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人家道歉了沒。”
“我干嘛要跟她道歉，是她活該。”
卓子易斜了她一眼，看起來不太高興。“她只是催你寫作業，人家又沒有錯，為什么活該，明明不寫作業的是你，你欺負人家就是你的不對。”
“我沒錯，她收我作業就是她不對，我沒有錯她不聽我話是她錯了。”
“不就是在校服上畫王八，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讓媽媽給她賠一件校服就是了，女生真是矯情。”
卓子易滿不在乎，撇著嘴還很氣憤，這些女人就是麻煩，這么一點小事哭哭啼啼的，連累他被叫家長。他不知道被人笑話的滋味，或許他知道，但被笑話的又不是他，關他什么事情。對于始作俑者來說，他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看似好玩的行為，給別人帶來多大的傷害，張希覺得她有必要為卓子易補上這一課。那個女孩子躲在她爸爸身后抹著眼淚，衣服都沒有換。現在正值秋季接近冬日，今日正好寒潮來臨，秋風拂過有點冷。卓子易畫在人家校服外套上，很難洗的干凈。小姑娘里面穿得不多，不穿外套會冷，這件衣服她一直沒脫下來。“小姑娘，阿姨可以用新的校服換你這件臟了的校服嗎？”
張希去財務室給她買了一件新校服，繞到女孩身邊蹲下身，把新校服展現在她面前。女孩抹著眼淚輕輕點了點頭，把那件畫了王八的校服外套給換下來。正在跟曹碧彤吵架的女孩爸爸看到這一幕，沒說什么的確是他忽略了，讓女兒還穿著那個畫著王八的校服。曹碧彤則是權當看不見，心里暗自竊喜，張希買了新校服她又能省下一筆。張希讓卓子易把外套脫下來，卓子易并不愿意，看見張希手上還拿著那件他畫臟了的衣服，他大概率知道張希想干嘛。卓子易雙手環抱在胸前，拼命地躲著張希伸過來的手。曹碧彤急忙阻止張希給卓子易換衣服，她大驚失色把卓子易抱在懷里。“大嫂，你這是干嘛呢？為什么要給子易換臟衣服！”
“不就是一件衣服，既然都賠給他了，我也道歉了，他們應該知足了，你這是在干什么，你一天不折騰我的子易就不開心是不是。”
女孩爸爸像是看出了張希的用意，他待在原地不再和曹碧彤吵架，而是抱著女兒坐在原地，等著他們商量的結果。班主任梁老師說的口都干了，他們終于停下來不吵，他偷偷摸摸的拿起水杯一口氣灌了大半杯，抹著額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張希揮動著手中的衣服，并不贊同她的說法，“三弟妹！這不是一件衣服的事情。”
“孩子是小不是傻，他們也是要臉面的，一個女孩子穿著這種涂著烏龜的衣服，在學校里面走來走去，多少人笑話她。”
“卓子易不知道輕重，你也不知道罵醒他，他現在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現在敢在衣服上面畫王八，以后他就敢剪人家女孩子的頭發，更嚴重的就是打罵同學。”
“卓子易年紀還小，現在若是不抓著他改過來，以后怎么辦？等真的發生了什么不該發生的事情，那就晚了，你能護著他一輩子嗎？”
“他根本不知道，人家會因為他的行為經歷什么，現在只是讓他穿他自己畫的衣服，你都護著他。”
“就是仗著你護著，他以后更加肆無忌憚，誰能管的住他。”
“不行，我已經道歉了，我兒子不能受這種委屈。”
“大嫂，子易才是卓家的孩子，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凈想著人家的女兒。”
曹碧彤說話陰陽怪氣。大嫂就是嫌棄她沒文化，看不起她教的兒子。“三弟妹，這不是向不向著人家女兒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現在小不改好，以后怎么辦？你也不想天天給他擦屁股吧。”
曹碧彤什么都護著，熊孩子的背后必然少不了一個熊家長。“大嫂，哪有你說的這么嚴重，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子易是有點頑皮，但也不至于皮成這個樣子，你太大驚小怪了。”
子易多好聰明又帥氣，大嫂愣是一點都看不到，只會說他成績不好說他頑劣，曹碧彤對張希的不滿上升到極點。“三弟妹，不是說好了，不能對我的調教方式指手畫腳嗎？”
“你這是在做什么？我的任務是把子易教好，你的任務就是別拖我后腿。”
他們家里的事情在學校辦公室吵影響不好，有事還是回家再吵。張希準備強壓下來，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反正曹碧彤必然會回去跟婆婆打小報告，說她虐待卓子易。“不，不行，我兒子不能過繼給你。”
“我兒子自從過繼給你，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眼淚，你不心疼，我這當媽的心疼。”
“這才不過一個多月，他就瘦成了火柴棍，飯也吃不香。”
曹碧彤是眼看著卓子易瘦下來的，張希給他制定的計劃除了寫作業，還有每星期定量的運動。她知道運動是為他好，但她就是心疼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三弟妹，這話是你說的，要不是過繼給我，我才懶得給你教兒子。”
“你要不想我管，那我就不管了，以后子易怎么樣，你都別來找我，我就只是他的大伯娘。”
張希撇了她一眼，拿起包轉身就走，圍觀的人幾乎都能感受到她滿溢的怒氣。“哼，不找就不找，我的孩子我自己會教。”
曹碧彤負氣沖張希的背影吼，讓卓子易跟她撇清關系。梁老師眼見救命稻草飛了，心碎了一地，他似乎能看見他的獎金，隨著張希的腳步一同遠去。原本卓子易的成績提上來了，把班級的平均分往上拉了一點，他能看到獎金的說。女孩爸爸見講道理的人走了，留下這個不講道理的，連架都不想跟她吵。簡直浪費時間，他開始折騰起梁老師，讓老師給他一個滿意的解決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