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被帶回無相山的白嫵絲毫不感到意外。
畢竟她是那位白月光的平替。
百里欲不會放任她不管。
月色籠罩下的無相山霧蒙一片，似是九天仙境，如夢如幻。
百里欲背著手，衣袂翻飛的走在玉石鋪就的山路上。
白嫵這才細心的發現這位任性的老祖一直都光著腳沒穿鞋。
再觀察后她又發現，他的腳壓根沒挨著地，而是浮于離地幾毫米之上。
看似是在走路，實則是踏空氣。
果然這就是強者的癖好嗎？
白嫵努了努嘴，小跑著跟了上去：“師祖，那靈珠怎么辦？”
百里欲頭也不回：“你真蠢到以為你的靈珠還完好無損的被池峰保管著嗎？”
白嫵：“……”
又被罵了。
她當然知道她的靈珠估計已經被那個老頭煉化了。
這不是要維持自己的單純人設嘛。
白嫵垂下了頭，顯得有些喪氣：“對不起師祖，讓師祖為阿嫵白跑了一趟，阿嫵以后一定盡心盡力的侍奉好師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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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欲終于停了下來，瞇著一雙長眸打量著她：“你就這么想跟著本座，不怕本座？”
白嫵抬起盈盈美眸：“為何要怕？師祖是個好人。”
這是百里欲聽過最好笑的話。
他是好人？
這兩百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是個無情無義的惡人。
他也確實是。
白嫵看著滿臉譏諷意的百里欲，不安的攪著手指：“是阿嫵說錯話了嗎？可師祖確實是好人啊，從來沒有人對阿嫵這般好，就算師祖不是好人也沒關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阿嫵成了師祖的妻子，自然要百般包容師祖，唯師祖馬首是瞻。”
百里欲嘴角抽搐：“你從哪學的這些刻板迂腐的女德？”
合歡宮現在都教他們的女弟子做個賢妻良母了嗎？
她們就是這么勾引男修士雙修的嗎？
白嫵認真的道：“這些都是掌門告訴我的呀，掌門說要成為一個合格的道侶，這些都是基本的認知。”
百里欲：“……”
忘了教訓那個蕭齊知了。
擅自給他聯姻就算了。
還把人洗腦成了這樣。
百里欲不想再浪費時間跟這個天真的小廢物掰扯，沉下臉腳底生風般的邁開了步子。
白嫵急忙追了上去。
沒多久百里欲就在一處塔前停了下來。
無相山上有許多這種玲瓏寶塔，每一座都泛著瑩瑩白光。
白嫵還在打量外觀的時候，百里欲就已經揮開門走了進去。
見她呆站在門前，他沒什么耐心的道：“還不趕緊跟上？”
白嫵忙小跑了進去。
還沒站穩，腳下一晃，周圍景觀一轉，她被帶到了一間石室。
四周的墻壁上嵌滿了小格子。
每一個格子都呈放著一顆閃閃發光的寶珠。
白嫵的眼睛也在閃閃發光。
因為這些全都是靈珠。
最次的都是金丹品階。
她那顆放在其中只能成為最不起眼的那個。
這就是師祖的實力嗎？
百里欲將白嫵臉上的震驚全都盡收眼底。
“真是沒見過世面。”他嫌棄的語氣脫口而出。
然而內心卻很樂意看到這樣膚淺的閃著崇拜目光的白嫵。
于是他大手一揮臥在了玉石上：“隨便挑一顆吧，省的你什么術法也用不了，只會拖本座后腿。”
白嫵默默把那句“這些我都可以隨便用嗎”的話咽了下去。
看著如此大手筆的百里欲，她突然就想到了溫言。
他也是這般肆意的寵著原主。
但是當真相被無情揭開時，他也會一臉冷漠的對她說“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唯獨愛不行”。
現在想想沒有愛也挺好。
最起碼她不用負責就能享受到一切便利。
所以為什么要放棄利益去選擇沒有用的愛呢？
背對著百里欲的白嫵涼薄一笑。
眼神也從單純的崇拜、欣喜，變成了頑劣滿滿的壞心眼。
既然這是一場替身游戲。
那么最先愛上的那個就注定是輸家。
讓她想想該怎么讓這位不可一世的老祖愛上她呢？
白嫵漫無目的開始挑起來。
在色盲的她的眼中，這些個珠子根本沒區別。
正當她將手放在面前的一顆珠子上時，身后的百里嫵突然冷冷開口：“這顆你不能動。”
白嫵及時收回了手。
她不是沒聽出來他極速冷下去的語調和態度。
所以這顆珠子對他有特殊的含義？
靈珠都是修士死后的靈根所化。
那也就是說這個人對他有特殊含義。
白嫵并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思慮，只是將手掌輕移，取下了旁邊的一顆靈珠。
“師祖，這顆可以吧？”
百里欲嗤了一聲：“有那么多高階的靈珠你不要，偏偏選這顆金丹的？”
白嫵有些失望。
看來她的錦鯉屬性也不是每回都管用。
金丹就金丹吧。
她反手將靈珠握在掌心：“我看這顆珠子比較有眼緣。”
這句話倒是把百里欲逗笑了。
他一抬手便把白嫵撈了過去，伸指捏住了她柔軟而小巧的下巴：“你不是說你有眼疾嗎？怎么還能看出眼緣？”
“我只是不能辨色，并不是瞎子。”白嫵嚴肅的道。
百里欲又笑了一聲。
他并不是個喜歡笑的人。
可總會被這小廢物逗笑。
可能是因為她看起來傻的好笑吧。
“本座倒是有些好奇，在你的眼中，本座是個什么樣的人？”
白嫵冒著星星眼：“師祖道心淳厚，修為高深，與天……”
百里欲“嘖”了一聲：“本座說樣貌。”
白嫵：“……”
這么牛逼的大能還在乎樣貌嗎？
她開始認真打量起百里欲來：“在我眼中，師祖的頭發是白色的，眼睛是灰色的，皮膚也很白，師祖……很好看。”
白嫵適時的露出一抹嬌羞。
百里欲在腦海中將她的形容詞拼湊在了一起，隨即皺緊了眉。
這樣寡淡的顏色能好看到哪去？
可惜了。
要是這個小廢物是個正常人。
肯定會更能欣賞到他的容貌。
百里欲遂松開了白嫵，神色懨懨：“你退下吧，本座乏了，要休息了。”
白嫵：？
這人是又想起他的白月光了，所以對她瞬間失去興趣了嗎？
于是在百里欲快要消失的瞬間，白嫵急忙抱住了他：“那師祖，我睡在哪？”
百里欲睨了她一眼：“隨你便。”
而后又化作一團白霧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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