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
藥和尚擔驚受怕了三天，三天后，李小蕓先一步醒了，而秦世明雖然未曾醒來，但明顯有了生機，呼吸與心跳逐漸趨于穩定。
性命至少保住了，最壞的結果就是活死人。
“我，我昏迷了多久？”
李小蕓醒來，揉揉太陽穴，睜眼屋子里已經圍滿了人。
三大副門主與玉霜都在，所有人目光都落在李小蕓身上。
“三天。”
藥和尚伸出三個手指頭，“你現在感覺怎么樣？身體有哪里不舒服嗎？”
“三天？這么久？”
李小蕓敲了敲自己腦袋，環顧四周，忽然覺得不對勁兒，“我怎么出來了？”
“這也正是我們要問你的。”
刑天正色道：“三天前，九層妖塔內發生巨響，我與藥老將你跟秦世明救出，三天前究竟發生了什么？”
“為什么九層妖塔里靈氣消失了？”
“我，我不知道啊。”
李小蕓一臉茫然，“那日，我沖擊第四層樓失敗，隨后便遇到了剛剛進來的秦世明，因為我沖擊過一次，當日他便不能再挑戰，便選了一間密室練功，我呢，則與守關人在一樓外面打坐恢復。”
“也不知道練了多久，就聽見一聲沉悶巨響，好像被超級炸彈擊中一樣，我便沒了意識，直接昏死了過去。”
“對了，世明呢？”
李小蕓四處張望，并未看見秦世明身影，不免皺眉。
“他還在昏迷之中，而且丹田破碎，傷勢比你更重。”說完，圣女又問，“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別的什么嗎？”
“沒有啊。”
李小蕓猛搖頭，“跟往常一樣，我幾乎每天都會沖擊一次，力爭在戰斗中突破，每天都是同樣的節奏。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對了，世明昏迷的話，你們可以詢問守關人啊，他肯定知道發生了什么。”
李小蕓提醒道。
然而，在提到守關人的時候，三位副門主則是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后藥和尚緩緩開口。
“其實，九層妖塔里，根本就沒有人，沒有人守關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李小蕓一臉不信，“我每天都會跟他們過招，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新的領會，偶爾守關人還會指點我兩句，我受益匪淺呢。”
“怎么可能沒人呢？藥老前輩，你就別騙人了。”
“他沒騙你。”
圣女接過話茬，正色道：“九層妖塔的確沒有守關人，你所擊敗的，或者擊敗你的守關人，其實都是幻象，是當初建造九層妖塔的大能人物所創造的幻象而已。”
“你們擊敗的不是對手，而是自己。”
“幻象？”
李小蕓驚愕得睜大眼，使勁兒掐了掐自己大腿，很疼，她確信自己沒有做夢。而圣女似乎也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跟隨圣女多年，她不可能騙自己。
“對，就只是一道幻象而已。”
刑天沉聲道：“所以，你必須努力回憶一下，在巨響發生之前，有什么不一樣，在你昏迷之前有沒有什么感覺？”
“我……我想想。”
李小蕓擰著秀眉開始回憶，“那天世明進入密室后，我也跟著休息恢復體力，一開始一切都還好，我記得還跟守關人聊了幾句，可到后來，我感覺人有點乏力，有點困，就像是人中暑了一樣，渾身沒力氣，就想睡覺。”
“然后就爆炸聲響起了，可好像又沒有什么東西被震碎炸壞，我人就昏迷了。”
“不，秦世明的丹田碎了。”
刑天糾正道。
“丹田碎了？他丹田碎了？”
聞言，李小蕓面色大變，轉頭看向圣女。
“這……這是真的？”
圣女閉上眼，重重點頭，“是真的，所以我們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當天究竟發生了什么。現在不僅世明有了大麻煩，甚至整個龍門都有了麻煩。”
“九層妖塔內靈氣枯竭，龍門基地便再無任何價值。”
“所以，你先好好休息，如果想到了什么，務必第一時間告知我們，明白了嗎？小蕓。”
“嗯。”
李小蕓咬著紅唇，用力點了點頭，心情忽然差到了極點。
秦世明出事了，龍門也出事了。
“玉霜，照顧好小蕓。”
交代兩句，圣女走了，緊接著刑天與藥和尚也離開了。
“你是師尊的侄女？”
玉霜看著李小蕓，眼里多了一些什么，剛剛她叫世明叫得可親切了，而且李小蕓眼睛里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嗯，你是……”
李小蕓點了點頭，也打量著玉霜。
“我是李乘風的徒弟，也是世明的師姐。”玉霜緩緩坐下，“他是為了你才去的九層妖塔，對嗎？”
“為了我？”
李小蕓有些驚訝，也有些驚喜，但一想到秦世明的現狀，心里更多的是自責、愧疚。
“當然，他是一個多情種，只要是美女，他都有興趣。”玉霜忽然一聲嘆息，“不過，他最后還是因為女人而遭罪了。”
李小蕓聞言秀眉一蹙，她聽到了埋怨。
但這事跟自己有多大關系？
“他丹田真的碎了？”李小蕓深深吸了一口氣。
“是。如同植物人一樣，任憑如何呼喚，任憑如何用藥，都沒有反應。”
“我去看看他。”
李小蕓強撐著起身，雖然醒來，但李小蕓身體狀況并不樂觀，那一聲巨響，僅僅是聲音便震得她頭皮發麻。
“我扶你。”
“不用。”
兩女已經開始暗暗較勁了。
見到秦世明后，秦世明身上已經換洗了干凈衣物，臉上依舊如過去一樣，干凈又輪廓分明，只是呼吸很微弱。
真如玉霜所言，任憑如何呼喚，如何搖晃，都沒有反應。
“世明，你……”
話沒說完，李小蕓眼淚先下來了。
這個她曾經看不起的男人，曾經無數次調侃戲弄的男人，躺在床上跟個廢物一樣，她并沒有感覺到開心，反而心好像被刺痛了。
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李小蕓不確定，就是看到男人現在的樣子無比心痛。
“我想嘗試著聯系師尊，這兩天由你照顧好他，如有師尊出手，興許他還有醒過來的希望。”玉霜突然開口。
她早就有這個念頭了，盡管出去后會非常危險，眼下卻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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