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果沒有想到,自己最后的馬甲,直接就掉得一點都不剩了。
院子周圍到處都是弓箭手,她一個人受點傷還能逃出去。
但她扛著慕容雨,馬虎不得。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姜果摘下面巾,露出自己的臉來。
“的確是我。”
“!本王就知道!!”
席淵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幾乎忍不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這個女人次次將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間,而自己被她玩的團團轉,花了這么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捉弄他。
幽幽的怒氣讓席淵殺氣騰騰,可詭異的是,他心里半分也生不出殺死這個女人的想法。
不,她如此侮辱自己,一定不能讓她輕易就這么死掉!
一定是要將她關起來,好好折磨,讓她悔不當初!!
“戰王殿下,不如我們私下里談一談吧。”
席淵知道她想耍花樣,但是也知道她忌憚著慕容雨的性命,不敢輕易動手。
慕容雨被下屬帶走,姜果則和席淵來到了他的房里。
現在兩個人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那個荒唐的夜晚發生的事情卻歷歷在目。
席淵清晰的記憶回來了,更是看著房里哪哪都不對勁。
“去書房!”
姜果見他白生的耳垂都紅了,不由的覺得有些好笑。
兇到要殺人的是他,害羞得如此純情的又是他。
席狗還兩副面孔呢。
姜果跟他去了書房,只見席淵人模人樣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高高在上的看著她。
“怎么,如今成了公主,見到昔日的主子就不用跪了?”
“……”小嘴真賤。
不過這居高臨下的態度,倒是讓人想到了那晚他隱忍憤怒的模樣。
還是喝了藥可愛。
姜果抬眸看著他,正色道:“我公主的身份為真,王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
“我也是為王爺偷藥的那晚,才從寶庫里發現了母后的畫像和手記。”
偷藥那晚……
提起這件事,席淵滿腔怒意頓時像澆了水的火堆一樣,迅速平息下去。
他緊緊攥著拳頭,面上依舊冷硬,心里卻開始顫抖起來。
他自然知道那晚她遭受了什么。
一個人闖進皇宮寶庫,還盜走了天底下最為珍貴的藥丸。
她不僅把藥順利送到他的手中,還引開了追兵,將戰王府從這場偷盜中摘除出來。
之后她雖然詐死,可她重傷的事不假。
席淵有個問題一直藏在心里許久,如今她還活著,他便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私自去替本王偷藥,可是因為早就想離開戰王府,為了贖罪才去的?”
“……”姜果下意識覺得這個問題,非常重要。
如果答案讓他滿意,還真能打消席淵報復的念頭。
姜果斟酌了一下,沉聲回答。
“是,屬下心悅王爺已久,趁人之危,擅自給王爺下藥,那晚……”
“夠了,住口!!”
席淵平日里沉穩冷靜的像只老狐貍,如今卻像是一點就炸的炸藥包,和鎮定兩個字一點都不沾邊兒。
“不許再提那晚的事!”
姜果知道他尷尬,于是也沒再提。
“王爺,如今我只有一個請求,求王爺不要揭露我零一的身份,放我離開戰王府,后半輩子平平順順過日子。”
“……”席淵心里天人交戰,如一團亂麻。
在過去的十幾年里,從來沒有什么事能讓他慌亂成這般。
零一說心悅于他……
為了他還甘愿獻出自己的性命……
可如今,她又毅然決然要離開戰王府,用自己的新身份過平穩日子。
她這么說,難道因為自己對她的厭惡表現得太明顯,她不敢再喜歡自己了?
席淵捋了半天,才捋出這么一點頭緒來。
他手腳發麻,心臟砰砰的跳得極快。
就像兩軍交鋒之時,軍鼓擂動,發出震天響地的鼓點聲一般。
不能放她離開。
得想辦法跟她留下些羈絆,日后好……
胡鬧!!
明明就是她有錯在先,說喜歡他,卻不從一而終,把他得到手就棄之不顧,還假死想要跑。
如今假死被揭穿了,她也絕口不提補償自己的事,果真是可恨!
姜果見他面色變得極快,也不知道這老狐貍心里在考慮什么陰謀詭計。
于是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詢問。
“王爺意下如何?”
“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本王三個條件!”
“……敢問王爺是什么樣的條件。”
席淵下巴微揚,冷哼一聲。
“一,修一條從公主府通往戰王府的暗道,讓本王能時刻捏住你的命門。”
“……好。”反正她過完皇帝的壽宴就跑了,他愛鉆地道就讓他鉆去。
見她答應了,席淵的面色才微微和緩些許,繼續開口。
“二,告訴老皇帝,你不喜歡男人,讓他別再到處散發你的畫像。”
那老皇帝看著就煩,半只腳都進土的人了,居然還那么喜歡做媒。
要真喜歡,直接去陰曹地府做媒不是更好?
這條姜果不太理解。
不過男人的占有欲嘛,就那點事兒。
想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睡過他了,就不能再睡其他男人。
這……可得把零三藏好了。
姜果點頭,也直接同意了。
“第三……”
“第三本王還未想好,你且回去,等本王想好了召你來。”
“是,多謝王爺大度!”
席淵冷哼一聲,看著姜果離開了戰王府。
他很想把她留下來,可想來想去,也覺得留下來沒什么用。
她公主的身份也是個麻煩。
承德帝膽小懦弱,邊關那些賊寇吃定了他的性子,有時哪怕打了勝仗,也要送出不少東西去安撫。
宮里好些公主都下嫁去和親,那賊寇卻一年比一年猖狂。
在席淵看來,那群東西就是欠揍,把他們的軍隊全都殺一遍,斷他們的糧草,掌控他們的領地,他們保準比狗還乖巧。
這皇宮,說到底根本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
“將那晚來送信的人帶來。”
“是。”
既然這天下之主無能,換個主人就好了。
還有那個貪婪丑陋的黃紹,一并去陰曹地府見鬼去吧!
姜果悄無聲息地把慕容雨送回丞相府。
好在她救人迅速,而且慕容雨被綁的時間就待在閨房里,并沒有幾個人發現慕容雨失蹤了的事。
等慕容雨醒后,肯定能自己處理好。
姜果便直接回去了。
剛回房,就看到零三擔憂地迎上來。
他回府后聽說姜果受傷了,一直在她房里等到現在。
“零一,你哪里受傷了,給我看看,我替你包一下。”
姜果摸了摸他的腦袋。
“無事,已經包扎過了,一點小傷罷了,怎么還不睡?”
“……”零三抱住她,將毛茸茸的腦袋往她肩窩里擠。
“我擔心你……任大哥說,皇宮危險重重,而且老皇帝可能很快就會送你去和親……我想……”
任重找零三聊過了?
姜果有些驚訝,預感不是特別好。
任重滿心想的都是謀權篡位,他跟零三聊天能談的也只能謀權篡位。
他該不會是攛掇著零三幫她打江山吧?
姜果低頭吻住零三的唇,他還不太會接吻,只能被迫仰著頭任由她作弄。
兩人自從那夜之后,還沒做過親密的事。
零三幾乎是很快就顫動身體,紅著臉不敢看她。
姜果見他可愛,便想逗他。
“阿沅可想再來一次?”
零三睜大眼睛,喉結滾動兩遍后,伸手將姜果抱了起來。
小崽子羞澀是羞澀,該吃菜的時候一點也不會手軟。
紗帳很快就被放下來,其間影影綽綽,鴛鴦被暖,自不必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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