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攝政王vs太子殿下14
“正是。”國庫空虛，早前宇文厝還特意前去找了戶部尚書問詢，卻得到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國庫入不敷出，再加上這幾年時有天災發生，各種重賦之下，黎庶早就苦不堪言，實在是擠不出多余的銀子糧草支援邊關。
宇文厝見太子身上的衣服空蕩蕩的，不由滿臉擔憂望著他，正想開口，就見天啟帝重重冷哼一聲道：“你來找朕有何事。”
太尉抬頭看向天啟帝，卻見天啟帝面色陰沉，眼中帶著警告之色。
想起這段時間傳播在民間的傳聞，頓時心中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太子似沒有看到皇帝難看的臉色，他仍然帶著微笑恭敬道：“些許時間沒有給父皇請安，兒臣甚是想念。”
天啟帝抬起眼皮，嘴角帶動僵冷的臉皮，眼里看著他的神情竟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一般。
這哪里是一個父親看兒子的表情。
此時的天啟帝確實對他厭惡至極。
不知何時起，民間就傳開一些歌頌太子的流言，徐貴妃說給天啟帝聽時，天啟帝對太子那微薄的父子之情徹底消失，心底只留下對太子的厭棄。
太尉宇文厝雙眉緊蹙，低下頭把臉藏在陰影之處，心底已經震驚到背部發涼。
“太子有此孝心，朕心甚慰，只是你身子孱弱，還是要靜養，太子日后只要養好身子，才能更好為朕出力，現在就退下吧。”天啟帝給了貼身總管太監一個眼神。
“太子殿下請！”總管太監溫如初輕聲對太子道。
沈言抬頭，盯著天啟帝的眼神有說不清的意味，隨即又低下頭退下。
“兒臣告退。”沈言輕笑一聲，身子骨似乎搖搖欲墜強撐著。
他知道，天啟帝這是想把他給軟禁起來。
太尉開口想說些什么，卻被天啟帝一個眼神定住，他只能內心長嘆一口氣。
接下來還發生了什么事情，沈言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接下來咸魚快樂的日子又來了，也不枉他特意去天啟帝面前刷存在感。
“陛下。”太尉實在有些不甘心，苦苦叫喚皇帝一聲。
皇帝重重拍下桌子罵道：“逆子，要不是看在他是朕的嫡子的份上，朕早就治他的罪。”
皇帝見太尉一副悲痛之色的臉，頓時勃然大怒：“你也認為朕該早早退位，好讓太子登基，是也不是。”
“臣斷無此心。”太尉驚恐跪下，就算他身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也不敢沾染皇位之事。
天啟帝這話讓太尉有著說不出的陰涼感。
是誰在皇帝面前這般傳謠。
天啟帝眉眼陰翳。
夜幕降臨，天空無一絲星光，沈言微翕雙眸細細觀賞著蒙蒙細雨，他半躺在窗邊的妃色黃花梨榻上，手里還拿著一張薄薄娟絲。
那是他安插在邊關的人發給他的急件。
景文軒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天選之子，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從四品武官連升數級，已經到了前將軍的職位。
在戰場上所向無敵，幾乎僅憑一己之力改變戰局，說一句戰神也不為過。
只是他太過急功近利，所遇敵軍，一律鐵血殺無赦，讓敵方聞風喪膽，卻也令天啟國上下對他懼怕萬分。
聞元正也正是因為景文軒風頭太盛，借著那次的借口，直接把他關起來，平復他一日強過一日的殺意。
周身那殺戮之氣已經讓一個正常的士兵都為之膽寒，聞元正不想自己手上養出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惡將。
沈言揉捏著那方娟帕，嘴角勾起，輕輕笑了兩聲，隨即起身走到桌前坐下。
又細細思索了一會，提筆在空白的另一塊娟帕上寫下一些字。
孫進忠算是東宮里，離沈言最近的總管太監，也因此，他才能在沈言跟前說上一些話。
對景文軒，他有著不一樣的看法，只覺得太子殿下對那廝也過于放縱了一些。
他候在一旁，見太子寫完后封存起來，便給太子倒了一杯茶小聲道：“這景將軍在軍中目無軍法，只怕日后會給殿下招禍。”
他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單純覺得景文軒的行事會不會連累到太子殿下。
沈言抬眼掃了他一眼，孫進忠頭皮一麻，頓時低下頭跪下：“奴才失言，請殿下恕罪。”
沈言靠在椅子上，腦子開始回想起這個小世界的劇情，離天啟帝再一次病發，只有不到兩個月左右，而二皇子篡位也只有4個月時間。
想想，就覺得還要許久，沈言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滿的各位大臣給他上的折子。
大感頭痛。
天啟帝雖然收回了他的監國之權，以及禁衛軍兵權，明是讓他在東宮內休養生息，實際是為奪權。
沈言想不通的是，為何他都被奪權了，卻還要看奏章。
那堆堆成一座小山的奏章，他看到就覺得心煩，眼不見為凈地又躲到窗邊榻上，閉上雙眼想要享受這難得的靜寂。
孫進忠只得又硬著頭皮對太子殿下道：“殿下，那奏章……”
“放著吧。”沈言淡淡開口，又過了一會道：“把這些給父皇送過去。”
他拿出準備好的奏章交給孫進忠：“若是父皇問起，就說孤已命不久矣，有心無力。”
孫進忠接過，沒有打開看也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這份奏章是在他為太子研磨時寫的，他自然知道里面寫著些什么。
“是。”孫進忠恭敬退下，趕忙給天啟帝送去。
孫進忠沒送進去沒多久，就聽到里面傳來的怒罵聲，是天啟帝怒極掃落一片精美瓷器。
孫進忠低頭站在原地，這場面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演，通常都是天啟帝被太子殿下氣半死。
“逆子，逆子。”天啟帝發青的臉氣得更加晦暗，嘴唇泛黑，他卻一無所知。
徐貴妃且拿起被天啟帝扔到一旁的奏書，雙眸閃過一陣異樣之色，但很快就她掩蓋住。
徐貴妃柔聲道：“太子殿下身子骨如今不如從前，陛下何不另折人選。”
就看太子那模樣，只怕不用一兩個月，就會病發而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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