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秦世明還是來了。
“怎么會搞成這樣？徒兒啊徒兒，你真是個廢物啊，就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秦世明到現場一瞧，頓時就樂了。
“秦先生，懇求你幫忙救救我，我感覺現在雙腿就像是要廢了一樣，請你幫忙！”
此時，凱爾約翰遜已經顧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了，他就怕秦世明根本不出面，也不出手，因為要阻攔水蛭向上半身蔓延爬行，纏在雙腿上的繃帶非常緊。
血液不通，雙腿腫脹麻木，還有糖尿病帶來的巨大痛苦，令人難以承受。
人，就是這樣。
昨晚治療前，凱爾約翰遜一百個看不起秦世明，認為就算自己被鋸斷雙腿，也無所畏懼，也不會向秦世明低頭。
數個小時之前，在從銀河數娛歸來的路上，凱爾約翰遜心里無比想要弄死秦世明，想要擊潰他的銀河數娛。
不過，現在他很想像歐文一樣，跪在地上給他磕兩個頭，暫時緩解身體上的疼痛。
這就是疾病最折磨人的地方。
“求我幫忙？怎么求？用嘴巴的么？”
秦世明一臉玩味的看著凱爾約翰遜，剛剛走的不是很硬氣嗎？這么快就慫包了？
秦世明低頭掃了一眼地上破碎的玻璃試管，心說歐文真忒么十足的蠢材，只看到表面上的東西，完全忽略了細節，照著給他抄都抄不會。
就這，在雄鷹國是怎么成為名醫的？
“你說，你任何條件我都答應你，只要你能解決鉆入我身體里的水蛭。”
凱爾約翰遜面容已經有些扭曲了，因為雙腿被纏得時間太久，已經開始劇烈顫抖，他怕就算糖尿病治好，這雙腿也免不了被截肢的下場。
“任何條件都答應？”
聞言，秦世明笑得更加開心，搖搖頭道：“我做人從不落井下石，這樣吧，科創業務部門有一個叫做史蒂芬的經理，讓他一天后在這里出現，行嗎？”
“史蒂芬？”
凱爾約翰遜點了點頭，轉身沖助手打了個手勢，“我保證，明天這個時候你能見到他。”
“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秦世明緩緩擼起袖子，上前查看一番后，“讓酒店準備一桶鹽水，濃度稍微高一點。”
“好的。”
歐文又跟酒店工作人員溝通，溝通完后，蹲在秦世明身邊認真觀察著秦世明每一個動作，心中滿是疑惑。
“師傅，為什么昨晚你采用水蛭吸血的治療方法，水蛭并沒有鉆進去，可我一用，怎么全都鉆進去了？”
歐文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你是不是傻？”
秦世明找準水蛭藏身位置，心里大概有了數，鉆進去的不多，也就四條水蛭而已，問題不大。
“我用的是塑料試管，重量更輕，而且，瓶口很小很緊，水蛭只能露出一個小嘴巴，身體根本就出不去，尤其是在肚子填飽后，更甭想出去了。”
說著，秦世明又拿起一根未曾使用的玻璃試管，“你瞧瞧你準備的試管，玻璃的，就算水蛭吃飽了，也立不住，你是想要多少助手幫你扶著嗎？你多大面子？”
“……”歐文老臉一紅，沒吭聲。
“再看看玻璃試管的形狀，兩頭一樣粗細，瓶口與瓶體一樣粗細，水蛭憑什么乖乖呆在試管里吸血，鉆進人體吸血豈不是更好？”
秦世明又甩了歐文一個白眼。
“……”
歐文依舊沒吭聲，就是頭更垂了幾分。
“說你還不服氣是嗎？就你這水平，是怎么好意思接診給人治病的？是想砸了我的招牌嗎？”秦世明就沒打算放過歐文。
什么招牌不招牌的，他不在乎，只是單純的不想錯過這個罵人的機會。
“有難題有疑問，直接問師傅我不就行了嗎？用得著委托別人幫你打電話？你看看你，差點誤了凱爾先生大事，萬一我外出辦事，不在江海怎么辦？”
“身為醫者，一定要將患者放在首位。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絕對不能隨便出手。”
“你說，萬一凱爾先生有個三長兩短怎么辦？”
“……”
歐文還是不說話，只是衣服背后全部被冷汗打濕了。
是啊，凱爾約翰遜要是有個好歹，自己如何承受得起后果？自己在雄鷹國還有什么好名聲？
“……”
凱爾約翰遜也沒講話，聽到秦世明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心里對秦世明莫名多了幾分好感，這才是好醫生啊。
“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做醫生，當著布魯斯小姐的面，當著凱爾先生的面，我秦世明正式通知你，你被逐出師門了，從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往后你好自為之吧。”
秦世明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
“不，師傅……”
歐文大驚。
“別叫我師傅，我不配做你的師傅，你真是太笨，太蠢了，我教不了你，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秦世明態度堅決，順便又往歐文心窩子上捅了一刀。
“師傅……”
“滾！”
見秦世明怒目圓瞪，滿臉慍色，歐文也不想再說別的，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便離開了，走的時候無比悲傷。
“抱歉，凱爾先生，因為我這不成器的徒弟，讓你遭罪了。”
秦世明還沖凱爾約翰遜道了個歉，盡管并不是誠心的。
“沒事沒事，其實，應該是我向你道歉才對。”秦世明姿態一放下來，凱爾約翰遜無比錯愕，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人沒病吧？這事兒跟他也沒關系啊？
很快，服務員送來了一桶濃鹽水，秦世明當著凱爾約翰遜的面又加了一些別的東西進去，隨后讓凱爾約翰遜將雙腿泡進去。
“它好像在動，好像在我皮肉下面，像是蚯蚓一樣蠕動。”
凱爾約翰遜很快來感覺了，這種感覺并不好，讓人頭皮發麻，尤其是一旁站著的布魯斯凱麗甚至有點犯惡心。
有些感覺不用講出來，但自己能夠想象，想象這種東西是收不住的。
“動是好事，再等等，一會兒它自己就出來了。”
秦世明用棒子在凱爾約翰遜腿上捅了兩下，有一條水蛭的頭已經露出來了，可露出來沒多久，直接沒了動靜。
拿出鑷子，對準頭往外一扯，體表泛白的水蛭出來了，出來的時候已經成了尸體，看上去如同一條蚯蚓。
“秦醫生，還得是你啊。”
凱爾約翰遜心里徹底松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于落地，隨著一條水蛭的出來，凱爾約翰遜感覺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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