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世明難得早起趕往醫院。
從李金水到玉霜師姐三人，最后才進入老鬼所在的病房。
夜魅的話有些過分保守了，老鬼不僅是腿斷了一條，還有兩根手指頭也斷了，雖然接骨復位成功，就眼下的情況，就算秦世明接受治療，沒個十天半月，離不開拐杖。
“你老大昨天晚上找過我了。”
秦世明坐到床邊，丟給老鬼一根煙。
“秦老大，向風就是一個瘋子，什么都不說，上來就動手，艸……”
“不用緊張，你也別埋怨向風，是我讓他干的，打算給你點顏色瞧瞧。”
秦世明揚起的嘴角，勾起一抹陰惻惻冷笑。
“你？”
老鬼面色一變，縱有滿腔怨氣，也只能咬牙吞下！
忒么的。
“影子就在你我身邊，我說過，找不到他，你跟著遭罪，在我被影子騷擾之前，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秦世明抽著煙，慢條斯理道：“你也別以為靠著夜魅，你就能高枕無憂，這條腿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下一次，向風扭斷的可能是你的脖子。”
“腿斷了，還能接回來，脖子斷了，還能接回來接著用嗎？”
“……”
病房暖氣很足，老鬼的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他知道，秦世明沒跟自己開玩笑，他真的會弄死自己。
不管自己是不是夜魅的心腹，她保不住自己。
“瞧你現在斷腿缺胳膊的模樣，估計三天之約你是完成不了了，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吧。”
秦世明聲音再起，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
“給你換一個條件，這個你一定知道。”
老鬼動了動嘴唇，臉色陰晴不定。
“你說。”
停頓片刻后，老鬼豁出去了。
他惹不起秦世明這個狠人！
“夜魅兩個月前去哪兒了？你不會不知道她的行蹤吧？”
秦世明瞇著眼，關注著老鬼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包括他眉毛的跳動。
“她其實哪兒也沒去，就在彌牟鎮，至于跟誰見面，與誰接觸，我真不知道。”
“彌牟鎮？青云山下那個彌牟鎮？”
秦世明蹙眉，腦子里忽然想到了很多。
自己第一次去彌牟鎮的時候，是彌牟鎮的街道，去尋找雷霆宗師陳一道；第二次去的時候，就前段時間，還登上了青云山，見到了重生教第一大佬，按照輩分是自己的大爺爺秦昆侖。
恰好，數月前夜魅也躲在了彌牟鎮，這是巧合嗎？
秦世明覺得不是。
“對。”
“你真不知道她去彌牟鎮做什么？”秦世明死死盯著老鬼的眼睛。
“秦老大，你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還敢騙你嗎？”
老鬼苦笑搖頭，糾正道：“不，我就沒騙過你，只是夜魅老大有命令，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
“你對你們老大了解多少，說來聽聽。”
秦世明姑且相信老鬼的話，換了一條腿，翹起二郎腿，接著道：“夜魅對你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七殺，我想，不止是因為你是一名黑客吧。”
黑客這個東西怎么說呢？
厲害的黑客極為少見，但并不是不能培養，不具備唯一性。
“了解一些。”
雖然秦世明看似漫不經心，就跟同朋友一樣聊天的態度，依舊讓老鬼感受到了巨大壓力，他不敢廢話。
“我第一次見到老大的時候，就在雄鷹國，那時候的她僅有十七歲，身體瘦弱，身上布滿傷痕，剛從殺手訓練營里逃出來。”
“雖然那時候的老大奄奄一息，但她的眼睛就像是要吃人一樣，我被嚇到了。”
“救了她以后，隨后便悄然回國，創建了殺手工會！”
“你剛剛說殺手訓練營，那是什么地方？”
秦世明問道，夜魅之前也跟自己聊過一些，但并不全面。
“殺手訓練營，雄鷹國一個叫做煉獄的地方，煉獄，其實就是活火山附近，那邊人煙稀少，且自然環境惡劣，可以最大程度激發人的潛力。”
“這個殺手訓練營據說是雄鷹國莊園組建的，莊園里一幫人，他們為了擊倒自己的敵人，每年都會從難民之中挑選幾百到上千人不等。”
“通常一個訓練營有一千人左右，兩人兩兩對決，生死搏殺，干掉一半后，剩下的一半好好培養、訓練，一個月后，再進行一次兩兩對決，直到干死對方獲勝。”
“再訓練，再對決，如此反復，直到活下最后一個人，才能被稱之為殺手。”
老鬼嘆息道：“夜魅老大很了不起，她成為那一批苗子當中的獲勝者，也是唯一一名幸存者，不過，她在外出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殺死了自己的小隊長，隨后受傷，剛好被我救下。”
“夜魅老大看重我，除了我本身業務能力極強外，我還救過她的命，所以……”
“就你，還業務能力強？”
秦世明“嗤”的一聲冷笑，甩了老鬼一記白眼。
“……”
老鬼面色尷尬，他知道秦世明指的是影子殺手，可自己也沒轍啊。
“雄鷹國這個殺手訓練營還存在嗎？里面是不是都是殺手，有沒有比較厲害一點的高手，比如古武高手，比如異能者。”
秦世明繼續問道。
殺手訓練營，聽上去好像很牛皮的樣子！
“那我就不清楚了。”
老鬼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影子殺手是殺手訓練營培養出來的嗎？”秦世明又問。
“肯定不是。”
這一次，老鬼很篤定道：“如果真是殺手訓練營培養出來的，我不可能找不到他的任何信息，至少，我知道他是男是女。”
“殺手界中，有人曾經說過，影子殺手是天生殺手，天才殺手。他殺人的手法，真的是五花八門。”
“哦？詳細展開說說。”
“比如制造意外死亡，車禍，墜落，包括樓頂突然落下護欄什么的，還有人洗澡缺氧而亡，還有那種目標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死亡。”
“當然，還有更簡單的，抹脖子，槍械等等。”
老鬼越說越興奮，越聊越害怕，“總之，根據我現在所掌握到的情況，近一百個目標被殺后，影子用了一百種不同的手法。”
“你說這人厲害不厲害？”
“的確有點東西啊。”
秦世明緩緩點頭，面色愈發凝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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