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大部分人都休息以后，秦世明悄悄出了院子，直奔周一夢位置，悄悄摸了過去，他還是擔心撞見熟人。
比如，李小蕓。
“不用鬼鬼祟祟的，我都不在乎名聲，你還在乎？”
周一夢比過去有了很大改變，至少話多了，性格也更豪放，不，應該是奔放。
“其實，我不太明白，你，你真不在乎名聲？”
今晚，秦世明決定兩人多聊幾句，就算培養不出來感情，至少別整得太陌生，一個女人面無表情的趴在自己身上，誰有感覺？
“名聲我也在乎，但我更想活下去，至少像個人一樣活下去。”周一夢微微搖頭，略顯空洞的眼神，掠過一抹痛苦之色。
自從當年體內被植入冰魄后，周一夢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身體冷，心跟性格也就慢慢冷了下來，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知道為什么我爺爺去世，我只是托人將他遺體送回周家，并未回去披麻戴孝嗎？”
周一夢第一次主動提出問題。
秦世明猛搖頭，他當時也覺得奇怪，本以為身為親孫女，未來天門山周家掌舵人，周一夢應該暴跳如雷，想整死兩個人泄泄憤再說，可沒想到周一夢出奇的平靜，第二天還找自己給她治病呢。
“因為我只是他們的工具而已，我這一身病是他們強行加在我身上的，我恨他們所有人。”
周一夢眼里有了情緒，但情緒并不太好。
“他們希望你變強，可以護衛周家……”
“那誰來護衛我呢？”
周一夢反問道：“我是龍門圣女，可我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嗎？我能左右自己的身體嗎？”
“……”
秦世明啞口無言。
清官難斷家務事，他也沒心情去管了。
“好了，說說你自己吧。”
周一夢很快穩定住情緒，盯著秦世明道：“圣女這幾天都教你什么了？先展示展示，我再教你一些小絕招。應付楊凡，問題不大。”
“主要是控制力的練習，主要是控火控水……”
“先試試，向我攻擊。”
周一夢指了指自己，示意秦世明直接上手。
“得罪了！”
有絕佳討教學習的機會，秦世明自然不會拒絕，勁氣涌動，屈指一彈，一團火焰在秦世明指尖上跳舞，火焰顏色逐漸加深，明顯能感覺到殺傷力、破壞力也在逐漸增加。
為了小漏一手，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秦世明另外一只手則凝聚了一團冰冷的霧氣，最后變成一團約莫湯圓大小的冰團子。
“太慢了。”
然而，秦世明還沒發動攻擊，周一夢卻是直搖頭。
“這不是古代兩軍對壘，陣前擺開架勢，陣法，然后雙方沖鋒陷陣。不是的。”
周一夢眼里閃過一絲凌厲，“你應該想的是，擊敗敵人，甚至擊殺敵人。你準備時間太長了，給了對手應對的時間、機會。”
“而且，控火術楊凡應該比你更熟練，要比玩火，就要出其不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了，好像又沒完全明白。”
秦世明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
道理他懂，可要做到很難啊。
“你認為，你與楊凡相比，優勢與劣勢都各自有哪些？”周一夢換了一種說法。
“第一，楊凡夜郎自大；第二，第二……”
秦世明認真思索了一下，沒把自己敢拼命這一點講出來，他敢拼命，拼到最后，雙方打光子彈，要拼刺刀的時候，都會紅著眼，都是以命搏命，機會是對等的。
如此算來，秦世明其實并沒有什么優勢，不由擰起了眉頭。
“圣女與藥老前輩，他們就沒傳授你一點功法什么的？”周一夢一看秦世明的囧樣，就知道秦世明眼下處境了。
“沒，主要是練心，以及對勁氣的掌控培訓，別的真的什么都沒教，要不，勞駕你傳授點絕招？”秦世明傻呵呵笑了起來，心里卻有點慌了。
“不。”
周一夢搖了搖頭，“在高手面前，什么功法秘籍，什么武學典籍意義不大，力量優勢，等級優勢，最關鍵。”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短時間內提高你的實力，至少半步陸地仙，哪怕只是一重境，但對付楊凡足夠了。”
“什么辦法？”
聞言，秦世明精神大振。
“還是跟我睡覺。”
周一夢盯著男人道。
“……”
秦世明動了動嘴皮，該提上來的精氣神兒，又散了下去，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這娘們兒跟自己睡覺還忒么上癮了是不是？
看著明明是一個很冷冰冰，很孤傲的女孩子，私底下講話太直接，太奔放了，咱稍微含蓄點不行嗎？
“跟之前不一樣，這一次我說的是雙修。”
周一夢道：“我可以將體內冰魄一分為二，一半送入你丹田之中，可以讓你幾乎一夜之間完成蛻變，至少混個玄級層次是沒有問題的。”
“冰魄？對了，你體內的冰魄是怎么來的？你們周家從哪里弄來的？”
提及冰魄，秦世明目光下意識挪到周一夢腹部。
“昆侖山挖出來的。”
提到家人，周一夢臉色更冷。
“昆侖山？”
一聽“昆侖山”三個字，秦世明屁股好像被針扎了一下，剛剛才聽了有關昆侖山的故事，現在周一夢也跟昆侖山有了關聯。
那冰魄是不是也是出自昆侖山那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黑洞？
天南山周家人也與天門計劃有關嗎？
“對，昆侖山。”
周一夢依舊面無表情道：“聽說他們是在昆侖山腳下挖開了一座古墓，墓主人手中就握著冰魄，尸體百年不化，千年不朽。”
“當取走冰魄后，尸體瞬間化為湮滅。”
“再然后，這顆冰魄便進入了我的體內。”
周一夢再一次詢問道：“你想怎么選擇？是慢慢練，還是拔苗助長一下？”
“剛你說的雙修，有，有風險嗎？”
秦世明不敢與周一夢對視，低著頭支支吾吾問道。
“有。就看你要不要賭一把了。”
難題再一次拋給秦世明，這一次周一夢也不催，更不用將長劍架在秦世明脖子上了。
“我……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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