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麻煩？”
樓梯門“吱呀”一聲，潘大龍沉著臉走了進來。
但，潘大龍并不是沖著秦世明而去的，而是死死瞪著周興文。
動作幅度小點兒還是可以的。
大家都是男人，潘大龍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也理解男人有那種想法很正常，只是，這種事情落在自己親妹妹身上，心里別扭、不舒服。
這就跟老丈人看見養了幾十年的閨女，被別的男人光明正大帶走去開房一個道理，誰心里得勁兒？
“大哥，你來啦。”
周興文有些局促，笑得更加尷尬。
“當然麻煩，如果不麻煩，這病會從她出生，一直伴隨至今，你們還沒有解決嗎？”
秦世明適時開口，算是替周興文緩解了一下尷尬，同時，也是對潘大龍的一個回擊，他不喜歡偷聽人講話的人。
“接著說說，具體怎么個麻煩，需要怎么治療，作為患者家屬，我有知情權吧？”
潘大龍轉過頭，盯上了秦世明。
盡管昨晚秦世明幾乎光速快速為妹妹正骨接骨，盡管有周興文，有周震南做擔保，潘大龍依舊不喜歡、不信任秦世明。
怎么說呢？
就好像自家孩子被別人指指點點談論，自己的孩子自己罵兩句，揍兩下沒事，但別人要是動一根手指頭，潘大龍不接受。
他妹妹的病幾乎是走到哪里，被人說到哪里，一路上的指指點點，讓潘大龍心生憤怒，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咳咳，小美剛剛吃過早餐正在休息，也沒什么特別需要照顧的，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
周興文也是人精，嗅到潘大龍話里的火藥味兒，連忙化解。
“我知道醫院旁邊有一家不錯的茶館。”
“好啊，我沒問題。”
秦世明聳聳肩，不以為意。
看不慣自己的人多了去了，潘大龍又算得了什么？權當是給周興文面子，給患者一個面子。
“帶路。”
三個男人，繃著臉進了茶社，一人坐在一方，氣氛顯得沉悶、壓抑。
“啪！”
秦世明摸出煙盒，燃起一根，隨后將打火機煙盒丟在茶幾上，根本沒多看潘大龍一眼，沖周興文道：“老周，剛跟你認真聊過了，你要繼續跟患者交往處對象，并且堅持要治好治愈她的病，首先，你要做好當半年太監的準備，兩口子親親嘴是可以的，但絕對不能有下一步動作。”
“咳咳，老秦，咱們還是聊病情吧，都這個節骨眼上了，親熱不親熱的，已經不重要了。”
察覺到潘大龍眼里的怒火正在實質化，周興文欲哭無淚，秦世明怎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兩口子親熱怎么就不重要了？”
秦世明明知故問，故意給潘大龍上眼藥，大聲道：“咋滴？老周，你那方面不行了？”
“……”
周興文慘痛的閉上眼，他也開始上火了。
“老周啊……”
“秦先生，秦醫生，我們是來談論我妹妹病情的，不是來跟你討論年輕人處對象該如何親熱的，請你言歸正傳！”
潘大龍胸膛起伏很嚴重，盡管張口請啊請的，可傻子都看得出來，潘大龍的怒火已經道了爆發邊緣，就差一把火就能徹底引爆巖漿。
“當醫生的，提前給患者家屬交代一下注意事項，這也不行？要不你來？”
秦世明眉頭一擰，絕對不慣臭毛病，一句話懟在潘大龍心窩子上了。
“……”
潘大龍呼哧呼哧喘著氣兒，卻是不再講話了，只是一雙眼珠子險些瞪出來掉地上。
“沒問題沒問題，我都記在心里！”
周興文心里沖秦世明豎起了大拇指，他這個大舅哥他最了解，平日里看上去成熟穩重，但只要一涉及到他親妹妹的事兒，潘大龍就難以保持理智，就跟豎起刺兒的刺猬，難以讓人親近。
“記住啊，只能親嘴！”
秦世明還特地強調一下，隨后眼角余光瞄了瞄吹胡子瞪眼的潘大龍，這才吸了口煙，緩緩開口。
“第二，就是患者可能有點遭罪，每天至少需要在藥盆里浸泡四個小時，持續至少半年時間。”
“為什么？”
沒等周興文開口，潘大龍先一步開口了。
這是什么療法？他反正是沒聽過。
“因為治病需要，你還有疑問嗎？”
嘴強王者秦世明一張口，讓潘大龍頓時啞巴了。
“只是泡四個小時？”
周興文是了解秦世明的，如果只是每天泡四個小時，無傷大雅，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當然不是，她可能會得一些皮膚病，畢竟在水里浸泡時間太久，而且藥通過她的皮膚和毛孔，滲入皮肉，滋養骨骼，改變骨骼。”
“這種藥損傷皮膚，會很疼。”
秦世明將自己的治療方案，以及治療原理大概講述了一遍。
“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潘大龍還是沒忍住，但這一次不是質問的語氣，是詢問，是擔憂。
“你還有別的法子嗎？要不你來？”
嘴強王者再一次懟過去，潘大龍就跟被點了啞穴似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會跟小美商量的，她應該能扛住的。”
斟酌片刻，周興文緩緩點頭。
“唔，考慮好，準備好藥材后給我打電話，我公司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正事聊完，秦世明便起身告辭，這茶喝得難受，不如不喝，自己得抓緊時間去公司，昨晚跟錢胖子約好了在公司碰頭，順便給研發部開個會。
“藥材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小美接受你的治療方案，現在就可以著手治療。”
潘大龍叫住秦世明，“我想請問，按照你的要求，持續半年，小美的病真的能完全治愈嗎？”
“能。”
秦世明一臉篤定。
“如果不能呢？”
“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秦世明眼睛一瞇，他也生氣了，如果不是照著周興文的面子，他會管這破事？
“是。”
潘大龍毫不避諱，“我帶我妹妹走遍全世界，遍尋名醫，連醫學最發達的雄鷹國都對此束手無策，你拿什么來保證？”
“雄鷹國醫術很發達？”
秦世明聽后不怒反笑，“你確定？”
“要不要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
“你什么意思？表演什么魔術？”
潘大龍懵了。
“等我半個小時，我先給你打個電話！”
秦世明沒有細細回答，摸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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