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逍遙的帶領下,我見到了他的師父——清泉道人。
這是一個年過六旬的老道士,他一臉的慈祥,不管是何人,見到他的第一印象,一定會是“這是一個老好人”。
我行晚輩禮,主動打招呼道。
“晚輩易小天,見過清泉道長。”
清泉道長笑呵呵的回應道。
“易道長,你好。”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示意我坐下聊天。
我剛入座,清泉道長便吩咐馬逍遙。
“給易道長茶。”
馬逍遙沒有絲毫抱怨,對待我猶如對待長輩,神情恭敬。
清泉道長對我說道。
“昨日的事情,我已經聽逍遙詳細講過了,都怪逍遙多嘴,才讓易道長陷入麻煩,我作為他的師父,代他向易道長賠禮道歉。”
清泉道長態度誠懇,我急忙道。
“前輩客氣了,馬兄心思淳樸,誤把兩個妖道當成知心前輩,他雖然犯了錯誤,但絕非故意,前輩無需道歉。
倒是為了處理這點小事,讓前輩從重陽宮火速趕回,晚輩心里著實過意不去。”..
清泉道長擺手道。
“閑云野鶴雖然早已被太清宮除名,但他們畢竟曾是太清宮的弟子,他們犯下的罪過,太清宮脫不了責任。”
清泉道長如此誠懇的態度,讓我很是敬佩,一般的宗門出了罪孽深重之人,首先想的就是撇清關系,但清泉道長非但沒有這樣做,反而主動攬下罪責,這份胸襟,便已經勝過世間九成九的人。
清泉道長做了個請的動作。
“易道長,請喝茶。”
“好。”
我喝了一口,茶很清香。
清泉道長同樣飲了一口,放下茶杯后,他詢問道。
“不知老道可否詢問一下,易道長的師父是誰?”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我直言道。
“家師林天佑。”
聽到師父的名字,清泉道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之前還在猜,易道長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成就,會是哪個名門培養出的優秀弟子,原來是林道長的高徒,那就沒什么好意外的了。”
我好奇的問道。
“前輩認識我師父?”
清泉道長笑呵呵的說道。
“在我和逍遙年紀差不多的時候,林道長就曾來太清宮論道,我有幸旁聽,大受震撼,對林道長佩服的是五體投地,也正是那場辯論,讓我的道心有了十足的長進,為日后的修行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可以說,如果不是你師父,我絕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清泉道長的話,可謂感慨萬千,我心中亦是震撼,原來師父年輕時,就很厲害了!
清泉道長繼續道。
“最近十幾年來,我也曾聽說過林道長常居于琴島,只是他深居簡出,我曾去拜訪過兩次,可惜未見真容,沒想到,今日竟是碰到了林道長的高徒了。”
清泉道長又飲了一口茶,說起了正事。
“昨日逍遙對我說,易道長想要見我,我猜測易道長應該不是因為我那兩個罪孽深重的師弟前來興師問罪。”
“沒錯,”我沒有轉彎抹角,直接說明了來意,“我此次拜訪前輩,是為了一張符。”
清泉道長面露驚訝的表情。
“什么符?”
我解釋道。
“我和閑云道長撕破臉皮前,曾聯手對付一只融合鬼,在交手的過程中,閑云道長使出了一張符。”
我伸手蘸了一點茶水,然后在茶桌上畫下一道符。
我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就了一眼,畫的可能不太像……”
沒承想,清泉道長卻是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畫下的符。
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易道長,你真的只了一眼?”
我想了想,用比較嚴謹了語言回答道。
“大概了四五秒吧……或許是兩眼?”
清泉道長感嘆道。
“易道長當真是符箓方面的天才,我自認畫符有些天賦,可當初學畫這張符時,練了一千遍,只能勉強和易道長兩眼畫出的符平分秋色。”
他頓了一下,追問道。
“不知易道長為何詢問此符?”
我繼續解釋。
“我見閑云道長使用此符時,融合鬼不僅身上的煞氣被驅散,就連靈魂也得到了凈化,如此正派的符箓,絕不會來自民間野派,所以我猜它極有可能出自太清宮。”
清泉道長點頭道。
“沒錯,此符乃我太清宮獨門符箓——散煞還清符!”
聽到準確的答案,我心中驚喜萬分。
“前輩,我有一朋友,魂中凝聚前世怨煞,而且怨煞極重,晚輩斗膽請前輩賜符,救我朋友一命!”
我之前對蘇家兩兄弟說自己想到了拯救蘇晴晴的方法,便是來太清宮求符。
能夠凈化靈魂的散煞還清符,加上師父傳我的獨門法術,或許真的斬去蘇晴晴的前世孽緣,凈化她的靈魂。
清泉道長滿臉疑惑,他非常不解的問道。
“易道長,恕老道孤陋寡聞,既是生魂,怎會有前世怨煞?莫非你這朋友,沒過奈何橋,沒喝孟婆湯,就投胎轉世了?”
清泉道長確實很有本事,一下就猜到了真相,不過事關蘇家隱秘,我不好直說。
“情況類似,因涉及朋友隱私,晚輩不好詳說。”
我不說,清泉道長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沉思片刻,對我說道。
“林道長對我有恩,易道長你又救了我的徒弟,更是幫我太清宮清除了兩個叛徒,我豈能拒絕。”
我心中大喜,急忙道謝。
“多謝前輩賜符!”
清泉道長問我。
“不知易道長著不著急,散煞還清符的制作工藝極為復雜,需要三七二十一位法師開壇做法,祭祀上仙足足二十一日,才能完成。”
我很是無奈,道士畫符就是這么麻煩,但清泉道長剛剛說了,散煞還清符乃太清宮獨門符箓,肯定不能外傳,否則只要我學會此符,便可輕松畫出。
我懇求道。
“我這朋友情況很是危急,還請前輩早做準備。”
清泉道長答應了下來。
“好,今日我便點讓宮內弟子做準備,明日太陽升起,便可開壇!”
“多謝前輩!”
事情聊完了,我與清泉道長繼續閑聊幾句,起身告辭。
我們約定好,二十一日后,會由馬逍遙拿著散煞還清符,來蘇家找我。
返回蘇家后,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蘇家父子三人,三人高興之情溢于言表。
當天晚上,等我們吃完晚飯后,蘇成業把我叫到了他的書房。
“蘇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蘇成業一臉慈祥的對我說道。
“小天,這幾日,真的是辛苦你了,你不光幫我們蘇家完成了與龐小土的交易,還幫晴晴找到了治好病的方法,叔叔真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
我客氣的回答道。
“蘇叔叔客氣了,既然師父把晴晴的病交給我來治療,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蘇成業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到我的手中。
“蘇叔叔,這是?”
蘇成業笑著說道。
“這是之前答應你的,等你幫忙完成與龐小土的交易后,我們蘇家給你的答謝。”
我點了點頭,把銀行卡接了過來,這是我應得的,該接就接,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蘇成業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把我給驚到了。
“這里面有一百萬,密碼是晴晴的生日。”
我愣住了……一百萬?!
“蘇叔叔,這么多?”
蘇成業正色道。
“并不多,龐家的事情,有武已經跟我詳細說過了,你幫龐小土解決了困擾他的融合鬼,他以后便敢繼續與我蘇家交易了。
換句話說,哪怕你這次沒辦法治好晴晴,我們也能繼續穩定她的病情。
對于一個父親來說,一百萬買回女兒的性命,真的不多。”
我點了點頭,蘇成業都這樣說了,那我便心安理得的收下銀行卡。
我撓了撓頭,問道。
“蘇叔叔,不知晴晴的生日是……”
蘇成業笑呵呵的說道。
“不如,你自己去問她?”
蘇成業一副“你再問我也不會說”的表情,我也不好繼續追問。
離開書房后,我剛好到蘇有武,便開口喊道。
“有武大哥……”
誰知我話音還沒落,他像是見了貓的耗子,有多遠跑多遠……
傻子也猜的到,他們父子三人已經商量好了,我想知道銀行卡的密碼,就必須親自去找蘇晴晴。
想想卡里的一百萬,我還是去找了。
我敲了敲蘇晴晴臥室的門,門很快就打開了,我有些尷尬的問道。
“晴晴,你生日……”
我話才說一半,蘇晴晴的眼睛突然瞪大,她無比欣喜的喊道。
“小天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三天后過生日?”
不等我有反應,蘇晴晴忽然變得扭捏起來。
“我生日那天剛好是周六,同學們想要給我開一個生日prty,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參加?”
著蘇晴晴閃耀著小星星的眼睛,我就算是有心拒絕,也說不出口……我甚至懷疑,蘇成業剛剛說的理由都是假的,他給我如此豐厚的報酬,就是想讓我給蘇晴晴過生日。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如果那天沒什么事情的話,我可以去參加。”
蘇晴晴高興的蹦蹦跳跳,她把所有的心情,都寫在了臉上。
我好奇的問道。
“你交到新朋友了?”
自從婷婷的事情后,我還擔心蘇晴晴變得不敢交朋友。
蘇晴晴小雞啄米般點頭。
“我加入了學校的音樂社團,交了幾個新朋友,他們知道我生日快到了,就給我準備了生日ptry。”
我笑著說道。
“多交朋友是好事。”
蘇晴晴還要準備不久后的考試,和我聊了幾句后,戀戀不舍的與我告別,回屋繼續學習。
我剛準備回自己的房間修煉,突然到走廊的盡頭,露出半張臉。
我走過去,才發現是蘇有才。
“二公子,你是有偷聽的愛好,還是找我有事?”
“找你有事。”蘇有才也不磨嘰,直接說明了來意。
“我希望你能參加晴晴的生日會。”
他一臉嚴肅,應該不是特意撮合我們。
“原因呢?”
蘇有才認真的說道。
“晴晴她太單純了,我怕她重蹈覆轍。”
我聽明白了,蘇有才這是怕自己的妹妹再次交到壞朋友,所以想請我把把關,明日參加ptry的都是蘇晴晴的同齡人,他不太好參與。
“好。”
我答應了下來,蘇有才讓我跟著他來到他的房間,然后遞給我一個禮盒。
我疑惑的問道。
“這是什么?”
“我幫你準備的禮物。”
我打開禮盒,里面是一件非常精致的天鵝項鏈,天鵝是寶石鑲嵌制成,閃閃發亮,一就很昂貴。
蘇有才平靜的說道。
“我猜你不太會給女孩子挑禮物,所以提前幫你準備了一件,這個項鏈晴晴上好久了,一直沒舍得買,由你送給她,我想她會很開心的。”
我確實沒給女孩子送過禮物,于是便沒推辭。
“那就謝謝你了。”
……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蘇晴晴的生日到來了。
下午才三點,蘇晴晴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開始梳妝打扮,等到六點她再次出現時,整個人都變了模樣。
平日里的蘇晴晴,只畫淡淡的妝容,穿很青春的衣服,像是鄰家女孩。
今天的她,卻是畫了一副精致的妝容,還穿上了潔白的裙子,宛如同樣里走出的公主。
見我直勾勾的盯著她,蘇晴晴有些害羞的問道。
“小天哥哥,我好嗎?”
“好。”
這兩個字無須思索脫口而出,蘇晴晴聽后笑靨如花,更美了。
她開心的說道。
“那我們快走吧!要遲到了呢!”
她扭頭喊蘇有才。
“二哥,你能給我們當司機嗎?打車有些來不及了。”
“沒問題。”
蘇有才很痛快的答應下來,上車后,蘇晴晴用自己的手機當導航,不到半個小時,我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家集餐飲、vt、住宿于一體的大型酒店,當蘇有才把車停下后,我到他的表情,似乎是僵住了。
蘇晴晴疑惑的問道。
“二哥,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你們可以下車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