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洛洛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我愿意放棄商會？”
時凜揉了一下他柔順的頭發，問道。
“因為你很好。”
洛昀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時凜對于眾生，一向是公正而又憐愛的。
祂不會去干涉文明的發展，祂也不會任由文明干預文明的發展。
“這世上或許有些人就像你說的那樣。”
時凜沒有接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就他上一句話給出分析。
“比如馬幫主，他不愿意放棄自己的榮華富貴，也不愿意放棄讓自己的勢力再進一步的機會。”
“但是同樣的，他也想做一些不僅僅是為了自己的事。”
“如同殺人犯可能會救下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貓。”
“我們無法去否定他們的惡，但是也不能看不見善。”
“世間的一切，都不是絕對的。就像洛洛你說我是個好人，但如果你想要離開我，我一樣會挑斷你的手腳，把你鎖在家里。”
“你看吧，你真的很好。”
洛昀拉著時凜走向一個賣餛飩的小攤，一邊說道。
“我都要把你囚禁在家里了，怎么還好啦？”
時凜聽完他的話，失笑道。
“你不懂。”
洛昀沖他搖頭，一邊向老板喊道，“老板來兩個大碗的餛飩！”
你不懂，因為你，我才能夠完整的存在著。
“洛洛還想買其他的東西嗎？”
時凜一邊吃著餛飩，一邊笑道，“等這件事結束，我可就身無分文了。”
“到時候洛洛你就只能跟著我吃野菜了。”
“我什么東西沒有吃過。”
洛昀并不在意這些。
法則剛開始復蘇回來收拾祂時，前面幾百年都是把祂塞到凡塵生命的身體里。想要他在輪回中自己崩潰。
幾百年的時間里，他割下過自己的肉吃，生吃過野獸腐爛的尸體，看見過自己被凌遲，車裂后尸體被禿鷲分食。
但他依舊清醒，因為他想要等著時凜回來，再看一眼。
所以后來才會被丟進虛無。
時凜以為洛昀口中所說只是在江母最開始去世后的那段時間里，兩兄弟以乞討為生。眼底滿是心疼。
—
任南這邊比想象的還要順利許多。
共濟會本來就是革新派建立的，任南雖然沒有來過，但江潯在時跟滬城共濟會的管理人屢次提過任南，所以當他提出時凜告訴他的要求時，共濟會管理人一絲都沒有猶豫。
甚至連原本將藥物分一些給滬城的人員都被拒絕了。
負責人表示：前線的軍人們更需要這些。
洛昀和時凜并沒有回莊園，而是回到了濟民醫館。
時凜已經提前聯系了滬城外革新派的成員，他們現在所做的，就是把江潯僅留存的遺物收拾好交予人先帶出城。
除了洛昀，誰都不敢保證這次能夠活著出去。
收拾東西的時候來了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任南。
“有事。”時凜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人問道。
“能不能把阿潯的骨灰給我一點？”
任南的眼眶通紅。他不知道自己這次還能不能活著，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外，至少還能留存一絲念想。
“不能。”
時凜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面無表情的拒絕。
“你要是和我們一起活著出去，老江的遺物都是你的。”
任南聽完以后精神上來了許多，但語氣還是有些猶疑：“我.....”
“我什么我？”
洛昀從時凜背后探出身來。
“我告訴你，我這里還有一封哥哥寫給你的信。你要是死了，就永遠也別想看見了。”
看任南的表情，兩人明白任南是無論如何都會活下去了。
時間一晃而過，任南從醫館離開沒有多久，任家就發生了爆炸。
任民的兩個親信為了護他被炸死，任家整個莊園都埋沒在了一片灰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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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崽崽的過去會一點一點揭露，是不是一點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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