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快穿之滅怨師 > 第155章 開局就變白蓮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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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花會過后沒多久,就傳出永寧公主不知怎的,惹得皇上勃然大怒,將她禁足了,任何人不得探望。

  蘇貴妃平日里備受圣上寵愛,前去求情,也一并被責罵了。

  提起這永寧公主,百官們很自然地想到了去年的一件事。

  淮陽王陸洵接到圣旨,回京述職。沒曾想,晚宴上,被永寧公主慕容元姝一眼相中。這也難怪,陸洵本就容貌出色,儀表堂堂,年紀輕輕,又手握淮陽十萬大軍,出入戰場,自是比京城中那些文人謀士多了幾分男兒血性。

  當時,陸洵回京述職,傾慕他的又何止慕容元姝一人。

  但是,膽子最大的當屬慕容元姝。

  這位公主以前也不曾見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最多就是被蘇貴妃寵的有些刁蠻嬌氣罷了,但皇室的公主,倒也有這個資本。

  可一遇上陸洵,整個人都不對了,簡直魔怔了一般。

  在京師時,永寧公主就見天地往淮陽王陸洵下榻的驛站跑,送花花草草,送奇珍異寶,什么都有;見著向陸洵示好的貴女們,便想方設法地威脅、打壓,搞得京師女子再無人敢向陸洵獻殷勤。

  后來,陸洵回了封地,據說這位永寧公主還纏綿病榻半個月之久,約莫一個月才緩過來。

  永寧公主大病未愈,就去求皇上將她賜婚淮陽王陸洵。皇上原先是不肯的,可拗不過公主的決心。

  永寧公主拖著病體,直接去殿前跪著,一跪就是一日一夜,最后,皇上終是點頭應允了。

  沒多久,皇上賜婚的圣旨就下來了。

  ——為淮陽王陸洵和永寧公主慕容元姝賜婚。

  其實,哪里是什么纏綿病榻半個月之久,聶暄和是知道內情的,分明就是慕容元姝尋求真愛,千里追“夫”,喬裝打扮,偷溜出宮,直奔淮陽王封地嶺平而去了。

  這事放在尋常人家,都是傷風敗俗,有辱門風的,更何況是皇室。

  皇帝知曉這事的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消息,立刻派人將公主抓回來,而主辦這事的,正是她爹聶文崇。

  名聲都已經壞了,就算皇帝能封住悠悠之口,可當事人總是知道的,更何況,瞧這玩意兒一臉不值錢的樣子,非要上趕著倒貼,慕容弘德心里想必也是糟心的。

  你老子想方設法地想要奪了這最后一個異姓王的封號和兵權,你倒好,非要往他懷里鉆。

  好說歹說,怎么都不行,還想弄得滿朝皆知,這老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

  罷了罷了,到時候別哭就行了。

  前些日子,迎接韋琨的定西軍凱旋,設宴款待的時候,永寧公主慕容云姝并未參與,人家正沉浸在幸福之中,忙著籌備婚禮的事呢。

  年初,淮陽王陸洵也應召入京,商討大婚事宜。

  這不是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么?永寧公主也是達成所愿了,大婚在即,怎么就突然惹怒皇上了?

  看這架勢,這禍事還不比上次的小,至少這回,聽說永寧公主又用求賜婚時,下跪那招,跪到天昏地暗,結果皇上二話不說,命人將她直接拖回了她自己殿中。

  愛哭愛跪愛折騰,將她禁足在殿內,她愛跪跪去吧,派專人看守,別在殿前丟人現眼就行。

  眾人還在私下議論紛紛什么事情能讓皇上如此動怒,暄和心說,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重生回來了,知道了上一世陸洵最終會造反,她父皇又不管她了,最后她被陸洵親手殺了祭旗。這一世,不想重蹈覆轍,死活都不肯嫁了唄。

  話分兩頭說,四皇子慕容云嶸一路回來的時候,可開心了。

  他手中把玩著女兒家的珠釵,又拿起桌案上一旁放著的九連環,摸摸這個,看看那個,這些都是他回來的時候,沿路搜尋的。

  聶丞相閉目養神,心中冷嗤:這是打算把他家暄暄當小孩兒哄呢,暄暄怎么會喜歡這么幼稚的東西?暄暄喜愛看書,他為她在家里打造了一個全大盛朝最大的藏書閣,里面包羅各類古籍。

  論起寵愛,還得是他,投其所好。

  現在就讓你再開心一會兒,待會到了京師城,你就笑不起來了。

  早就有眼線,將近期京師城發生的事以飛鴿傳信的方式遞到他手上了。

  那永寧公主又來整事了,上回是私奔去了嶺平,這回是死活不愿意嫁淮陽王陸洵。這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咂舌,而且每次還鬧得這般轟轟烈烈,不管不顧的。

  當初,皇上本就不愿將永寧公主許配給陸洵,早就有消息傳來,嶺平并不太平,淮陽王府這些年似是蠢蠢欲動,皇上的鍘刀正時刻懸在淮陽王府上空呢,就等著抓小辮子,到時候將淮陽王府連根拔起。

  可這永寧公主就像被灌了迷魂湯,執意要嫁給陸洵。

  這會兒,皇上金口開了,一言九鼎,豈容她兒戲?

  聶丞相有點同情四皇子了,這回南下治水,讓他見到這位四皇子辦事能力有,做決定也很果斷,對付貪官該殺就殺,不帶一絲猶豫的,待人也沒那么多彎彎繞繞,皇上喜歡他倒也情有可原。

  可惜,攤上了豬隊友。

  永寧公主哭著鬧著跪求皇上收回成命——解除她與淮陽王的婚事。

  而那位蘇貴妃愛女心切,也湊到一塊兒瞎起哄,皇上不依,就在自個殿里鬧著要絕食。

  大概是那么多年的恩寵,讓這位貴妃娘娘抖起來了,忘了自個身份,也忘了當初紅極一時的惠妃是怎么死的。她要覺得皇上的權威是可以隨意挑戰的,怕她母子三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慕容云嶸是想帶著一些小玩意兒,直接跟在聶相屁股后頭,先去見暄和的,皇宮都不帶回的。

  要知道經過他這些日來的小心巴結和討好,他自我感覺良好——聶相對他的態度已經由原來的面無表情,變得稍稍溫和些了。

  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他相信要不然多久,他就能先拿下聶相這根難咬的骨頭,暄和最是孝順,見到他這樣重視聶相,一定會對他另眼相待的。

  嗯……暄和很好,可惜就是待所有人都好。若是能只對他一人好,就更好了。

  自以為得到聶相青眼的慕容云嶸完全沒想到他在聶相眼里,是一個什么樣可憐的存在。

  馬車剛到城門口,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李清就在那候著了,一上來就扯著聶相一旁說話,說話期間,聶文崇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在慕容云嶸身上剮了一遍又一遍,看得他心慌慌。

  “四殿下,煩請下車吧。”聶文崇走到馬車跟前,對著馬車里的人說道。

  “聶相,我們不是先回相府么?”

  聶文崇眉頭微蹙,誰跟你“我們”。那是我和暄暄的相府,不是你的,少挨我。

  “皇上宣召我,你與我一道進宮吧。”

  慕容云嶸眼底亮了亮:“父皇需要你,聶相趕緊去吧,莫要讓父皇等急了,反正通報治水的事,聶相也是親歷親為的,你稟告父皇也是一樣,我先自行回府即可。”

  嘿嘿,沒有聶相盯著,沒人跟他搶暄和的注意,暗搓搓小開心。

  聶文崇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事關蘇貴妃,你確定不與我一道進宮?”

  慕容云嶸依舊擺擺手,不在意道,“母妃她搞得定,無需我插手。”

  聶文崇:……

  這對奇葩母子,是打哪來的,蜜汁自信。

  “永寧公主拒婚淮陽王,這會兒鬧到了殿前,蘇貴妃不但不規勸一二,還與她一道絕食,威逼皇上妥協。如今,皇上勃然大怒,已將永寧公主禁足在殿中,蘇貴妃也被皇上責罰。”聶文崇壓低了聲音,將事情和盤托出,又低聲問道,“四殿下,你確定蘇貴妃能搞定皇上?”

  慕容云嶸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才緩緩道,“搞不定。父皇若是真生氣了,母妃是沒有半點法子的。”

  “那你還不隨我進宮?”磨磨唧唧的,耽誤他行程。

  “我不進宮,我去相府。”

  “哎,你——”

  慕容云嶸斂了笑意道:“聶相有所不知,當初元姝非陸洵不嫁之時,我就已經跟她闡明其中利害關系。她是女子,同時還是大盛朝的公主,她與淮陽王的立場不同。父皇雄才偉略,深謀遠慮,為了避免重蹈前朝覆轍,先祖皇帝時期,下放的兵權早晚是得收回我慕容家的。”

  “若是父皇沒有這意思,當初元姝頭一回提出要父皇賜婚時,父皇便應該欣然應允,畢竟以陸洵唯一異姓王的身份,元姝嫁過去也不算辱沒了她。可父皇既然一口回絕,想都不帶想的,說明父皇心中早就有了收回兵權,收拾陸家的意思。”

  “父皇不同意賜婚,是基于對元姝的保護,他沒有錯。”

  “這些父皇不好說得太過直白,但我這個做兄長的,當時已經將道理掰開揉碎告訴她了,她既然還是選擇一意孤行,認定陸洵不嫁,甚至做出私奔嶺平這事來,讓皇室蒙羞,讓父皇蒙羞,逼得父皇做出妥協,賜婚兩人,那她就要對自己肆意妄為的行為負責。”

  “她不是幼童,已到婚嫁年齡,她也是接受了嚴格的教育和教養的,該規勸的,我當初已經勸了,如今突然變卦,她將父皇放在何處,將淮陽王府至于何處?”

  這么一番話說下來,倒是讓聶文崇對這位四殿下感官好了不少,平時看他傻頭傻腦的,一看就不是機靈的樣,沒曾想心里倒還算明白。

  “母妃素來疼愛元姝,才將她養得無法無天,一再忤逆父皇的命令,這會兒,還捎帶上了自己,一道威逼父皇。父皇乃九五至尊,豈是她們能左右的。”

  “我若隨丞相你一道進宮,便有了以南下治水之功績相要挾父皇解除永寧婚約的意思。”

  “我若不去,這事還好說,我要去了,一個不好,反而起到反效果,火上澆油了。”

  聶文崇心里是被他說動了,但嘴上絮叨:“膽小怕事就膽小怕事,非要扯上這些。當初,打三皇子的時候,也沒見你手軟。”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說那么冠冕堂皇作甚。

  慕容云嶸老臉一紅,嘀咕了一句:“那不是他老在暄和面前晃悠,還暗戳戳地說我壞話,沒打他也喊打了,那我就真打了,他能怎么著了……”

  “罷了,你不去就不去吧,替我回去和暄和報個平安吧,我先進宮一趟。”

  “勞煩丞相大人了。”

  聽聞聶相進了宮,慕容弘德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了些。

  不過月余,他便覺得哪哪都不對勁,這些人沒一個合他心意的。

  朝堂之上那些人,御史們只知道抓著小辮子就不放,屁點大的小事都被他們說得仿佛捅了天大的簍子。

  一有問題,文官們你反駁我,我反駁你,互不相讓,群龍無首,沒個章程來。武官們就更別提了,一個個跟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那里。

  你不問他們意見還好,只要問,就是臣愿領兵征討。

  打,打,打,也不看看國庫豐不豐盈,百姓們愿不愿意遷離。

  太監總管李清倒是忠心,處處替他著想,但關心來關心去的,不是他這個皇帝有沒有吃飯,就是有沒有好好睡覺!要是能睡得安穩,誰不想早些歇息。

  慕容弘德正看著番邦諸部呈上來的書信,這扭扭捏捏的筆畫看得他一陣頭疼,還沒有批注,讀起來費勁。

  恰此時,李清通報——聶相到了。

  慕容弘德喜出望外,趕緊招來聶文崇。旁人只道他寵信聶相,頗有怨言,可滿朝文武有誰如聶相這般極具才華的。

  聶相年輕時曾自學多國語言。往年,大盛朝年節盛典,附屬國前來上貢朝拜,都是由聶相陪伴其左右的。他才華橫溢,又長袖善舞,為附屬國與大盛朝之間的交流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倒不是說他大盛朝就沒有精通外文的人才,只是,帶一人就可以與四國有效溝通,他又何必找來四個翻譯跟在他左右。

  更何況,會翻譯不算什么,還能精通各地風土人情,替他出謀劃策,想到應急之法,這便是能耐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聶文崇只有一女,連個義子都不曾有,從不站隊,只效忠他一人,這樣的人,他要是不用,還用誰?用戶部尚書劉稷,劉家的人?那他更不用睡了。

  等到君臣二人把番邦那點事處理好,并且下了圣旨傳令下去后,慕容弘德才有空詢問起聶文崇關于永寧公主的事。

  他在等他替永寧公主求情,替蘇貴妃求情。偏偏聶文崇一句廢話也沒有,靜靜站在他身后。

  聶文崇心里想的是,就連四殿下都不摻和這事了,他一外人更沒理由關心,我就等您老說,您說逮誰就逮誰,您說關誰就關誰,您說殺誰就殺誰。

  左右這些人,跟我關系都不大。

  最終還是慕容弘德深嘆了口氣,問道,“老四沒跟你一道回來?”

  “四殿下自告奮勇,替老臣回府報平安去了。”

  “哦?他還有這份閑心,莫不是沖著你家暄和去的?”

  聶文崇眼觀鼻,鼻觀心,淡定道:“臣說過,臣就暄和一個女兒,臣還想多留她幾年,不曾想過將她婚配,還望皇上成全。”

  “好,好,知道你疼女兒,孤成全就是了。”慕容弘德展顏道,“只是,你沒跟老四說蘇貴妃和永寧公主的事?”

  “說了。”聶文崇略一沉吟,便將城門口慕容云嶸對他說的那番話重復了一遍,末了,還加了一句,“四殿下說,比起求情,他更不想讓皇上為難,皇上乃是國之根本,先是一國之君,再是一家之主。以大局為重,他懂。”

  慕容弘德聞言,沉默良久,許久才輕嘆了口氣,不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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