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快穿之滅怨師 > 第179章 開局就變白蓮35
  35

  沒讓聶文崇等太久,三皇子慕容元崢便再次動手了。

  皇帝半躺在暖榻上,床邊是一團觸目驚心的紅色,身后站著神情嚴肅的聶文崇。

  而李清李公公則蹲下身,眼含熱淚地替皇帝擦著嘴角的鮮血。

  慕容弘德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他千方百計想要彌補的兒子,會下藥害他,還帶人圍困了這座宮殿。

  “為什么?”慕容弘德強忍著喉間的腥甜,問道。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么?”慕容元崢一掃往日自卑畏縮的姿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譏諷,“比起皇后,我更恨你。”

  “她才是設計陷害你母妃之人!”

  “是,她固然可恨,那你呢?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你不是說,你此生唯一摯愛便是我母妃么?你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給她,你連查都懶得細查一下,就草草地將她賜死,這就是你對她的愛。”

  “她是蠢,蠢到敢在后宮之中,與皇后公然對抗,但是,誰給她的膽子呢?”慕容元崢的臉色陰沉,“她乃商戶之女,比不得京師城那些大院里女人的手段。你把她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斷地縱容她以下犯上,最后,她被陷害了,你卻將責任推得一干二凈。”

  “皇后說的一點沒錯,你誰也不愛,你只愛你的江山和權力。”慕容元崢眼中盡是厭惡。

  慕容弘德憤慨道,“那孤如今已經意識到當年所犯的錯誤,也在盡力補償你。孤這些日,命太醫院的人務必將你的腿疾治好,替你調理身體,孤將你帶在身邊,處理政事,是有心培養你成為一國之君的。”

  “呵呵……”慕容元崢不置可否,款款起身,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從容地走到他面前。

  那意思太過明顯——我用的著你?

  “你——你的腿疾早就好了,你故意讓孤懷疑皇后,逼得皇后造反,太子被廢。”

  “她只是得到了她應有的報應。”

  “她確實沒給你下毒,因為之前下毒的人,也是我。誰讓你做人太失敗,妻子、兒子,個個都盼著你死呢。”慕容元崢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

  回想最初斷腿之后,邱禮那如毒蛇般的眼神緊盯著自己的傷勢。每次他一來,借著治腿的名義,好一番折騰他,給他喂各種相沖相克的湯藥,害他吐血是常有的事。

  若不是后來外祖和舅舅的人找來,他興許早就死了。

  一方面,他被邱禮以各種手段傷害身體,另一方面,私下里,外祖花重金找來神醫,替他治腿。

  腿是治好了,可這具身體因為之前積聚的毒太多太雜,早就千瘡百孔了。

  由于情緒太過激動,慕容元崢咳得腰都直不起來,一旁的小五趕緊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顆黑黝黝的藥丸。

  慕容元崢攤開掌心,遞到慕容弘德面前,自嘲道,“看到了么?這些就是給我續命的藥,以前只需吃一顆,如今要吃五顆。”

  小五心疼道,“殿下,您別說了,趕緊把藥吃了吧。”

  “你得了什么病?”慕容弘德眼神復雜道。

  “什么病?都是拜皇后所賜,即便我腿殘了,依然不肯放過我,命邱禮和我身邊的人給我下毒,長達數年,我能熬到現在還沒死,已是奇跡。”

  “所以,你現在明白,為什么太醫院的院首每次在你詢問我病情的時候,總是欲言又止了吧,他敢直接告訴你,我命不久矣么?”

  “孤并不知曉……”

  “那你知曉什么?我母妃被陷害,你不知曉,我被你忽視那么多年,不管不顧,旁人怎么待我,你不知曉!你不是不知曉,你是根本不在意!”慕容元崢說得又氣又急,最后只能一手扶著輪椅的扶手,一手將帕子抵在唇邊,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是你一句想要彌補我,將我作為儲君培養就可以一筆勾銷的么?”慕容元崢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這些日子,被你帶在身邊教養,跟你相處的每一刻,都讓我難以忍受,覺得無比惡心。”

  “慕容元崢!你別忘了,你再怎么恨孤,也是孤的兒子!”

  “呵……你的好兒子是太子,曾是你最中意的儲君,培養了十幾年,他倒是孝順,不敢謀反,結果怎樣?還不是被你圈禁了。”

  “你以為老五風流,整日花天酒地,不務正業。他若是真的不務正業,一無是處,就不會把商鋪開滿全國,而且打理得井井有條。”

  “你以為老四心無城府,一片赤子之心,對你無比忠誠,可眼下,若是讓他在你和聶暄和之間選一個,他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后者。”

  “他去軍營干嘛的?你不會真信了他的鬼話,為了穩固你的江山社稷?他是為了有足夠的資本,能讓聶文崇答應把女兒嫁給他。”

  聶文崇沒想到,這火燒著燒著,就燒到了他頭上。

  “文崇——”

  皇帝凌厲的眼神掃過來,聶文崇不能再作壁上觀了,只得上前一步。

  “回稟皇上,四殿下確實和微臣表明過心意,中意我家暄暄,但微臣已經明確拒絕他了,暄暄我還要多留幾年。”

  “所以,他確實是為了暄和才去的軍營,而不是旁的!”慕容弘德咬牙切齒,“你也是知曉的,難怪……難怪,你處處替老四說話,你是不是也巴不得孤死,給老四讓位!”

  聶文崇默不作聲。

  “聶文崇!”慕容弘德喝道,身體終是撐不住了,無力地倒在塌上,嘴角不住地抽搐,那眼神似要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皇上,微臣也害怕。”聶文崇輕聲道,“這滿朝文武,還有幾位老臣?太傅告老還鄉了,劉英身首異處,劉家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淮陽王府即將傾倒,連定西侯那老古板都被你忌憚,等這些人都處理完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慕容弘德還想說什么,只聽慕容元崢沖外面喊了一聲,“進來——”,殿中瞬時沖進來一波手持兵器的侍衛。

  “皇上病情加重,已無力掌管朝中政事,已下達口諭由三皇子慕容元崢代管政務。”

  “你……你個不孝子……慕容元崢!”皇帝口齒不清,說話艱難,還妄想掙扎著起來,一個不慎,又重重地摔回到了塌上,身邊無一人相扶。

  “李公公,后宮妃嬪眾多,個個對皇上一往情深,就由她們輪流照顧皇上吧,直至痊愈。”

  慕容元崢話音剛落,就見李清彎腰領命,態度恭敬。

  “李……李……”皇帝氣急攻心,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到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慕容元嶸才在中郎將林大人,還有林凜之的簇擁下,殺進了殿中。

  一進來,便將慕容元崢的人團團圍住了。

  “三皇子,你謀害皇上,意圖造反,還不速速束手就擒。”林大人呵斥道。

  慕容元崢稍稍驚訝了下,便什么都想通了,睨了眼為首慕容元嶸,看向聶文崇道:“聶相真是好算計,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聶文崇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實在是忍不住啊!他算計什么?算計個屁,算計來算計去,還不是他慕容家的天下?

  眼見大勢已去,慕容元崢絲毫沒有掙扎,便隨著侍衛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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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嶺平也傳來了好消息——定西候一舉攻下城池,陸家除陸洵和永寧公主外,悉數被俘。

  陸洵早在城破之時,便選擇了自刎,臨死前,還一劍刺死了永寧公主,公主腹中的孩兒也沒有保住。

  韋坤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見到陸洵蹲坐在地上,永寧公主躺在他懷里,胸口被大片獻血染紅,而陸洵喃喃自語道:“不是說愛我么,那我便帶你一起走,我們一家三口在地下團聚。”

  劍刃劃破了他的喉嚨,陸洵的身體倒在了永寧公主身側,兩人相互依偎。

  朝堂之上,國不可一日無君。

  皇上如今,口不能言,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已離不開床榻。他醒來的時候不多,只要清醒著,就發脾氣,把殿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搞得伺候他的宮妃們叫苦不堪。

  太子被圈禁;三皇子謀逆,暫時被收押,等候發落;七皇子因為皇后之事,無緣儲君之位。

  成年的皇子之中,只剩四皇子慕容元嶸和五皇子慕容元逍了。

  皇上都這模樣了,還不立儲君,文武百官也是急了,全都寄希望于聶相,探一探皇帝的口風。

  聶相是實在推拖不過,勉為其難地進了趟皇帝的寢宮,再出來時,手上就多了一道圣旨——傳位皇四子慕容元嶸。

  慕容弘德也從皇帝的寢宮福寧宮搬到了別處宮殿,隨行的還有一眾妃嬪。

  四皇子慕容元嶸即位,年號建元。

  這新帝倒是沒什么不好的,一改往日頑劣的性子,變得沉穩起來。

  他勤于政事,不僅早朝要開,連帶還開了午朝,處理起政事來,兢兢業業,都無需文武百官催促的。

  政事因為太勤快了,不多久,也被群臣“圍攻”了——這整顆心撲在政事上也不行啊!這婚姻大事怎么辦?

  新帝年紀也不小了,若說前兩年,被蘇貴妃那個不靠譜的給耽擱了,也沒給他物色對象,如今都登基了,他們的國母呢?

  總不能使勁折騰他們這把老骨頭吧?

  皇帝太懈怠,不行;皇帝太勤快,也不行!

  恨不得整天都跟他們討論國事,這誰受得了?他們也是有家室的,好么?家中夫人妾侍們都有意見了!

  于是,群臣一合計——得趕緊促成新帝大婚。

  全京師城的大家閨秀畫像都被送到了新帝跟前,愣是一個都看不上,最后還是新鮮出爐的逍遙王,也就是之前的五皇子慕容元逍給提了個醒——聶相家的聶大小姐的畫像呢?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個真不敢啊!

  聶相早就放出話來了,要多留閨女幾年,誰敢?

  敢情癥結在這呢!聶大小姐的畫像一日沒有遞進宮,皇帝就使勁地折騰他們,早朝本就有之,午朝已經開了先河,那晚朝還遠么?

  想想都覺得可怕!

  聶相,對不住了。

  很快,聶暄和的畫像就被遞到了新帝跟前。

  據大太監承恩公公說,皇帝一早上笑得嘴就沒合攏過,群臣長舒了口氣,總算有好日子過了。

  等到聶相知曉此事的時候,欽天監已經把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一個多月后,禮部已經開始禮儀布置,就這個日子,還是新帝一再催促最近的“好日子”了。

  欽天監猶記得當時新帝的原話是:“只要能盡快娶上暄和,哪一天都是好日子。”但皇上啊皇上,你也得給我們時間,給禮部時間準備吧?

  而此刻,聶暄和正站在刑部大牢一處別具一格的牢房前面。

  說它特別,是因為它整潔干凈,不似旁的牢房,倒更像是一處雅居,和周圍格格不入。

  聽到輕緩的腳步聲,慕容元崢轉過身,唇角勾起一抹輕笑,“你來了。”

  “刑部李大人說,你想見我。”

  刑部尚書李大人乃是聶相門生,他知道,讓他傳話,必是能傳到她耳朵里的。

  “皇帝的旨意已經下來了,不日,我便會被流放石堰,石堰離京師不遠也不近,并不算偏僻,他待我還不錯。臨走前,想見見你。”

  “你若是想問梁靖如何,武功被廢了,改日和你一道流放石堰。”

  慕容元崢一怔,他還以為梁靖被識破后,已經被殺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她終還是心善的,“謝謝。”

  “你不問我,為什么派他去試探你?”他自顧自說道,“因為嫉妒啊,明明是差不多時間遇到的,我甚至還比他早遇上你,為什么你只在意他,卻看不見我。”

  “你會縱容他靠近你,沖你耍賴,卻永遠對我客氣有余的模樣,你對他是不一樣的。”

  聶暄和沉默片刻道:“他很純粹。你敢說,你一開始接近我,沒有帶著任何目的?這就是你和他的區別。”

  “純粹?”慕容元崢笑了,“我不想純粹么?母妃被陷害而死的那刻,我就沒有純粹的資格了。”

  聶暄和沒有說的是:前一世,你娶的人是韋紅裳,你倆聯手,圈禁了太子,害死了皇帝。而那個倒霉蛋呢,最終被蘇貴妃催促著去嶺平救慕容元姝,最后死在了陸洵布下的陷阱之下。

  慕容元姝只看到了前世自己可憐,她的皇兄和父皇都不管她,卻不知道,有個人傻傻的,為了一直追尋的親情,比她先死,死在了去救她的路上。

  他有什么錯?

  前世,蘇貴妃喜歡的人依然是慕容元姝,事事以她為先,她要他博取皇帝的好感,他就去了,她讓他去爭太子之位,他去了,她讓他去救妹妹,他也去了……再也沒能回來。

  他圖什么?不過是圖那為數不多的親情。

  有人喜歡他,有人心疼他罷了。

  “我讓梁靖模仿老四的性子去接近你,就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動心,你若是喜歡的是那款,我也可以去模仿。”

  “模仿終究是模仿的,他——你們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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