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的死死的,正暈頭漲腦的轉來轉去,周圍一大圈喝彩的人。
“好!”
“太好了!”
什么玩意兒?
蘇青猛地掙扎起來,她力氣大,身后的木板跟著“哐哐”作響,喝彩的人們停住了,“怎么回事?”
此時,正前方一個男人猛地將眼睛上蒙著的黑布扯下來,沖蘇青嚷道,“香蕓,別動了!”
蘇青根本不聽他的,還是動個不停,此時她才發現,她被綁在一個大大的木制的圓盤上,四肢分開,全部綁住,就跟那五馬分尸的姿勢似的,左手邊還插著一把匕首。
前方那個男人眼睛上蒙著黑布,身上斜斜的捆著一塊布,上面有很多口袋,每個口袋里都有一把匕首,他右手還拎著一把。
再看看周圍的情景,旁邊停著兩輛馬車,馬車上是幾口箱子,旁邊站著幾個人,有的拿刀,有的拿碗,有的拿盤子。
她正處在一塊大大的空地中央,周圍全是拍手叫好的觀眾。
這怎么像是在表演雜耍啊?
但蘇青現在根本沒時間接收劇情,現在這情景,說句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一點兒都不為過,當務之急,是要先從這上面下來!
蘇青拼命掙扎,“放我下來!”
那男人滿臉煩躁的走過來,“香蕓,別動了,沒見看表演的人越來越多了嗎,你總是動,我還怎么扔啊!”
“扔什么?”
男人把手中的匕首舉起來,“扔刀啊,你快別動了,我扎到你怎么辦?”
特娘的,蘇青掙扎的更厲害了,“你怎么自己不上來?你上來,我來扔!”
看雜耍的人噓聲一片,“柴老板,到底還演不演啊?”
男人忙沖周圍抱拳,“演,馬上就演,各位別急,稍等一會兒。”
此時,一個女人靠近了蘇青,“表嫂,咱們雜耍班子好幾天都沒開張了,就等你好好演一場呢,你快別動了。”
她一指馬車旁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寧姐兒也看著呢,她最近一直咳嗽,正等著你掙來錢去找大夫呢!”
女人再為難的看看男人,“表哥,你好好勸勸表嫂。”
蘇青看她這綠茶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大喊道,“不演了,快把我放下來!”
周圍的觀眾們“噓”了幾聲,就散掉了。
男人一臉怒氣的把蘇青的四肢全部解開,脖子上還捆著一道繩子,蘇青從大轉盤上跳下來,剛才的感覺太差勁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
男人沖蘇青低聲嚷道,“現在怎么辦?人都被你給嚇跑了!我們招呼了好半天才過來這幾十個人。”
“怎么辦?你上去,我扔刀子!”
男人唬了一跳,“那怎么行?你準頭不行,把我扎死了怎么辦?”
“那我還覺得你準頭不行呢,把我扎死了怎么辦?”
這時,那個女人插嘴了,“表嫂,表哥的手法一向準的很,絕對出不了什么事。”
蘇青涼涼的瞅她一眼,“這么相信他,那你上啊!把你捆到上面,讓他蒙著眼睛拿大刀子扎你!”
女人被噎住了,委屈的瞅了男人一眼,“表哥,表嫂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欣然,等會兒我勸勸她就沒事了。”
這時,一個老年婦女走過來,不高興的看著蘇青,“兒媳婦,你是怎么回事?真是大煞風景!丟我們齊家人的臉!”
蘇青皺皺眉,看著這個老婆子,怎么一個兩個都到這個女人面前來擺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轉身到馬車上躺下,“我現在頭暈,誰都別管我。”
眾人一看她無賴的樣子,只得作罷。
蘇青對999說,“把這個世界的劇情給我,現在我一頭霧水。”
這個女人名叫柴香蕓,今年27歲,剛才那說話的男人,名叫齊超,是柴香蕓的相公,這是個古代的世界。
柴香蕓的父親柴恩,是開雜耍班子的,班子名字就叫柴家班,取自柴恩的姓。
柴恩拿手的功夫是頂碗,頂缸,走高蹺,疊羅漢,胸口碎大石等等,和別的雜耍班子沒有太多不同,勝在熟練,很受觀眾歡迎,所以聲譽還算不錯。
柴恩人忠厚,踏實,收了七八個徒弟,一起在天橋上學藝賣藝,掙些過日子的辛苦錢。
柴香蕓四五歲就跟著柴恩學藝,她拿手的絕活是頂碗,一口氣能頂七八個,雙手雙腳,還有嘴,全都能頂,她身體柔韌,人也長得好看,很受天橋上老百姓的歡迎。
齊超是柴香蕓的相公,卻不是柴恩的徒弟,而是來歷非凡。
八年前的某個夜晚,柴家班在京城表演完成后,柴香蕓在上茅廁時,在小胡同里發現地上躺著一個人,渾身的血跡,他抓住柴香蕓的褲腳,求她救一命。
柴香蕓跟著柴恩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很是沾染了一番江湖氣,最愛做急公好義的英雄好漢,再加上那人長得白凈除塵,一看就是一副好眼色,少女懷春的柴香蕓當時就春心動了。
她趁柴恩不注意,叫了自己的師弟,將那男人裝到箱子里,抬到馬車上,等后面有官兵追來詢問的時候,柴香蕓故作不知的蒙混了過去。
等柴恩發現的時候,柴家班已經離開了京城,到了偏城。
柴恩氣的痛罵了柴香蕓一頓,但事已至此,只能將男人救下來,否則給自己招來災禍也未可知。
等那男人醒來后,自報姓名說自己叫齊超,是個走鏢的,如今鏢車被劫,他也沒了去處,求柴恩收留。
柴恩不留也不行了,就在齊超養傷的期間,已經和自己的女兒柴香蕓暗通有無,兩人心心相印,私定終身了。
柴香蕓的母親去世的早,柴恩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女兒,只能由他去了。
好在齊超身上有幾分功夫在,他們雜耍的手藝上手很容易,表演個胸口碎大石,或者走個高蹺之類的不在話下,柴恩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們兩個成了親,很快生下女兒齊萌萱。
五年后,柴恩表演頂缸時,不知怎么的,好好的缸從上面滑落,正巧打到他的胸口處,當時胸脯就被砸的凹陷下去,一刻鐘后人就不行了,當天人就沒了。
柴香蕓大哭一場,從那以后,就由她繼承了柴家班,帶著七八個師弟師妹走南闖北,繼續賣藝生活。
兩年前,柴家班在京城賣藝時,遇見了一個女人,她手里牽著一個小小的男童,身后還跟著一個老婆婆,他們一見齊超就痛哭流涕,原來這女人是齊超的表妹,白欣然。
那老婆婆是齊超的母親,耿氏。
那幼童是白欣然的兒子,白熙云。
齊家人抱頭痛哭,事情落定之后,卻給柴香蕓出了個主意。
原來,聽白欣然說,京城的教坊司正在招納雜耍人員,只要他們有絕活,也能進教坊司,進了教坊司,每個月都有月錢,還有住的地方,就不用四處奔走了。
齊超大喜,和白欣然商量出個好主意,就是移動轉盤上蒙眼出刀!
將一個大活人四肢捆到大轉盤上,將那裝盤轉的呼呼作響,齊超蒙著眼睛“嗖嗖”出刀,只要刀不扎到人身上,這技藝就算成了!
全京城絕對是頭一份,絕對沒有其他人做!
教坊司的人聽說了,肯定會將他們吸納進去!
蘇青看到這里,心里大大的“呸”了一聲,別人玩的是手法,你這是玩命啊,有人這么做才怪!
這種好事,齊家人商量來商量去,就給柴香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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