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
零七將這三個字在嘴里細細揉碎嚼了好幾遍。
他要她愛他，要她陪著他一起叛逃，要她和他成婚，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白頭偕老。
可這些，他都不能說。
他掩了眼下的情緒，淡淡說出早就準備好的交換條件。
“此事等稟報完主子，主子必定會讓我去南平取回寶庫里面的東西，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姜果有些疑惑，取錢這碼事輕松得很，又是秘密行動，取完就走，跟旅游沒什么差別。
見她起疑，零七補充道：“有好幾撥人都在找這批寶物，單憑我一個，怕是運不回來，怎么，你不愿意？”
“可以，等稟明主子，我就跟你去。”
這種作為交換的條件，只要合理，她就會同意。
零七這人雖然不聲不響的，卻很有能力，機智過人不說，手段也多。
讓他幫忙的地方只多不少，沒必要得罪。
姜果仔細思索了一下，再次開口。
“既是兇險，我把零三也帶去，確保萬無一失。”
“……”
零三，罷了，他去也無妨。
說不定可以趁機除掉他。
零七嗯了聲，淡漠的眸垂下，兩人靜立庭前，不再言語。
宴會本就是虛情假意開的，死了人后更是很快就散場。
只不過老皇帝走得心滿意足，黃紹走得神情怨毒。
席淵很快就回了書房。
零七把事情經過回了席淵，席淵面上帶起涼涼的笑容來，賞了零七一錠黃金。
零七謝了賞，席淵接著就把找到寶物并帶回的任務交給他。
“主子，此番眼饞寶物的人并不在少數，請主子準許零一和零三同去。”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暗衛為了最大可能完成任務，會請求增加人數。
席淵向來是只要完成任務就可以，只看結果不看手段的。
可如今，提到零一要同去，他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眸色微瞇，不太情愿。
至于為何不情愿，席淵想，或許是零一可以抑制他的寒毒，所以他不想零一離遠了。
不，不過是個暗衛罷了，有什么離不了的。
席淵從不允許自己在意任何事物。
“準了。”
“謝主子。”
零七是明日出發，今日還有一晚的休息時間。
姜果還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了，誰知半夜還是被叫到席淵的房間。
以前看男女主裝逼，動不動幾十個暗衛跳出來，還隨叫隨到，看上去是真的爽，但沒想到做暗衛竟然這么累。
她迅速穿好衣服，去了席淵的房間。
一路無阻，她進了房門，再關上房門，朝內室去。
房內沒有點燈，靜悄悄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亮了窗口那一片地方，其余都籠在黑暗里。
姜果走到床榻邊上，單膝跪地。
“主子有何吩咐？”
大床上有一道輕微的呼吸聲，片刻后，才聽到席淵的聲音。
“把手伸進來。”
“是。”
這狗東西估計是寒毒又洶涌起來，屬于是找她當暖爐了。
姜果也不惱，寒毒確實痛苦。
她靠近床榻，伸出一只手鉆進簾帳里。
剛一伸出去，就被兩只冰涼的手握住。
這個世界的小反派是真可惡，卻也是真可憐。
姜果記得自己肩膀上的牙印還沒好全。
那席淵不知道握著她的手干了什么，她掌心觸到一片冰涼卻柔軟的東西。
還有些許發絲，希望是發絲。
里面的人感受到溫暖，呼吸都漸漸加重了些。
可這似有若無的溫暖，很快就消失在手邊。
嘗過暖意后，他就再也無法輕易扛過寒毒的侵襲。
“摘下你的面巾，把眼睛蒙住。”
“……是。”
想用她，又不好意思，她懂。
姜果依言把自己的眼睛蒙住。
“主……！”
剛出口一個字，簾帳里就伸出兩只手將她整個拉了進去。
失去視覺的姜果只能憑觸覺、嗅覺和聽覺進行感知。
她聞到了席淵身上冷冷的檀香，還有他輕緩的氣息灑在自己側頸。
席淵嘗到了甜頭，整個將她壓在榻上撲了上去，幾乎是要蓋住她的每一寸肌膚。
有一種鋪天蓋地的貪婪，強勢得她無法反抗。
姜果一個字也沒說，任由他把自己當成人形取暖抱枕。
整整半個夜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去的，等她早上醒來時，眼睛上的黑布已經被蹭掉了。
卻也不知道是誰蹭掉的。
她整個人都在席淵懷里，席淵長得高大，能把她整個抱住。
姜果跟零七約了時間，還有兩柱香的時間就該出發了。
可席淵絲毫沒有醒的意思。
說來也是奇怪，他武功高強，警惕性更是極強，今日卻睡得這么沉。
“吱呀”的一聲，房門打開。
是給他送水和帕子的侍衛進來了。
席淵不習慣別人觸碰，穿衣吃飯都是自己動手。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席淵也就睜了眼。
面前是零一唇紅齒白的臉，他白皙的面上睡出些許紅暈來，跟女人涂了胭脂一樣嬌艷。
嬌艷？？他竟然會覺得一個大男人嬌艷。
席淵眉頭微皺，伸手把姜果推開。
“出去。”
姜果巴不得趕緊走，利落地翻身下床，還恭敬地答了聲是。
快遲到了快遲到了！
姜果跑得比偷東西的賊還快，三兩下就從窗戶跳出去。
見他走得干脆利落，甚至帶了些迫不及待，席淵面色一沉，手便不自覺攥了起來。
若不是因為他能抑制寒毒，他才不會讓個男人上他的床。
席淵從未跟別人一起睡過，女人更是不會碰。
不過行軍打仗多年，葷話倒是聽過不少。
都說女人香軟，一觸便是瑩潤嫩滑，抱在懷里像抱了片云，生怕力道一大就散了。
簡直胡說八道，零一一個大男人不也照樣又香又軟，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席淵眉頭皺得更緊，立馬起身將那些想法拋之腦后。
荒唐，一定是因為近來寒毒發作得厲害。
簡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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