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席淵說了一會兒話以后她便覺得困意忽然來襲,于是說著說著,她就睡了過去。
席淵轉過頭,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余妤的睡顏,“公主殿下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守護在您的左右。”
余妤這一覺睡得很好,在睡夢中時,那些痛苦和難過才短暫的放過了她。
在天空破曉太陽漸漸從天邊升起,光芒穿過地窖木門的縫隙照射進來的時候,余妤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意識慢慢回籠清晨的曦光溫柔的灑在余妤的眼瞼上。
她猛地從破舊的床上坐了起來,不是說好她守后半夜的嗎?怎么自己一覺睡到天亮了。
這個時候地窖的小木門被打開,席淵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團東西。
“妤兒你醒了?正好我的烤雞也做好了。”
余妤想開口問席淵怎么沒有叫醒自己,讓自己守夜,席淵卻已經在余妤的面前打開了那一團烤雞。
“這只雞是我在外面偷抓的。現在外面敵人很少,不過各個城門都被把守住了,不過我想我知道我們該從什么地方出城。”
席淵將烤雞外面的土塊剝離,一股清香的氣息便撲鼻而來。
余妤想說的話頓時就說不出口,聞到食物的氣息她才注意到原來自己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有再吃過東西了。
昨日城門被破,席淵帶著她奔逃,再到后來她親手手刃了一個敵人。
在那高度緊張的環境和緊繃的神經作用下,她居然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饑餓,一直到現在才覺得餓。
席淵從烤雞上掰下來一個雞腿遞給余妤,“快吃吧。”
余妤接過那個肥美多汁的雞腿,她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之后,就沒有形象的大快朵頤了起來。
席淵則繼續撕著那塊烤雞,他將撕好的肉塊放到余妤的面前。
“還覺得餓就行,還覺得餓就說明你還活著。”
余妤咽下了一口肉,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是她沒有哭,只是眼睛有些酸澀罷了。
余妤嘴里嚼著肉含糊的說:“你也吃。”
席淵點了點頭,他撕下一塊肉放在自己的嘴里。
兩個人很快就把這只雞處理的干干凈凈,吃完雞肉以后,席淵又從懷里拿出了一個小包。
他打開那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包裹,里面是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席淵打開油紙之后里面是幾塊小巧的糕點,不過它們都不完整了,每一個都碎掉了。
“我只找到了這些。”
余妤拿了一塊糕點后說:“你不用給我找這些的,我沒有那么嬌氣。”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辰啊殿下。”席淵看著余妤十分認真的說。
余妤抬起頭看向席淵,他就那樣靜靜的注視著余妤,他那清亮的眼眸中寫滿真誠,那熠熠生輝的眼睛是余妤在過去都未曾見過的雙眸。
余妤低頭咬了一口那塊破碎的糕點,糕點是昨天的了已經沒那么新鮮了,但是這已經是席淵找遍了全城唯一能找到的糕點了。
余妤三兩下就將那些糕點全都吃光了,“很好吃。”
席淵笑了起來,他的表情波動一直都不大,這微微勾唇微笑的樣子,是他展現出的最大的表情變化了。
“你笑起來很好看,以后也應該多笑笑。”
“好。”公主說他要多笑笑,那他就要多笑笑。
兩人準備在今夜動身離開都城,他們要盡快離開熹國前去其余中原諸國,要讓那些人知道有人在聯合蠻族入侵中原。
雖然余妤憎恨他們在熹國這件事上袖手旁觀,但是現在還是需要他們力量,因為僅憑余妤和席淵,是沒有辦法召集軍隊對抗文緒的。
而這個時候余妤也想到,今日是她的生辰,按照以往的慣例今日那個小怨靈就會來找她了,這一次她不會屏蔽它,她一定要好好問問,關于她那個小怨靈到底知道些什么。
。。
熹國王宮,昨日王后所縱的那一場大火燒掉了幾座重要的宮殿,只有小部分的宮殿從大火中幸存。
曾經的那雕梁畫棟壯麗雄偉的王宮如今也已經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文緒站在破敗的宮殿之前,他身旁的人匯報道:“殿下,在前方的殿中發現了大量燒焦的人骨,并且里面還有不少燒壞的珠寶首飾。我們猜測是宮中女眷自焚殉國。”
文緒背著手:“熹國王后是一個有節氣的女子,我早猜到她會帶著女眷宮人殉國。”
文緒又和旁邊的人交待了幾句之后,他就來到了高臺之上,這處高臺可以看到熹國都城的全景。
高臺的正對面就是都城正東門,他就是從那里領著軍隊破開了熹國都城大門。
而余妤也是從這里縱身一躍的。
文緒看了會自己打下來的熹國以后就準備離開,轉身的時候一道閃光卻忽然映射進了他的眼睛。
他順著光芒看了過去,只見塵土之下躺著一只金制的發簪。
文緒彎腰撫開塵土將那發簪撿了起來。
“普通的宮眷不會用這樣的紋樣,這是王族才能使用的。而對王后娘娘來說,這樣的樣式又過于的嬌俏了些。”
文緒又走到高臺的邊緣處,在這里縱身一躍的話倒是很合適。
文緒拿著那支簪子走下高臺,他對下面的人吩咐道:“若見容貌昳麗且眉心一點朱紅的女子,名妤者,殺之。”
文緒不會允許余妤活在這世上,因為有余妤在一天他就有可能身敗名裂,前功盡棄。
名義上余妤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借由這個名頭在熹國得到了不少的便利,甚至最后他還成功的讓熹國滅亡。
這樣的行為說出去都是不好聽的,但是只要熹國人都被他殺絕了,沒人敢說起這些事了,諸國也不會多嘴。
可如果余妤還活著那就不一樣了,諸國相交本就虛偽,所以人都想著盡可能多的為自己爭取利益。
他閃擊熹國,讓熹國滅國,想進來分一杯羹的人那可是大有人在的,只是他們還沒有找到出手的借口。
但若是余妤還活著,那些人就可以說,他們是為了幫助余妤復國,只要扯上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們就有機會到自己這里咬一口熹國這塊肥肉。
所以熹國王室必須全部都去死才行。
文緒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金簪,憑借這一支金簪也不能確定余妤到底是死是活。
若是死了那就是最好,若是還沒死又躲過了他的眼線成功逃走了。
想到這里他又下令道:“再傳令,各個城門增加關卡,嚴格控制進出。都城的巡視守衛再增加三倍。”
“是。”
文緒看向宮外那一片破敗不堪的都城。
如果她還活著,現在肯定還沒有出城,昨日破城,他的人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各個城門,昨天到現在都是只進不出的。
所以她活著的話現在肯定躲在城里的某個角落里,若是躲她躲不了多久,想必很快就會被抓住。
入夜之后城中一片寂靜,只有敵軍駐扎的地方有喧嘩聲。
席淵和余妤借著月色沿著街角墻壁前進,這一路過來遇到了不少的巡邏隊伍,兩人才朝前走了沒多久就又遇到了巡邏隊伍。
“巡邏的人變多了。”
“別擔心跟著我就好。”
潛行的過程中余妤也在計算著時間,去年那個小冤魂出現的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刻了,如果說它還在的話大概沒多久就會出現了吧。
兩人小心翼翼的前進著,就這樣來到了席淵之前所說的出去的地方。
余妤看著前方湍急的護城河說:"你說的出去的路就是這里?"
"是的,城門都有重兵把守,城墻之上也隨時都有巡邏的隊伍,我們熹國的城墻修建的十分雄偉高大,易受難攻,外面的進不來,里面的也進不去。"
"到現在反而唯有這護城河口處是我們能出去的缺口了。"
余妤又看了眼那湍急的河水,這護城河沒有士兵把守,那是因為這河水過于湍急了,不要說不懂水性的人了,就是懂水性的人在這河中都可能游不出去。
她的游泳技術不好,在宮中的時候少有游泳的機會,只是有悄悄的練過一點,也只能說淹不死的水平。
可若是到了這護城河里就憑她那點游泳的技術,可能是要被河水卷不知所蹤了。
"妤兒你不用害怕,你只需要放輕松抱緊我就行,有我在呢。"
余妤再次看了眼下方的激流,最終她點了點頭。
兩人做好準備,為了保險起見席淵還用布條制作了麻花繩,用麻花繩將兩人綁在一起。
一切準備就緒后席淵問道:"緊張嗎?"
"有一點。"
"別怕,放輕松,深呼吸。"
余妤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準備好以后她上去抱住席淵的腰。
"好放松,我叫你吸氣的時候你就吸氣。"
余妤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席淵接著說:"現在深吸一口氣。"
余妤趕緊深吸一口氣,席淵抱著余妤跳入湍急的河水之中。
余妤憋著氣放松自己的身體,任由席淵帶著自己朝外游去,潛游一會兒以后席淵帶著余妤浮上水面,"吸氣。"
余妤趕緊吸氣。
"好憋氣。"
余妤又憋上。
兩人就這樣重復著吸氣入水憋氣出水的順序。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余妤都覺得自己被水泡的渾身上下都一片冰冷了的時候,他們終于抵達了岸邊。
兩人從水中出來,席淵帶著余妤躺到一片空地上。
席淵累壞了,他倒在地上喘著氣。
余妤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天空,此時已經很晚了,連月亮都躲進了云層之中休息。
"席將軍這條路的確兇險,但是我們成功了,我們逃出來了。"
席淵躺在地上朝著余妤笑道:"公主平安便一切都好。"
余妤也脫力的坐在地上,她這個被拖著游的人都覺得累壞了,更不要說席淵這個拖著一個人游的人了,席淵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人將身上濕透的外衣換了下來,余妤拿出用防水的材料包裹起來的換洗衣物,席淵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兩套衣服,用防水的材料嚴嚴實實的包裝了起來。
余妤還不知道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現在她總算是知道。
"快換上干爽的衣服,若是受涼了可就麻煩了。"
現在兩人的處境明顯是不能夠允許兩人中有人生病的,周圍全都是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會遇到危險,如果還有人生病了那可就沒得玩了。
所以就算是疲憊,席淵還是強撐著身體想起身換掉自己的衣服,余妤連忙扶住他幫助他換衣服。
"殿下您做什么?怎么能讓你替我換衣服呢,殿下您快轉到另一邊去。"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乎什么尊卑嗎?"
"就算是不在乎尊卑,殿下你也是女子。"
"你可不要說我將來還要嫁人的話,你自己看看我這樣子。"
這個時候席淵也看清余妤身上的衣物已經全部被河水打濕,現在衣服都緊緊的貼在她的身上,余妤玲瓏有致的身體曲線被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若你還要說男女有別,那我都被你看光了吧,你都把我看光了,你也別怕我把你看光了。"
"這,這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了?就允許你耍流氓,不允許我耍流氓了?"
"殿下這怎么能說是耍流氓呢?"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余妤不由分說的就將席淵的濕衣服給脫掉了,雖然席淵非常想反抗,但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后他只能認命的任由余妤給自己換衣服。
而此時的余妤也乘機欣賞了一下席淵的身材。
不得不說呀,這長期習武的人啊,這身上就是不一樣。
雖然余妤也沒見過其它男人的身體,但是她就是覺得席淵的身材就是最好的身材了。
就在余妤肆無忌憚的欣賞著面前的美男軀體時,小銅鑼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好了,宿主和鳳四大人成功的匯合了喲。"
余妤給席淵換衣服的手一頓,所以說,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小怨靈說的,她的夫君?
唔,好吧,果然是比那些歪瓜裂棗王子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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