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首領背后的擋布后忽然出現一個人,那人戴著鐵面獠牙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可是聲音卻難得的安人心神。
達爾赤見他來了,暴戾的脾氣又壓了下去,“軍先生來了。”
軍先生點了點頭,隨后看著跪在首領面前不敢抬頭的逃兵,語氣清冷,“他們雖然臨陣脫逃,但是大王,懦弱者也有作為。”
“據我所知此次一同來守城的軍隊中,除了裴家兩人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
“而裴將軍貌似與他關系匪淺。”
達爾赤虎眸一瞇,“你的意思是。”
軍先生輕笑了一聲,“猻回來了,他是我教導出來最有用的利刃。”
“不過現在的他變得有些叛逆,還需要調教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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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次夜襲之后的三日都是風調雨順,毫無蠻族再次進犯的動靜。
這讓裴南袁也下意識的加強了防衛。
可是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士兵的驚呼聲,遠處一個模糊的影子朝著這里狂奔而來。
裴南袁定睛一看發現是猻,并且他的身上都是猙獰的傷疤和鮮血。
身下的馬兒也是被鮮血染滿了背部,只能焦急的嘶鳴。
“開城門。”
裴南袁對這個人并沒有很大的敵意,但是眼下重要的時刻,他還是很警惕的把人安排回軍醫營里。
并且安排人輪流看守,雖說不能見死不救,可他總需要從猻的口里知道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當這個消息傳到時添那里時,城主府也早就知道了。
所以在軍醫營帳里遇到同樣趕來的林煦堯,時添并不覺得意外。
這兩個人原先就是在鬧小別扭,可如今猻身受重傷危在旦夕,林煦堯若是不出現,那才叫冷漠無情。
時添一進去就看到裴南袁站在距離猻所躺的病床位置不遠,低眉斂眸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云崢。”
裴南袁一聽到時添的聲音就轉換了態度,掛上了些許柔意。
“子規。”
林煦堯越過他們看到面如死灰的男人,一時間臉色緊跟著凝重起來。
時添問:“他這是怎么了?”
裴南袁搖頭,“方才一身是血的被一匹馬馱著到了城門口。”
軍醫是個見慣了這種場景的老者,在摸清楚猻的傷勢后,立即從藥箱里拿出一塊白布和一把小刀。
雙手扼住猻的下頜,將白布讓他咬著。
在拿起小刀,刀刃面用小火燒過后,才開始在猻的腐肉傷口處落下。
下一秒猻疼的從昏迷中顯露反應,皺在一起的五官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林熙堯是大夫,自然能明白軍醫的行為,猻也不知道為何身上的傷口都腐爛了,若是不剔去定然會讓傷口更加嚴重。
他用力扼制住猻的肩部,若是在剔去腐肉的途中掙扎過甚,有可能導致失手。
所以林煦堯能做的只有這些。
時添站在旁邊臉色也逐漸凝重起來。
“系統這是怎么回事?”
系統躺尸般驚坐起,立刻打開它的小界面板,看了有一會兒才開口,【宿主他身上的傷,都是蠻族首領和一個神秘人干的。】
【他們想要利用猻傷害你!】
猻能在斑蟄城中安全歸來,這讓他們有了不一樣的見解,所以就想要借著這個機會對他下手嗎?
他們的消息還挺靈通,知道自己和裴南袁的關系匪淺。
時添的臉色在一剎那冷了下來。
可沒來的及多想,就有一個士兵進來遞給他一個小紙條說是從京城傳來給他的。
京城能有人傳給他什么東西?時添帶著疑惑打開一入眼就是蔣御風的問好。
其次觸及的事情令他不自覺睜大了眼,蔣御風他…和高即白聯手。
居然將高家的名聲,并連在皇帝的眼里都攪的一團亂麻。
這能力簡直就是有如神助。
時添正愁沒機會整治高家,結果他們就帶了好消息。
他原先震驚的神色逐漸被快感占據,連帶著身側的裴南袁都察覺出他情況的轉變。
“子規怎么了?”
時添沒有多說,而是把紙條給了裴南袁,心里無比痛快。
在蔣御風和高即白的里應外合之下,高氏皇后背著皇帝給高家收拾不少爛攤子的事情都被揭露了出來。
其中就有包括高家外戚草菅人命,和高老先生賄賂結交了朝中不少重臣。
還有高氏皇后背著他都殺了多少想要靠近皇帝的女人和阻擋她前程的子嗣妃嬪。
一樁一件,簡直是讓原先無比信任高家的皇帝都大為震驚。
他心中最慈愛大度的皇后居然會是個蛇蝎心腸的毒婦人。就連帶著太子死訊的消息和風向都有些動搖。
皇帝龍顏大怒直接廢除了高氏皇后的位置,高家的所有人被罷黜官職,一落千丈。
高家可不止高老爺子這一個官家,沾親帶故的所有都被一并罷黜。
當然高即白除外,因為他在那次時家滿門抄斬之后就主動辭官,舍掉了那一身的官位。
也是自從那次高老爺子徹底對他失去冀望。
裴南袁在看完后,也不免露出一個痛快的笑容,“我去拿給父親看,他定然會高興的。”
時添頷首,隨他拿著離開,只是眼下他的專注力就在面前這人的身上了。
蠻族能想到這個卑劣的辦法,背后定有奸詐小人的插足,就是不知道會是誰。
軍醫在將腐肉盡數切除后,才拿出特殊磨成沫的藥物給他上藥,那藥物給他服用。
因為猻身上的傷口大小不一,所以軍醫在包扎他的傷口時,費了不少時間和功夫。
等到完全處理好后,才松了口氣。
“傷者身上的傷口都在要害處,如今雖然是包扎好,可沒脫離危險。”
“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軍醫感慨了一聲,略顯滄桑的站起來,臉上也是惋惜。
可這話對林煦堯來說卻是猶如千斤頂重擊。
“聽天由命……”這句話怎么樣都不是滋味。
時添嘆了口氣,轉身要走還是林煦堯叫住了他,“裴公子,能不能告訴我……是誰傷了他。”
時添覺得奇怪,“你為什么覺得我會知道?”
“他離開斑蟄城時去了哪個方向,你會不知道嗎?”
“……”
時添忽然笑了,“就算我不說,你難道猜不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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