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方研掃了一眼屋內，忽然有些感慨，“三年前，我差一點成了這間房的女主人……”
“幸好差一點，不然我得悔死。”
秦世明覺得膈應，心中偏又好奇。
方研來找自己談什么生意？
“今天你不讓我進去坐，或者，你不跟我談交易，將來你還會后悔，你信嗎？”
方研雙臂纏繞在胸前，擠出大片飽滿。
與三年前相比，方研身材無疑更好，一顰一笑也更撩人，但就沖她干得那些破事兒，秦世明又覺得惡心。
本來好好一姑娘，怎么成現在這樣了？
殺人犯、通緝犯、亂搞男女關系！
“進來吧。”
只是短暫猶豫，秦世明將方研讓進屋內，在琢磨著是不是暗中通知周齊，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方研說的沒錯，周齊那幫普通督察員就算拎著微型沖鋒槍進來，也是找死。
當然，秦世明絕對不是對方研余情未了，雙方都在試探，他也想知道更多血門隱秘。
如能找到血門老巢，二營長的意大利炮直接給轟了。
“孔聽秋快成為秦家的兒媳婦兒了吧，真羨慕她啊。”
進門，方研翹著二郎腿，旗袍下兩條雪白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雙手很自然的放置在膝蓋上，目光四處轉動，掃量著屋里的一切。
忽然，方研有些感慨。
“上學時，她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不爭不搶，不哭不笑，如果不是成績優異，與你不相上下，我幾乎當她是空氣。”
“沒想到，被我視作空氣的女人，居然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
“停，打住！”
秦世明聽不下去，“第一，聽秋并沒有跟你爭風吃醋，是在你出軌、背叛我以后，在我從軍中歸來之后，我們才確立關系的。”
“第二，她不爭不搶也好，在你口中如同空氣也罷，但在我這里，她彌足珍貴。”
“第三，有事說事，我沒心情跟你瞎扯，談完之后，你我打一架，如果你能勝我，或者殺了我，你可以大步離開。如不能，今天便是你伏法的日子。”
話音落下，秦世明悄然運轉勁氣，準備來一個魚死網破。
方研實力有多強，他并不清楚，但明顯比玉面飛龍小白龍更強，比當初的青龍還要強，秦世明本以為自己進階為半步陸地仙，可以囂張囂張，得瑟得瑟。
可現在……
“我來并不是跟你拼命的，若要你的命，你能活到現在？真以為龍門能保得住你？”
方研嘴角勾起冷笑。
“血門比你想象中更強大……”
“這么強大你還找我合作交易？”秦世明心中震撼，他倒不是覺得方研吹牛，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入了龍門？
是誰走漏了風聲？
“因為你有我需要的東西，我這里也有你需要的東西。”
方研也不在乎秦世明的冷嘲熱諷。
“生意與交易，自然是各取所需，可我如何確定，你那里有我想要的東西？”
秦世明燃起一根煙，思索著方研的每一句話。
這位前任變化非常大，除了外貌，還有性情，不似數月前那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人好像沉了下來，就好像是一條安靜下來，一條懂得蟄伏的毒蛇。
什么時候咬人，只有她自己知道。
“血門強大，你怎么會看上我一個小卡拉米，跟我合作，豈不是拉低你們血門的檔次了？”秦世明自嘲冷笑。
“昨晚你我不是已經合作過一次了么？怎么，你還信不過我？”
方研微微蹙眉，她也在打量著她的前任。
講真話，對秦世明，方研是有過后悔的，只是后來對他的恨意，大過了心中悔意，直到那個人出現，引領她進入血門。
隨著實力越來越強，方研在血門中地位越來越高，所接觸到的機密越來越多，所以，她太清楚秦世明的價值！
“同樣的坑如果連著被同一個人騙著跳了兩次，那就只能怪自己蠢了，你看我像蠢貨嗎？”
秦世明微不可聞的搖搖頭，嘴角蕩起一抹冷笑。
信任？
可笑！
三年前，他是頂替眼前這個女人入獄，最后機緣巧合被父親安排，送入北境戰部，這三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秦世明靠著的全是對女人的思念強撐過來。
可是，歸來第一天，等待她的是女人的拋棄，是女人的請柬，是女人一聲聲“勞改犯”的無情嘲諷。
信任這東西，秦世明就算是拿去喂了狗，他也不會選擇相信方研。
“上一次不過是形勢所逼，如果我早知道里面埋葬著累累白骨，我不會跟你交易的。”提及此事，秦世明無比后悔，懊惱。
事后周齊將報告發給自己一份，一共是一百五十八人喪命，有一部分人身份已經核實。
一百五十八條人命，不是豬狗！
“現在你依然可以報案抓我啊，你為什么不報案？不依然對我，對我的情報有興趣嗎？”方研并不愧疚，反而煙熏妝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透著得意的笑容。
這張臉在秦世明的注視下，逐漸變得可怕、恐怖。
是什么樣的人，才能視生命如草芥？
她怎么做到沒有半點愧疚的？
“普通督察員傷害不了你，放心，龍門一直盯著你，盯著血門，我始終相信邪不壓正。”
秦世明緊緊盯著方研，“沒有第一時間跟你動手，沒有第一時間聯系人控制你，不是因為怕你，更不是因為信任你，想跟你做交易，只是想再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哈哈哈，改過自新的機會？”
聞言，方研大聲笑了起來，“秦世明，你腦子沒病吧？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嗎？改過自新？怎么，現在的科學很發達，可以給我一個舒服去死的機會嗎？”
“至少，會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我為什么要贖罪？弱肉強食，那些臭男人想要得到我的身體，想跟我上床睡覺，他們就要付出代價，這就叫各取所需！”
“這是合理的交易！”
方研有些生氣了，“你知道他們騎在我身上的時候有多貪婪嗎？有多下賤嗎？”
“算了，你走吧，我不想跟你爭論，不過我告訴你，若你不知悔改，下次再見面，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秦世明指了指門口，他知道方研已經回不了頭了。
“我若出了這扇門，后悔的人一定是你，你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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