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燈塔,光明十里,花崗巖面,莊嚴富麗,花天酒地,風花雪月,目眩神迷,這就是屬于千樂門的夜晚。
“小姐,我就在門口等著您,哪也不去。”車夫把阿蔓放在千樂門門口,笑得一臉憨厚。
“不用等我。”
阿蔓一身黑底繡牡丹旗袍,行走間高高叉開的兩擺下,白皙的雙腿若隱若現,搖曳著無盡風情慢慢進了門。
而門口原來屬于陶楚楚的海報,早已經換成了茉莉。
“快快快,姑娘們快點,馬上就要上臺了。”麗姐一身艷紅的旗袍,在后臺不停穿梭。
“哎喲,茉莉啊!今天你可要好好表現,今晚可有大人物要來,秦爺親自作陪。”麗姐一臉喜色地湊到一個相貌清麗的女子身邊。
“麗姐,這次可不能騙我。”說話的女子聲音妖嬈,與外表完全相背。
“絕對不騙你,大老板親自作陪還能有假?”麗姐打包票說道。
“啊!”茉莉突然看著門口失聲尖叫起來。
“哎喲,嚇死我了,鬼叫什么呢你?”麗姐回頭看到門口的阿蔓,隨即拍了拍胸脯,用指頭戳了戳茉莉的腦袋。
“對不起麗姐,我以為門口沒人,結果突然看到一個人影就嚇了一跳。”茉莉心虛道,手心已經開始出汗。
她分明記得牡丹已經沒氣了,自己還把尸體藏在雜物間,怎么又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來了就快點去化妝,你還以為你是以前的牡丹不成?”麗姐對著阿蔓翻了個白眼。
“誒誒誒?你去外面的公共化妝臺,這里以后就是茉莉的了。”見到阿蔓慢悠悠地坐下來,麗姐急忙出口趕人。
阿蔓沒說話,黑幽幽的瞳孔直直地看向麗姐。
“麗姐,沒事的,這里地方大,就讓她在這吧!反正這也是她以前慣用的地方。”茉莉心里存疑,趕緊攔住了麗姐。
“行吧,既然茉莉求了情你就先在這吧!明天給我滾到外面去,快點啊!”麗姐揮了揮手帕,腰肢一扭就走出去了。
“牡丹,你這是從哪來?”茉莉忐忑地看著阿蔓問道。
“從你家祖墳里爬出來的。”阿蔓雙手環胸,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茉莉整個人一抖,坐在椅子上搖搖欲墜。
“看到我,你是不是很意外?”阿蔓故意壓低聲音,陰森森地看著她。
“啊!”茉莉尖叫著從凳子上摔下來,直直往桌子底下爬。
“怎么了,怎么了?”剛走出去的麗姐又沖了進來。
見到茉莉躲在桌子底下瑟瑟發抖,就要找阿蔓算賬。
“小賤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還敢找茬!”麗姐單手叉腰指著阿蔓,艷紅的長指甲幾乎要戳進阿蔓的眼睛。
“啊!!”
一陣寒光閃過,地上就多了一截血淋淋的手指。
“手指不想要就直說嘛!”阿蔓幽幽地開口。
“別找我,不是我,不關我的事。”
茉莉抱頭躲在桌子底下,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看到地上濺出的血跡,身子抖得更嚴重了,身下還流出一灘可疑的液體。
“來人!快來人!”麗姐一邊大聲呼喊,一邊捂著斷指的手,血流了滿地。
“舌頭也不想要了?”阿蔓瞬移到麗姐面前,掐住她的脖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血色瞳孔,麗姐一口氣沒接上來,直接撅了過去。
“嘖,膽子真小。”
阿蔓嫌棄地丟開手里的人,然后揪著茉莉的頭發,把人從桌子底下拖了出來。
“啊!!鬼啊!別殺我別殺我,不關我的事,我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求求你別殺我!”茉莉尖叫著,淚水和鼻涕早已糊了一臉。
“啪!啪!”
阿蔓兩巴掌下來,打得茉莉耳邊“嗡嗡”作響。
“閉嘴!”
“不敢…不敢…”茉莉顫聲道,一股難言的味道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阿蔓一臉鄙夷地看了看濡濕的地板。
“還錢!”阿蔓伸手到她面前,惡狠狠地說道。
“什么?”茉莉沒聽清。
阿蔓沒說話,身上的氣勢越發危險。
“還還還,都還給你,別再找我了。”看懂了阿蔓的手勢,茉莉燙手似的把化妝臺上的手包扔給阿蔓。
“早這樣不就好了?”阿蔓直接掏空她的錢包。
茉莉蜷縮在地上不敢看她,只希望這個惡鬼拿了錢就快點走。
時間退回到白天,阿蔓已經美美地睡了一覺。
“主人,忘記告訴你了,你早上花出去的那一塊銀元,是原主目前僅剩的財產。”玲瓏簪突然出聲道。
“什么?”阿蔓停住了伸了一半的懶腰。
“是這樣的,原主以前一直被養母的醫藥費拖累著,所以也沒有家底,后來養母死了才開始有了積蓄。
可誰知她還是個圣母,只要別人跟她哭兩聲她就會借錢,哪怕自己過得很窘迫也沒關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錢,它現在都在別人的錢包里?”阿蔓斜靠在床頭,笑得一臉嫵媚。
“額…這么理解也沒錯。主人你今天來得時候,原主就是因為要債不成,被人失手推倒死亡。”玲瓏簪自己都覺得離譜,但它確實就是這么個事。
“借錢的人是和原主同為千樂門歌女的茉莉。之前原主一直是千樂門的臺柱,但因為原主不愿意陪酒,得罪了富商,所以被茉莉取而代之。
原主的待遇一下子大不如前,又湊巧發現茉莉根本不像她說得那么可憐,當即就攔著茉莉讓她立馬還錢。
兩人爭執間,被茉莉失手推倒撞在桌角,然后就狗血的死了。”玲瓏簪尷尬又不失禮貌地解釋著。
“呵呵~”阿蔓笑笑沒再說話。
畫面回到現在,阿蔓數了數錢,慢條斯理地全都裝進自己的手包,起身準備離開。
門口還堵著十幾個黑衣打手,此時正在努力地砸門。
剛剛里面突然傳來尖叫和呼喊聲,他們懷疑是有人在鬧事,立馬就要往里沖,但是砸了好半天門,這門就跟焊死了一樣,怎么都打不開。
“敲魂啊?”
門突然被從里面破開,一整塊厚重的門板,直接砸在站得最近的幾人身上。
阿蔓氣勢洶洶地站在門板上,腳下還踩著幾個人,眾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么回事?時間都過了這么久了,上臺的人呢?”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際,走廊拐角處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
“牡丹你要干什么?”秦爺背著手站在不遠處,一張臉陰沉無比地看著阿蔓。
“秦爺。”一個低磁的男音在他背后響起。
只見秦爺身后的拐角又走出一個人。
年輕的男子外套黑色風衣,白襯衣的領口微微敞開,卻只能看清他性感的喉結,身材高大修長,充滿壓迫感。
鼻梁挺直,削薄的唇輕抿,斜飛的劍眉下,一雙銳利的黑眸正掃視著在場所有人。
他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黑夜中的鷹,帶著凌厲的盛氣,孑然獨立間散發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蔣少帥。”秦爺尊敬地對著蔣聿風頷首。
來人正是滬市的實際掌權人——蔣聿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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