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凱爾約翰遜情愿不情愿都加了。
腿治沒治好，凱爾約翰遜尚不清楚，但感覺心里那團火就要爆炸了一樣，太憋屈，太郁悶，太想掏槍崩了秦世明。
五千萬美刀也好，還是途中零零散散加的錢也好，這都沒關系，就是這錢花得窩囊。
對，就是花錢買罪受。
終于，在一個多小時的治療下，前前后后加了三四次錢，一直等到凱爾約翰遜雙腿，自膝蓋以下，密密麻麻爬滿了水蛭后，治療終于結束了。
“你，去挨著腿上每一寸肌膚按一按、摸一摸，是否還有硬塊、紅腫，如果有，換一條餓肚子的水蛭，繼續吸。”
秦世明指揮著歐文上手操作。
這種治標不治本的小竅門兒，秦世明倒是很樂意傳授給歐文，至于真正的方子，絕對不會告訴他。
“哦，好好好。”
歐文如獲至寶，連忙搶著上手幫忙，為了在秦世明面前爭寵、表現，把本該是陸遠的活兒全都搶走了。
陸遠也不生氣，因為他很快就有了秦世明派的新任務，抓藥、熬藥，約莫半個小時后，陸遠端著熬好的湯藥回來了，黑漆漆的，還沒入口就嗅到了苦味兒。
凱爾約翰遜當即皺起了眉頭，提出了質疑。
“這是什么？這能喝嗎？”
“中藥，針對你病情的中藥，當然能喝。”
秦世明又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喝，那只能每天花兩到三個小時，讓水蛭吸至少一次，不然，你的病無法根除。”
“你總得告訴我藥材成分吧，黑乎乎的，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見，怎么喝？”凱爾約翰遜眉頭擰得更緊。
他是有錢人，現在只是有了一點兒小病，就算發展到截肢，命還在手里攥著，萬一一口喝下去嗝屁了，太不劃算了。
“當然可以，當歸、甘草、黃連、車前子、決明子、枸杞、山藥……”
秦世明說話的速度極快，歐文在一旁瘋狂坐著筆記，比他當年上課學習還要人真得多。
一旁的陸遠使勁兒憋著笑，只有他知道，這里面的中藥，除了加入了大量黃連外，其余全都沒有。
秘方，哪能輕易示人？
何況還是一幫洋鬼子。
“……”
凱爾約翰遜將目光投向了歐文，眼下也只能向歐文求助，他哪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喝。
“沒問題，都是常用的中藥，就是會有點苦。”
歐文掃了一眼記錄藥方，認真的點了點頭。
“那……喝吧。”
凱爾約翰遜端起碗剛用嘴唇碰了一下藥汁兒，整張臉扭曲成了苦瓜。
“為什么這么苦？”
“因為它不是糖果，而且里面加了黃連，唔，大量的黃連。”
秦世明眉頭一挑，其實，完全可以不用加黃連的，為了收拾洋鬼子，故意更改藥方，使用了大量黃連。
“凱爾先生，你這么英勇堅強的人，還怕喝藥啊？”
軟刀子殺人。
“……”
凱爾約翰遜哼哼著鼻子，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端起碗咕嚕咕嚕，大口大口全部裝進肚子里，許是沒有喝過中藥，湯底的重要殘渣，也用勺子舀起來吃了。
當然，陸遠更不會阻止。
“ok！”
看凱爾約翰遜把藥喝下去后，秦世明徹底放心了。
“歐文，你就在這里給凱爾先生房水蛭，按照我說的辦法，雙腿每一寸肌膚，但凡還有紅腫淤青的硬塊兒，挨著吸一遍，吸到皮膚狀態正常為止。”
“然后明天上午十點我再過來送最后一味藥，估計最晚明天中午就能站起來了。”
秦世明拍拍手，交代了兩句后，便準備陸遠離開了。
“秦先生，還是你厲害啊。”
出了包間，陸遠沖秦世明豎起了大拇指，佩服得五體投地。
“把幾個鷹醬收拾得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
“這幫人本來就欠收拾！”
秦世明摸出一根煙掛在嘴角，猛吸了兩口，“對了，歐文最近在醫院干什么？表現怎么樣？”
“跟著林院長屁股后面轉，偶爾開個講座，這不前幾天從雄鷹國運來了一套激光醫療設備，時不時講解講解，教教大家如何使用。”
陸遠坦誠道：“歐文這人還算可以。”
“可以個屁！”
秦世明不屑撇嘴，“設備這東西最不值錢，就跟我們使用的手機一樣，它會不斷更新迭代，甚至有一些醫療設備其實根本就沒什么鳥用。”
“但咱們的國粹中醫不一樣，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咱們幾十年，甚至幾百年都吃不透。歐文看上的是國粹。”
“西醫最厲害的地方在于診斷，只要診斷無誤，治療方法都是按部就班的整就行了，流程就那么一兩套。中醫不一樣，中醫可以治標，可以治本，一味藥的不同，藥效大相徑庭，一味藥的分量不同，口感不同，就比如剛剛凱爾那老混蛋喝的，其實，那就是一碗黃連水。”
“可他還是乖乖喝了。”
陸遠偷笑，心里無比暢快，真特么的爽啊。
“他敢不喝嗎？”
秦世明一挑眉，偏過頭的時候，正好掃見張明遠那輛奔馳大g開了進來，同行的還有劉美琴。
“這兩人來帝王酒店做什么？跟凱爾約翰遜碰頭？”
秦世明呵呵一笑，并未放在心上，轉身上車離開。
凱爾約翰遜此時無比生氣、憤怒，雖然他明顯感覺到雙腿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但真的舒服了很多，就是看著腿上密密麻麻的試管，里面的水蛭蠕動著身子，瘋狂吸食自己的血液，凱爾約翰遜感覺頭皮發麻。
當然，最最讓凱爾約翰遜不爽的是，秦世明的態度。
“他不會是跑了吧？”
秦世明剛走，凱爾約翰遜頓時有些疑惑。
“不會的，他的醫術真的非常高明，就是此人對我們雄鷹國有非常大的敵意。”布魯斯凱麗摸著尖尖的下巴，若有所思。
之前秦世明對自己可不是這個態度啊。
“醫術高明？哼！”
凱爾約翰遜一臉不信，雖然他感覺身體好受許多，“除非，我能夠站立起來，自己走動。否則，我只當他跑掉了，臨陣脫逃。”
“凱爾先生，畢竟你還沒有支付診金，這個時候逃跑，是不是太傻了？”
布魯斯凱麗笑了笑，“放心吧，主動權依然在我們手里攥著。”
“凱爾先生，外面有人要見你，要不，我們先幫你把褲子穿上吧？”
這時候，助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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