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默，有想過之后做什么嗎？”
高啟盛沒有回復老默的話，反而朝著老默詢問著。
老默吸了口煙后，吐出長長一口煙霧，煙霧擋在了老默的眼前，讓他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接手阿強的魚檔也不錯，至少可以混個溫飽！”
高啟盛笑著說道：“賣魚啊，很腥的，雖然小時候我哥靠著這個魚攤養活了我和我妹，可是我卻很討厭那個魚攤，就是因為味太腥了，從小到大我們都被人罵臭賣魚的，你也想讓你女兒過這樣的日子啊？”
雖然高啟盛是笑著說的，可是卻能夠看得出來高啟盛眼中的厭惡。
老默嘆了口氣道：“我也不想讓我女兒過苦日子啊，可是現在除了你們兄弟倆照顧我，不管去找其他什么工作，人家都不要我啊！
所以小盛，我才不想讓你摻和進來，你讀過大學，有知識有文化，可以過上好日子，可不要像我一樣進去了。
進去了，身份就臟了，也就沒有人拿睜眼瞧你了！”
“臟嗎？這個世界什么事不臟？徐江嘎人腰子，賣人器官的，他不臟嗎？
可他現在是京海市最大的黑社會頭子，有人敢說他臟嗎？
白江波到死的時候，他的檔案上都是身家清白的人，可他殺過多少人了？他不臟嗎？
他也是京海黑社會最大的頭子之一！
不用在意身份臟不臟，那是沒本事的人去考慮的事情，要是像徐江白江波之流，完全可以和我們認為的那些高官平起平坐，甚至可以對下面的小官頤指氣使。
到了這時候，誰會說他們臟？
老默啊，現在這個世道笑貧不笑娼啊！”
老默驚訝地看著高啟盛，沒有想到對方會將這個世界看得這么通透，現在這個世道，真沒幾個人在乎別人身上臟不臟，你出入豪車接送，頓頓山珍海味，夜夜美女相伴，人家不會管你是做什么的，只會羨慕你過著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你倒是個明白人，只可惜啊，我不適合去當黑老大，我沒有那個交際能力，也沒有那個腦子可以搞到錢，更做不到去給那些領導卑躬屈膝，只能做一些臟活賺錢。
以前和翠翠在一起的時候就是這樣，哎，當初沒啥賺錢的本事，只能去搶。
進去后我倒是學了很多，當初以為翠翠將孩子打掉了，我還想出來殺了她呢，所以跟著監獄里的一些大哥學習了不少殺人的知識。
呵，你別說，其他的我怎么學都不會，可就是殺人學得很快，還真踏馬的是個天生犯罪的！”
看著老默自嘲地笑了，高啟盛攬著老默的肩膀，對著老默推心置腹地說道：“老默，你不擅長交際，我和我哥擅長啊，你不擅長賺錢，我擅長啊，你不擅長迎奉領導，我和我哥擅長啊！
要不這樣吧，我們合作，我和我哥主要去做這些事情，你有武力的話，你幫我們打江山，到時候一起賺大錢！
這樣你也有錢可以照顧瑤瑤，也有勢力保護著她長大！”
老默聽著高啟盛的話，頭也不斷跟著點著，等高啟盛說完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都快被高啟盛洗腦了。
“小盛，你這嘴不去傳銷可惜了啊！”
高啟盛大笑道：“哈哈哈，我賺錢可比傳銷快多了！”
“就會吹牛！”
兩人坐在老默的新家前聊了很久，時不時發出哈哈大笑的聲音，老默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等到了很晚，高啟盛看著老默好轉了，這才起身告辭。
臨走前，高啟盛認真地對老默說道：“剛才我說我們一起，我是認真的，咱們是舊廠街一起長大的，我們一起去混出個名堂來！”
老默想了一下，對著高啟盛說道：“好，我答應你，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么，賺錢養家更是沒有信心，到時候我跟著你們混！”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看著高啟盛離開后，老默臉上帶著一絲微笑，在心中暗道：“這高家兄弟真不錯，值得結交！”
幾天后，高啟盛便帶著高啟強來到了白江波的地盤上，陳舒婷這次幫他們約來了白江波的手下們。
約定的地點是白江波正在建筑的一個工地，此時工地已經停工，周圍站滿了穿著各異的小混混，在工地一棟已經建造好框架的大樓上，從外面還能看到里面站滿了身穿黑色襯衫、黑褲子的小弟。
車子停下后，陳舒婷對著高啟盛說道：“人我已經幫你約來了，能不能收服他們，就看你的本事了，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我對你很有信心！”
高啟盛狂妄地說道：“我哥來當他們老大，是他們的榮幸，要是不識抬舉，那就是在自掘墳墓！”
高啟強拍了下高啟盛的腦袋，皺著眉頭道：“小盛，別瞎胡說，我們和氣生財！”
這時，后面的車子上下來了龍虎兄弟和老默。
老默走到了高啟強的身邊站著，眼中看向那些混混滿是不屑。
看著人來齊了，高啟強大手一揮，對著眾人說道：“走，去會會白江波的手下！”
陳舒婷跟在高啟盛的身邊，對著高啟盛說道：“白江波有兩個手下，一個叫獨眼，一個叫大胡子，獨眼管賭場，大胡子管工地，兩人手下都很多，只要搞定了他們兩個，就等于是拿下了他們。”
高啟盛無所謂地說道：“這種小事不用我管，我哥出手就夠了！”
“你可別大意了，這兩個人可都是狠角色！”
“放心吧，我哥出手，這些家伙不是對手！”
高啟強帶領著眾人朝著坐在一張八仙桌前泡茶的兩人走去！
兩人卻連正眼都不看一下高啟強，只是對著高啟盛身邊的陳舒婷點頭招呼著。
高啟強站在兩人面前，滿臉笑容地朝著兩人問好著。
“兩位就是我們白沙集團的頂梁柱啊，幸會幸會，鄙人高啟強……”
看著高啟強和他們打招呼，兩人卻理都不理，自顧自的喝茶著。
高啟強看了眼站在他身邊的老默，隨后眨了下眼睛，老默和高啟強一人同時從袖口拿出一把匕首，朝著大胡子和獨眼的脖子扎了進去。
高啟強一邊在獨眼的身上抹著血，一邊笑著說道：“……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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