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時鳴面對著對方黑白分明的眼睛。
到底是說不出口。
祁時鳴站起來,改成拉著他的手:“寶貝這個詞不能隨便亂叫,只有真心最心疼,喜歡的人才可以說。”
他在口是心非。
“阿晏,走吧,我們現在要回宮里嗎?”
謝晏辭眼神里面劃過一抹失望,明明阿晏這個稱呼也可以,如果他要是剛才沒有接上那一句寶貝,或許現在已經開心的打圈轉。
但是他聽見了祁時鳴的解釋。
反而覺得越發開心不起來。
額娘最喜歡的,不是他嗎?難道說最喜歡的是那個什么太子?
可是那個太子胖的要命,根本配不上額娘啊!
“不回,我們好不容易出來,額娘還沒去別的地方玩呢,我陪著額娘再走走吧。”
主要是,回宮之后,又有很多人監視著。
他不開心,額娘也不開心。
不如像現在一樣,兩個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
“可是你的傷口……”祁時鳴欲言又止。
“不疼,不疼。嘻嘻。”謝晏辭手忙腳亂地比劃著:“受過比這還嚴重的傷呢,怎么會覺得疼?”
只是一點小擦傷,對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祁時鳴握著他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兩個人結完賬單,離開紅院閣。
街道上賣小吃的地方仍然很多。
祁時鳴看見那些手工編制成的小玩意兒便走不動。
謝晏辭就乖乖跟在旁邊。
看著祁時鳴買了一只用草繩編織的籠中雀。
就歪頭看著。
祁時鳴找到了一個無人處,把外面的籠子打開,任由著里面跳躍的小鳥飛出去。
“額娘……鳥。”謝晏辭指著已經飛跑的小鳥,急的說不出話。
“相比較在籠子而言,我覺得那只鳥應該更希望擁有自由。”祁時鳴在暗示他。
以后這個狗東西長大可千萬別想著關他呀!
“可是外面的世界要面臨野貓野狗,很危險,不如呆在籠子里,有人護著,還有吃食。雖然……”謝晏辭歪頭說。
他感覺宮里面的人,就像是籠子當中的鳥。雖然飛不出去,但是每天過的錦衣玉食,也挺不錯的。
祁時鳴整個人的大腦瞬間警鈴驟響。
這是什么思想?
這個思想必須擺回來啊!
日后萬一實行在自己身上怎么辦?
祁時鳴立刻指著已經飛遠的鳥兒:“你難道沒感覺到,那只小鳥飛走的時候它很開心嗎?說明它喜歡自由。”
謝晏辭:“噢……”
小團子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聽懂了沒。
祁時鳴剛準備舉例外面自由的好處。
結果就看見那一只剛才放出去的蠢鳥羽毛凌亂地飛了回來。
全程不到三分鐘。
看見了籠子,簡直就像看見了自己的家。
立馬就朝著那個敞開的小門飛進去。
別說它偷跑著飛出來了,哪怕把這個小門光明正大打開,這個蠢鳥也不愿意飛出去。
“……”祁時鳴現在想一巴掌拍碎這個鳥籠子。
現在的攤主是不是太會訓練了???
還是說這個鳥兒比較喜歡擺爛躺平。
都說動物喜歡自由。
如今看著喜歡個屁!
別說是喜歡自由了,人家巴不得一輩子都呆在鳥籠里。
這是一次很失敗的教育經驗。
祁時鳴想直接把鳥籠給扔了,他轉頭僵硬地看著謝晏辭。
只希望剛才的一幕沒有在這個小家伙幼小的心靈里種下一顆深深的種子。
但越怕什么就來什么。
謝晏辭隔著籠子輕輕觸碰那只鳥的羽毛。
嘴角彎起一抹笑意,像是在反駁祁時鳴的話。
“額娘~你看到了呀,連小鳥都不喜歡自由呢。它覺得籠子里的生活比外面舒服。”
“……”祁時鳴心里有一萬只草泥馬飛奔而過。
教育孩子不能輸。
“阿晏,這只鳥可能只是個特例……絕大多數的小動物還是希望擁有自由的。”
祁時鳴干巴巴的笑了聲,然后迅速轉移話題:“走吧,我剛才看見前面還有不少玩的,是不是有人在說書呀?我們一起去聽一聽。”
民間傳說都是從這些說書人的嘴里傳出來。
祁時鳴一手拎著鳥,另一手拉著這個小孩。
看見一堆人在臺下坐著。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臺上說。
“傳聞啊,咱們圣上的妻子大將軍的女兒皇后娘娘,是位只知道練武和吃喝玩樂的呆子。”
臺上的人咿咿呀呀。
臺下的人議論紛紛。
“確實,聽聞大將軍的女兒到六歲還目不識丁。連一首完整的詩都背不出來。”
“小姑娘家家天天擺槍弄武干什么?又不用上戰場,咱們國家也不需要一個女將軍。還是老老實實在家里相夫教子比較安穩。”
“可不嘛!聽說皇后娘娘性格殘暴,雖長相絕艷,但……在她手上能存活超過三天的人,絕對沒有。”
一群觀眾說的跟真的似的。
一板一眼好像極為有道理。
祁時鳴嘴角一抽,到底是因為在現代生活過,對于這些古人的思想,實在無法接受。
女將軍又怎么了?
前有穆氏掛帥,后有女帝武氏稱王稱霸。
謝晏辭拉著他的手,小聲嘀咕:“額娘才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壞。”
謝晏辭現在看著面前的少年,多少帶著點濾鏡。
等他說完這句話之后,謝晏辭這才意識到。
他竟然無形當中已經忘記了最開始,祁時鳴罰他跪在殿門口一天一夜的事。
那晚上天氣燥熱,他未曾進食半粒米,地上又有螞蟻啃食著他的腳。
那個時候他就暗暗發誓。
遲早要讓這個看不起人的皇后付出代價!
會看著她哭著求饒!
但是現在呢?
謝晏辭不自覺的看著旁邊看的津津有味的少女。
刁蠻又怎么樣?
殘暴又怎么樣?
他樂意寵著慣著。
若是第二天能夠得到祁時鳴溫溫柔柔的安慰,好像就算跪在地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更何況,
祁時鳴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本身地位就在這里放著。
她刁蠻任性一點怎么了?
人家有這個資本!
謝晏辭看著裝扮成少年的祁時鳴,精致的側顏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角度。
漂亮嗎?
真的漂亮。
哪怕年紀輕輕都能夠看得出來傾城之色。
他們這一路上,有不少男男女女會因為額娘的容貌駐足。
謝晏辭有些煩躁,明明也就用灰塵遮住了她的大半張風華,但也仍然如此奪目。
他的東西,
從來不想讓任何人去沾染。
比如祁時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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