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了？”語氣疑惑，驚訝，不可置信。
她怎么可能會有喜。
“大夫，會不會弄錯了？”
大夫心里也疑惑，曲姨娘的脈他以前也診過，確實傷到身子了，可這次診脈，她確實好了，也確實懷孕了。
“曲姨娘，喜脈我還是能診出來的，這幾年你保養不錯，以前只是難產傷了身子，難有子嗣，又不是一點懷上的機會都沒有。”
曲姨娘這才歡喜起來。
懷上了，她盼著是個兒子，將來也能讓女兒有個依靠，庶女太難了，婚事也由嫡母掌控，好壞全由嫡夫人的心情。
“那就以后就有勞大夫幫著安胎了。”
大夫也高興：“曲姨娘這胎還算安穩，仔細養著，沒問題。”
送走大夫，曲姨娘讓丫鬟瞞著這消息，晚上柳世安過來，曲姨娘把這事告訴了他。
“老爺，妾懷孕了。”
柳世安有些懵，然后就是狂喜。
“真的？”
他后院已經有幾年沒有好消息了。
“妾還能騙老爺不成，自然是真的。”
柳世安滿懷欣喜，然后大手一揮，就要送好多東西給她，被曲姨娘阻止了：“妾時隔多年才又懷上，怕沖撞了，不若等胎坐穩后再說，老爺以為呢？”
曲姨娘才懷孕一個多月，自然不想鬧的人盡皆知。
柳世安頓時明白她的顧慮，也有道理：“那就先瞞著，不過可不能虧待了身子，楊嬤嬤照顧孕婦有些心得，有什么拿不定主意，可以跟她說說。”
楊嬤嬤就是上次柳世安送來的那個嬤嬤。
“妾謝過老爺。”
曲姨娘很是感激的說道。
柳世安聞言，笑笑，把人摟進懷里。
接下來一段時間，柳世安跟往常一樣，時不時去曲姨娘那里過夜，不過只是過夜，并沒有做什么。
柳夫人倒是注意著曲姨娘，但是絕對想不到她能懷孕，再加上小滿知道柳夫人安排的人，給糊弄過去了。
等曲姨娘懷孕滿三個月，柳世安直接去柳夫人那里跟她說：“曲姨娘懷了孕，府里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喜事，她這個年紀懷孕也不容易，以后就別讓她過來請安，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柳夫人愣住了。
她自認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讓曲姨娘難產，然后不能再生，既然她漂亮，沒有兒子，女兒又不能依靠，將來還是要看她的臉色過活。
可是今日突然告訴她曲姨娘懷孕了，她接受不了。
柳世安看見不語，繼續道：“怎么，夫人難道連個孕婦都容不下？我記得府里規矩就是如此。”
這話就扎心了：“曲姨娘生小滿時傷了身子，大夫都說不能再開懷，我就是有些意外，并沒有容不下曲姨娘的意思。”
“那就好，既然這樣，那就這么定了。”
柳世安說完就離開了，柳夫人的臉色也隨之沉下來。
后院姨娘懷孕確實不用過來請安，這是她說的沒錯，但也僅僅說說而已，后院有懷孕的哪有真不來請安的，曲姨娘徹底要跟她作對呀！
柳夫人臉色能好才怪。
“夫人，要奴婢說曲姨娘懷孕興許是好事。”柳夫人沒說話，她身邊的嬤嬤反而開口。
“怎么就是好事了，她若是生了兒子，以后豈不是更有依仗。”
“夫人，不能這樣想，曲姨娘這胎還不一定會生兒子，如今曲姨娘已經三十出頭，懷孕還不夠遭罪的多，能不能生下來還不好說，就算能平安生下一個兒子，懷孕，產子也會損傷女子容貌，身材，老爺這陣子是寵愛曲姨娘不假，但也因為曲姨娘這個年紀依舊漂亮才有的寵愛，若是曲姨娘不再漂亮，那么現在有的寵愛自然不復存在，到時候不論是曲姨娘還是曲姨娘生的孩子，自然都由夫人做主處置。”
柳夫人想了一下，似乎是這個理。
生第一胎還沒感覺，她生過兒子后，臉上身上的皮子都不復以往緊致，再好的保養也養不回來從前的鮮嫩模樣。
曲姨娘如今依仗的不過是老爺的寵愛，若是一個孩子能讓這寵愛不復存在，那也值得。
且等著，她早晚有一天讓曲姨娘為今日的不聽話付出代價。
不過還有一點柳夫人比較在意。
“曲姨娘的肚子不用管，不過被大夫斷言不能生的身子都能枯木逢春，你去打聽打聽她是怎么養的身子。”
她閨女現在也子嗣困難，若是有機會養好身子，那也不用一個庶女幫襯著生孩子，說到底，抱養的不如親生的。
“是，夫人。”
自然是打聽不出來的，曲姨娘自己沒怎么調養身體，都是小滿暗中進行的。
柳夫人：“可打聽出來了？”
嬤嬤：“曲姨娘此前并沒有特意找人調理身子。”
柳夫人：“那還真是奇了，難不成她就這般好運不成。”
嬤嬤：“興許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這么大年紀還能懷上，也不是什么好事。”
柳夫人笑了笑，道了一聲：“也是。”
古代醫療條件底下，女人懷孕猶如走鬼門關，三十歲在古代已經算是高齡產婦，生育風險肯定更加大。
柳夫人身邊的嬤嬤這般說也不算錯。
只是她錯估了一些意外，小滿就是那個意外，她既然能讓曲姨娘懷孕，那便能夠保證心想事成，還有不會讓她因為一個孩子就損傷了身體。
如今曲姨娘的身子估計跟二十出頭的女子差不多，被小滿調養的正好。
時間過隙，一眨眼曲姨娘已經快要生了，不用給柳夫人請安，曲姨娘的身子養的極好，甚至連個孕吐不適都沒有。
曲姨娘還感嘆這孩子實在乖巧知道疼人，當初懷小滿時可十分能鬧騰，照顧她的楊嬤嬤瞧著曲姨娘懷胎的樣子，也覺得神奇，這懷像太好了，但是比那些適齡女子生第一胎的時候還要好。
不過雖然懷孕過程很順利，但是放出去的消息確實曲姨娘需要臥床休息，柳夫人一點都沒懷疑她作假，三十出頭的孕婦，懷孕臥床休息這很正常，她等著她生下來再去好好看看她狼狽的樣子。
以至于柳夫人還不清楚曲姨娘懷胎時除了肚子比尋常時候大了一些，更加豐盈有韻味一些，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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