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軟抿了抿唇,猜到蔣硯又開始舊事重提了,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繼續玩小草。
“為什么下車?”蔣硯拿著果子,看著夏軟,情緒不明。
“我出來透透氣。”夏軟隨口敷衍道。
“透透氣?”蔣硯突然冷笑一聲。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你留點力氣吧,不要再說話了。”夏軟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如果你能乖乖地待在車里。”蔣硯頓了頓,看著夏軟,情緒不明。
“是啊,如果我待在車里,就不會拖累你一起摔下來,也就不用和我一起困在這個山洞里。”夏軟站起來,看了蔣硯一眼,隨后轉身又朝山洞里面走去。
“你去哪?”蔣硯心里著急,語氣卻還是冷冰冰的。
“不想和你待一塊,免得再拖累你。”夏軟賭氣說完,加快了步子,“你放心好了,我也出不去,不會丟下你。”
“我沒有說你拖累我。”蔣硯看著夏軟的背影,有些笨拙地解釋,“那時候車上比較安全,你下車太危險了。”
夏軟聽不進去。
她走了十幾米,拐了一個彎。等到確定看不到蔣硯的時候,便停下來爬上了一塊大石頭上面,坐了下來。
“我太餓了,779,和他待在一起,我總是能聞到人血的香味。”夏軟嘆了口氣。
“把他打暈,放一點血?”779的聲音有點糾結。
“他腿上就有刀口。”夏軟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唇瓣,眼里的紅光閃了閃。
“軟軟,你清醒一點!你剛才眼睛變色了!千萬不能被喪尸意識影響啊!”779情緒激動起來,“我們是絕對不能暴露喪尸身份的!”
“知道了。”夏軟敲了敲自己的頭,似乎想讓自己保持清醒,“我睡一會好了。”
說完,夏軟從石頭上爬下來,找了一處平坦的地面,便直接躺在了地上。
“779,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覺得自己已經被灰塵和細菌污染了。”
“再忍忍吧。”779也沒有辦法。
夏軟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間便睡著了。
她睡得并不安穩,好像置身于冷庫中。按理說喪尸是不會感覺到寒冷的,但是夏軟竟然被凍醒了。
“好冷啊。”夏軟坐起來,搓著自己的手,眼里的紅光時隱時現。
“越來越冷了。”夏軟站起來,眸中紅光更盛,脖頸處隱約有幾道黑色血痕,“什么味道,好香啊。”
“軟軟,清醒一點!軟軟!”779急的要命。它看著夏軟朝著蔣硯所在的方向走過去,心里越來越慌。
只要蔣硯看到夏軟的這副模樣,她可就暴露身份了。
急迫間,779竟然發現它和夏軟之間的聯系斷開了--
這意味著夏軟的意識已經不清楚了。
蔣硯最初的時候,喊了幾聲夏軟的名字,只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知道自己又惹夏軟生氣了,心里又慌又亂。
夏軟那邊一直沒有傳來聲音,或許是已經休息了。
他早已經用精神力探查過山洞里的情況,這里面并沒有什么危險,于是便慢慢放下心來。
不知過了多久,月光灑進來,卻不是潔白的月光,而是紫色的月光。
蔣硯看著從洞口透到地面的暗淡紫色光芒,心里沉了沉。
這不同尋常的月光,處處透著詭異,令人不安,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了。
思索間,不遠處傳來了走路的聲響,那是夏軟離開的方向。
蔣硯的心提了起來,這月光會不會對夏軟有影響。
他一早便知道夏軟不同尋常的體溫以及感受不到呼吸的身體狀態,只是不愿意承認罷了。
現如今看到走過來的夏軟,還有什么不能承認的。
夏軟的眸子里面已經變成了紅色,脖頸以及裸露在外的手上也有一些黑色的血管紋路。
這是特殊的喪尸異變狀態。
夏軟確實不是人類了。
蔣硯的心往下沉了沉,眸中的戾氣幾乎壓抑不住--
她是被喪尸感染的。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被喪尸傷到才感染的。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夏軟。”蔣硯的語氣軟了軟。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看著他的夏軟,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意識了。
蔣硯試著用精神力去感受夏軟的情緒,得出了一個結論,夏軟或許餓了。
她想要進食。
蔣硯抿了抿唇,說不清自己現在的感受。他愿意被夏軟咬,但是他現在還不能變成喪尸,他身上還有極其重要的任務。
完全被喪尸意識控制的夏軟好像等不及了。
她朝著蔣硯撲過來,張口就要隔著衣領去咬他的脖頸。
蔣硯抱住了她,大手扣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抓著夏軟的兩只手腕。
夏軟被他抱著坐在他的大腿上,和他的上身保持著距離,完全不能動彈。
蔣硯看著她,目光沉沉,再次用精神力試著引導安慰她。
過了十幾秒,蔣硯收回精神力,抿著薄唇,有些心疼地看著懷里的夏軟。
他又一次感受到了夏軟饑餓的情緒。
他回想起夏軟之前說過的“厭食癥”,猛然意識到她其實是不能進食人類的食物的。
所以會直接吃晶核,所以會喝營養劑。
蔣硯的心里難受得厲害。他暗暗發誓,等出了這個山洞,他要為夏軟找很多很多晶核,他再也不會讓她挨餓。
“乖乖的,好不好?”蔣硯低聲哄她,“軟軟再忍忍。”
此時的夏軟或許還殘留了一絲人類的意識,她大概意識到了眼前的人類禁止她喝血。
紫色的月光越來越盛,懷里的夏軟眸中露出的渴望也越來越明顯。
想喝血的渴望一直得不到滿足,夏軟竟然落下淚來。
“乖,軟軟。”蔣硯又是心疼,又是慌亂。
“喝一點,喝一點。”夏軟無意識地看著蔣硯說。她的聲音含糊不清,蔣硯卻是聽明白了。
紫色的月光照在夏軟嬌俏白皙的臉上,一雙血色的眸子里噙著淚,亮得驚人,引人沉淪。
她就這樣看著蔣硯,嘴里一遍遍重復,“喝一點,喝一點”。
蔣硯的眼眶逐漸泛紅,他拒絕不了夏軟。
他閉上眼睛,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
對,不用直接咬,他可以把血倒在什么容器里再喂給她。
喪尸傳染病毒的唯一途徑就是喪尸的唾液直接進入人類的血液中。
只要夏軟不咬破他的皮膚,兩人就算接吻也沒關系。
蔣硯的目光落在夏軟的唇上,她的唇色并沒有變成喪尸那般的紫黑色,而是蒼白的幾乎看不到血色。
他克制地移開目光,釋放自己的精神力,控制住了懷里的夏軟。
然后把夏軟抱著放在了石頭旁,試著單腿起身拉過洞壁上的藤蔓,然后把夏軟綁在了石頭上面。
他綁的很松,卻讓夏軟的身體不能移動分毫。
蔣硯收回精神力,面色又蒼白了一些。在山上跟那伙人打斗的時候,已經耗費了太多異能,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剛才為了困住夏軟的動作,幾乎已經耗盡了他的精神異能。
忙完這一切,蔣硯撿起地上的大葉子。幾十秒鐘后,一個用樹葉疊的結實小籃子出現在他的手中。
隨后,他拿過地上的碎石,往手背上劃了一道。下一秒,血液順著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流進了小籃子里。
注視著這一切的夏軟的眼睛越發得亮。
蔣硯看著高興的夏軟,低聲笑了笑,把手中的小籃子接滿了新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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