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沖動,別沖動,年紀輕輕的,怎么不知道尊老呢!看著我的年紀就比你們大多了,一點不知道心疼老人家。”
男人明明聽聲音年紀不大,卻做出行將就木的姿態,看樣子就沒少欺騙江湖上的少男少女。
蘇以南冷哼一聲,邪笑道:“就你,也配我們尊老,少跟他廢話,估計這是個瘋猢猻(‘瘋猢猻’是對練武致使癲狂的江湖人稱呼),咱們直接將他拿下,下了大獄就老實了。”
大家卻沒有動,面面相覷后,阮赳赳不解的看著蘇以南。
“可是,雖然他有些危險,但沒有傷害我們,以什么名義將他拿下呢?”
眾人點點頭。
剛剛準備好陣勢也就是想震懾一下這個莫名出現的人。
胡亂招惹強敵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蘇以南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一個侯府公子,收拾一個人,哪需要什么理由?
這楊玉瀾不一直都是行事囂張的嘛?
什么時候也跟著這些虛偽的家伙一樣還講究名正言順了?
楊玉瀾看著蘇以南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眉頭微皺,“你看我干什么?確實沒有理由!我也沒辦法。”
蘇以南:“……”不是你之前的時候了!
楊玉瀾見他視線轉移,才微微松口氣。
這里面最愛管閑事的姜云忠可是在場,要是讓他知道自己之前行事做派,皇上估計又要召自家爹進宮面圣。
他又幾個月不用出門了!
哼,天天仗著皇上是他舅舅,跟皇上身邊給自己進讒言,也怪不得自己看見他就討厭。
姜云忠知不知道楊玉瀾對自己的誤會,如果知道……估計會將穿小鞋的名頭坐實了!
那男人聽見了他們的對話,說實話,真有些出乎意料!
雖然十幾年未曾回京,但他不覺得這京中的權貴之后,十幾年前和十幾年后的有什么不同。
他很是好奇的看著他們,仔仔細細的觀摩了一下他們各自的長相,試圖從這些年輕一代的臉上看出以前那些人的模樣。
以當今的性格,就算是當年那些人,也不太可能被清算太狠,想來這幾位必定是自己舊相識的后輩兒!
“看什么看?噯?他看我!”
蘇以南指著男人跟楊玉瀾告狀。
楊玉瀾:“……我沒瞎,他也看我了!”
阮赳赳:“……”怎么有點怪怪的!
“咱們在這跟他耗什么?姜世子,我們還是繼續逛京城吧!初來乍到,還不曾熟悉一下環境,別被這些無關的人擾了興致!”
阮赳赳看著剛剛走到她身邊的姜云忠提議道。
姜云忠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別處,阮赳赳的話正合心意。
他向季舒塵他們點點頭告別,然后朝阮赳赳伸手。
“好,阮小姐請。”
阮赳赳面色柔和的看了看他,轉身看著楊玉瀾臉色瞬間挑釁意味十足,“今日本小姐沒工夫搭理你,等有機會,本小姐好好會會你!”
楊玉瀾不屑一笑,“彼此彼此。”
“哼。”
阮赳赳招呼著阮家姐妹幾人和姜云忠一起走了。
剛走兩步,她突然又想起來什么,停下看著蘇以南不懷好意道:“對了,聽說蘇公子對于生意經很是精通,那可不要忘了,將今日損壞的攤子的東西都買下來,本小姐幫蘇公子看了,這些買賣都是穩賺不賠的,蘇公子可不要錯過!”
蘇以南:“……”并不想賺!
打架的是你們,為什么讓我買單!
好似聽見了他的心聲,阮赳赳又補充了一句,“就當是蘇公子熱情結交我們的見面禮了!蘇公子喜不喜歡?”
阮赳赳把玩著手中的匕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蘇以南:“……喜歡。”
“那就好。”
然后轉身瀟灑的走了。
“來福!”
“少爺!”
“給錢!”
沒好氣的吩咐完,蘇以南氣哼哼的上樓了。
他就不應該下來!
來福是個憨厚的仆人,和自家少爺是兩個極端。
少爺的吩咐什么也不問,直接拿著錢袋子去找了街邊被破壞鋪子的商販。
來福見到他們表示很奇怪,自己的鋪子都碎了,竟然還一臉高興?
“給,這些銀子,夠買下這個鋪子了吧?”
“夠了夠了,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幾個商販滿臉歡喜的接過銀子揣在兜里,謝過來福就走了。
來福看著一地的碎東西,只得找來下人,“將這些東西都帶回府中。”
“是。”
幾個商販小跑兩步,看著他們已經看不到自己了,趕緊將各自手中的銀子都拿了出來查點了一番。
“十兩,二十兩,三十兩,四十兩……娘呀,整整一百二十兩!這是發財了,算上剛剛那個小姑娘給的,這都夠買多少個我那攤貨了!”
其中的一人將銀錠子放在牙邊咬了一下,興奮道:“真的!竟然是真的!這么多銀子!娘,我出息了!”
“看你那沒見識的樣兒!這貴人給的還能有假?”
“哈哈哈哈哈”
幾人笑作一團,全然不是剛看到阮赳赳他們要動手時苦大仇深的模樣。
阮赳赳也正是瞥見他們的姿態,想到他們待會兒打起來,大概率會破壞這些東西,就讓阮紅先將銀子給他們,買下他們的所有的攤貨。
至于臨走坑了蘇以南一把,一來是報他的尋滋挑事之怨,二來給他們做個例子,別忘了以后再將人家東西破壞了,賠償。
這邊,宋至景幾人看著阮赳赳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
“所以,表哥是來真的了?”宋至景不可思議道。
他喜歡的類型是柔柔弱弱善良溫婉的女子,實在是不理解姜云忠竟然看上了一個武將之女,還武功如此之高。
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剛剛楊玉瀾已經是在硬撐了。
那阮家小姐是對楊玉瀾不熟悉,所以沒看出來,如若再打一刻鐘,孰勝孰敗就很明了了!
“我倒是覺得他們很般配!”
宋至景詫異的看著說話的楊玉瀾。
可接下來他咬牙切齒的話,讓他挑眉憋笑。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惡狠狠地說完,楊玉瀾自認為不著痕跡的揉了揉手腕。
暗想:這母老虎的腳力還真大,自己剛開始輕敵了,用手擋的,現在手還有點麻呢!
正暗暗吐槽阮赳赳,就聽見有人喊自己。
“楊世子!楊世子!我是右諭德府上的袁春興,咱們在張尚書府的宴會上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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