的麻煩,還是先掃泡尿看看自己為妙。
心里想著這些,陳萬舟掃了眼前來主持公道的這十來位筑基修士。
要不是有這些人給你撐腰,就你那胡攪蠻纏的放肆勁,老夫能讓你接近蓮湖島十里都算我輸。
就在這時,那云氏族長的勸慰聲再次響起。
“陳道友,也不是我等仗勢欺人。現如今確實是你陳家失禮在先,如果那劉永雄平安歸來倒也罷了,關鍵是他直接陷在那里面了,他這一去,這無花島劉家可就徹底垮了。
道友應該不知道,他們無花島劉家在十五年前還有一百畝靈田,修行順暢,現如今呢,就只剩下了五十余畝,可以說,實力折損了一大半。
就連新生兒的靈膳都供應不起了。
道友你捫心自問,你那侄孫當初要是知道好友的家族會有如此下場,他還會熱情相邀嗎?”
陳萬舟無言以對!
這就是對方胡攪蠻纏的根本所在。
對方家里死了人,哪怕再不占理,他們陳家也別想逃過,多少也得意思意思一點。
想到此處,陳萬舟也沒有和對方磨蹭的想法了,直接道:“前輩說吧,要給多少?”
沒辦法,碰上這等麻煩事,陳萬舟也只能破財免災了。
不然對方豁出性命整天在他家門口鬧,這也不是個事啊!
殺對方吧,殺不得,對方罪不至死。
但是不殺吧,趕跑了之后對方肯定還會過來。
這要是整天來,整天在他們陳家門前哭喪,那可就惹了一身騷。
所以在陳萬舟想來,還是破財免災為妙。
多少打發一點,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如果之后,對方還敢胡攪蠻纏,那他們陳家想要怎么樣也站著理呢。
他是如此打算,只是對面的云氏族長卻不想如他的愿。
只見那云氏族長心中一笑,隨后淡定開口道:“道友此言差矣!所謂恩怨恩怨,自然不能用靈石這等俗物來了結。”
陳萬舟聞言,心中一定。
他知道,這是到正題了。
不過對方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臉色大變,斷然拒絕。
“常言道:父債子償,陰債陽還。那劉炳麟既然想為他父親討個公道,道友這邊出一人與他戰上一場便是。如此過后,自然恩怨俱消!”
‘不行!堅決不行!’
“想都別想!”
陳萬舟和徐文慧聽出了對方的意思,這分明是要讓青雨上場。
畢竟對方出動的是親生兒子,他們這邊最匹配的,自然是陳長鴻的親生女兒陳青雨。
就在兩人拒絕的聲音傳出的剎那,一道流光突然躍入場中,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相當年輕的聲音。
“這樣,不如我來!我家大伯待我如同親子,如今有人想污蔑他老人家,那我陳青玄自當全力接下!”
聲音中,透露著一股殺氣騰騰的堅定,還有漠視生死的隨意。
話音落下,場中頓時寂靜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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