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快穿:直播進行時 > 第一百七十章想“為人”的杜十娘(四十三)
  (四十三)

  死在了淘淘江水中,承受了窒息的痛苦。

  哪怕杜十娘死了,可李甲依舊是杜十娘過不去的一個劫。

  無論怎樣,哪怕就是為了給死去的杜十娘一個交代,她都應該去看看李甲。

  從此之后,再無半分干系。

  “去。”

  笙歌眼神晦澀。

  自始至終,她都無法對李甲升起半分好感

  當初他但凡多一點擔當,多一點果斷,也許這樣的悲劇也不會來的這樣激烈,讓人措手不及。

  “嗯。”

  孫富點了點頭。

  該去讓杜微看看了,看過之后,執念也好,怨恨也罷,都散了吧。

  杜微看著實在不像是是一個適合記仇耿耿于懷的人。

  哪怕她真的是個小心眼的人。

  但他更希望的是看到杜微有仇當場報,快意恩仇比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隱忍要更加適合杜微。

  杜微本就是個小人,沒必要辛辛苦苦裝君子。

  ……

  跟著孫富,笙歌在侍女的攙扶下看到了窩在破廟中的李甲。

  明明李甲與孫富年齡相仿,當初相識時更是說不出的風流文雅,只是現在呢?

  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亂糟糟的頭發上滿是稻草,腳邊還放著一個破碗……

  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嗎?

  笙歌遠遠的看著那個早早就頹喪的人,莫名唏噓。

  圣上仁慈,李布政所犯之罪并沒有禍及家人,唯有李布政以及他最器重的長子伏法。

  李甲身為李布政喜愛的幼子,自小很少沾染這些事情,因此倒也沒有被下大獄。

  對于這樣凄慘的李甲,笙歌很是詫異。

  難道李甲忘記了當初的他是多么的自視矜貴了嗎?

  笙歌一步步的走了過去,華貴的錦衣,明艷的配飾,鞋尖上鑲嵌著的東珠,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笙歌與這個破廟格格不入。

  嘈雜的破廟陷入了鬼一般的寂靜。

  如此打扮的笙歌在這些以乞討為生的人眼中無異于是神仙妃子。

  這是貴人,他們得罪不起的人。

  “李甲……”

  笙歌朱唇輕啟,突然覺得手中的拐杖礙眼極了。

  如果沒有這根拐杖,她此刻應該更加氣勢逼人吧。

  好不容易能做一回仗勢欺人的壞人,怎么能夠杵著拐杖呢。

  嗯,看起來更像是個逗比。

  李甲黑漆漆滿是污漬的手抬頭遮擋了一下頭頂略有些刺眼的陽光,這才瞇瞇眼看向了來人。

  嗯,這是他還不容易才占領下的地方。

  乞丐是源源不絕的,但破廟終歸是有限的。

  “杜微……”

  李甲忍不住發抖,但也忍不住嫉妒。

  當他看到站在杜微身邊以保護者姿態出現的孫富時,終于壓制不住了心中的仇恨和怒火。

  孫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當年如果不是孫富,他也不會動了把杜微以千金交換的念頭。

  現在如果不是孫富,他李甲也不至于家破人亡,偌大的家族走的走,散的散,死的死。

  孫富,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還有杜微,果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以前對著他海誓山盟情深意重,現在卻與孫富狼狽為奸。

  “啊……”

  李甲怒吼著沖向了孫富,似是要把孫富活活咬死。

  至于為什么他下意識避過了殘疾的笙歌,倒不是因為他還顧念著舊情,而是因為他在心中已經認定了杜微是孤魂野鬼。

  這些年來,不管杜微如何經營自己的名聲,也不論有多少人相信了杜微那套神乎其神的說辭,在李甲看來,杜微依舊死了……

  對于杜微,李甲的心情一如既往的復雜。

  但此刻的復雜中更多的是仇恨和嫉妒。

  他曾經是風頭無兩的太學生,而杜微只是青樓妓子,心心念念巴結著他想要與他一同把家還。

  現在呢?

  杜微是高高在上的一品誥命夫人,是無數人信奉的仙姑。

  而他,只是罪人,只是乞丐。

  如果杜微沒有壞了他的名聲,他現在應該已經可以為官了吧。

  只是,世界上沒有那么多如果。

  笙歌嗤笑一聲,用完好的那只腳輕飄飄的踹開了李甲。

  再怎么說,孫富都是她名義上的義兄,而之前孫家夫妻待她確實不錯。

  如果不是孫家夫妻助她,她也不會如此快的站穩腳跟,成為富商。

  沒有錢,再多的籌謀都是空中閣樓。

  “李甲,今日來看你的人是我。”

  笙歌看著自己鞋尖上的污漬,皺了皺眉。

  唉,真是討厭,新鞋子又被弄臟了。

  “李甲,今日前來,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曾誠心實意的想要娶杜十娘為妻。”

  “是否真的想帶她脫離苦海,給她一個重新為人的機會。”

  “這廟雖說破了,但佛像仍在,想必你也聽說過我的名頭,可通鬼神。”

  笙歌陰惻惻的說到,故意拉長的聲音就好似浸了黃泉水一般陰冷可怕。

  李甲僵在了原地,心中快速的開始了盤算。

  杜微這樣問他,難道是因為依舊忘不了當年那段情嗎?

  看著雍容華貴名利雙收,任是誰見了都得和氣恭敬喊一聲仙姑的杜微,李甲咬了咬牙。

  孤魂野鬼又如何,只要能夠讓他重新回到人上人的生活。

  李甲迅速的調動好自己的情緒,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之前的苦衷和有口難言,把所有的罪過都推給了被送上斷頭臺的李布政身上,順帶還抹黑了一下孫富。

  笙歌的嘴角一直都含著笑,就好似真的被李甲這一腔的情真意切所感動。

  孫富在一旁聽得牙癢癢,手上青筋爆出。

  如果不是杜姑奶奶在前面擋著,他真想過去教一教李甲怎么做人。

  不過,這些鬼話連他都騙不過,難道還指望著能夠騙過杜微嗎?

  別逗了。

  李甲現在無異于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杜微求的就是一個答案,一個徹徹底底的解脫,可誰讓李甲偏偏在這個時候又動了歪心思呢?

  呸,杜微是那種能夠兒女私情左右的人嗎?

  他也算是看清楚,杜微這近十年來的所作所為樁樁件件都目的明確。

  “為人。”

  笙歌不著痕跡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這些話聽著還真是膈應人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李甲,原諒你倒不是不可以。”

  熟悉笙歌的人都知道,她這是準備造作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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