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秦世明趕在下午一點前回到公司。
葉慈很貼心，雖然“壓榨”得厲害，但心里真心惦記著男人，特地讓食堂送了一份飯菜過來，廚師專門開小灶弄的。
男人吃飯的同時，葉慈也沒閑著，端來茶水，送來煙灰缸，這才將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秦世明。
“自從前兩日你中斷了與天科、瀛海兩家合伙人的合作后，程坤那邊的客戶，直接取消了合同，所有客戶都跟商量好似的，齊齊毀約。”
葉慈敲了敲桌子，眉頭緊鎖。
“我懷疑，程坤與方靜兩口子被算計了，張明遠、劉美琴恐怕早就跟他們的合作商狼狽為奸了。”
“這沒什么可奇怪的。”
秦世明對此并不意外，一邊吃一邊道：“程坤、方靜行事穩重、老練，但在江海并無背景、靠山，反觀張明遠與劉美琴，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張明遠更是最甜，很會舔。”
“撬走他們的客戶，很容易。”
“那么問題來了，撬走客戶，張明遠拿什么給人供貨？靠嘴嗎？也靠舔嗎？”葉慈還是不太理解。
同行之間撬單的事情屢屢發生，并不新鮮，可客戶挖走了，必須要滿足客戶的供貨需求，這邊銀河數娛都斷了跟天科、瀛海合作了，他們拿什么供貨？拿什么安撫客戶？
一旦發現被甩，這一波客戶遲早會找到銀河數娛來的，生意照做不誤。
“這就更容易理解了。”
秦世明微微一笑，吃完飯，擦擦嘴，順勢燃起一根煙，悠閑的翹起二郎腿。
葉慈很懂事，主動靠在男人身邊，將煙灰缸拉近了一些。
“第一，張明遠背后有大金主，之前買了咱們的貨一直攥在他手里沒出，現在正好轉讓給程坤兩口子被挖走的客戶；第二，張明遠找到了另外的供貨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應該是打算與約翰牛、腳盆雞，或者鷹醬合作。”
“這三個國家，都是芯片生產制造大國，尤其是鷹醬，核心技術死死攥在手里，以他們的水平，要造出一款產品，平替我們的產品不難。”
“你是說，他們開始搶奪中低端市場了？”
聞言，葉慈臉色大變。
如果只是腳盆雞或者約翰牛，銀河數娛尚有一戰之力，如果對上鷹醬，銀河數娛毫無勝算。
“與其說搶市場，不如說搶人。”
秦世明劍眉一挑，“可董思琪會被他們挖走嗎？門兒都沒有。”
“那我們的芯片賣給誰？”
“公司如何運轉？”
葉慈滿臉憂色。
“海外市場不是慢慢鋪開了嗎？還有，我們自己不能內耗嗎？現在研發自主手機的重要性，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秦世明神秘一笑。
其實，在接手，在了解銀河數娛核心后，秦世明便有了更多的想法。
他不喜歡被人掐著脖子，被人牽著鼻子。
打個比方，如果有一天鷹醬要使壞，一夜之間炎黃王國的電腦可能就無法開機使用了，這就是自主研發最大好處——安全。
哪怕芯片品質確實跟不上，系統也不如人家，但至少老子不看你臉色做人了。
這就好比，村里有人買了一輛車，進城辦事的時候，可以蹭一蹭別人的車子，可如果要用車，如果別人剛好不進城，你偏偏要用車怎么辦？
家里只有一輛馬車，走不走？
還是得走！
這就是必然的發展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產生很多麻煩，這才哪兒到哪兒？
“原來你早就有了打算。”
“未雨綢繆嘛。”
秦世明兩手一攤，不以為意。
暴風雨要來，總不能把天遮住吧，撥云見日的那天總會到來的。
卡脖子是卡不死炎黃王國的。
“那這件事……”
“靜觀其變，他們肯定還會有動作的。”
秦世明嘴角蕩起一抹詭譎冷笑，“在對手沒露出破綻之前，讓子彈先飛一會兒。來你這兒之前，我約了程坤、方靜兩口子，如果他們愿意，可以重新回銷售部上班。”
“市場都被搶了，還回來干銷售？”
“海外市場可不小，只要他們愿意國外辦公，薪水比國內高得多。”
“……”
葉慈不講話了，她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海外市場，如南越，如非洲大陸，條件的確艱苦，市場雖然鋪開，有當地政府的幫助，但還是得自己人負責更為穩妥。
程坤、方靜兩口子經驗豐富，老吃穩重，國外市場交給他們做，秦世明也放心。
合伙人計劃，當初是為了剔除張明遠這顆毒瘤，同時，也是為了考驗程坤、方靜兩口子。
顯然，他們倆過關了，接下來更重要的任務，更賺錢的崗位可以交給他們了。
“他們估計到了，我先下去。”
瞅了一眼時間，秦世明便下樓。
“哎，你晚上干嘛去？”
葉慈叫住男人。
“還不清楚，怎么有事？”
秦世明回來的路上已經盤算過了，得回家一趟，跟李小蕓好好聊聊，真不確定有空沒空。
“晚上一起回家，我下面給你吃。”
“我下面給你吃好不好？去你的。”
秦世明也是老司機，甩了一記白眼，出門了。
如秦世明所預料的一樣，程坤、方靜兩口子在辦公室等候多時，茶都喝了兩三杯，兩口子愁眉苦臉，滿是憂色。
“秦總……”
“別客氣，坐下慢慢聊。”
秦世明壓壓手，示意兩人別拘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多余的客套完全沒必要。
“秦總，我們兩口子是真扛不住了，這個月的任務指標可能完成不了……”程坤吧嗒吧嗒抽著煙，眉頭都擰成了疙瘩。
“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不怪你們。”
秦世明擺擺手，“讓你們過來，就是解決你們的問題，先給你們吃一顆定心丸，不管這個月指標能否完成，銀河數娛都不會向你們討要違約金。”
“真的？”
兩口子一聽，對視一眼，臉上終于有了笑模樣。
“這種事沒必要開玩笑，不僅不追加你們的責任，如果你們倆口子愿意，還可以重新回銀河數娛工作，甚至可以爭取海外工作的機會。”
秦世明又丟出一記炸彈。
“海外工作的機會？出國？”
程坤臉上就不是高興了，是一片潮紅。
“秦總，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騙你是小狗！”
秦世明則顯得無比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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