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兩手一攤，將卿卿跟四公主遇到的情景說了出來。
“所以她現在還沒醒？”祝蒙思忖了片刻，抬眸斬釘截鐵道，“殺了她。”
這女人為西寧殺了許多南岳士兵，這種勁敵絕不允許活著回去。
“好。”司夜云一口答應了下來，只是個陌生人罷了，她可不認為自己是好人，非要救敵國的公主。
“至于卿卿那里……”祝蒙眉頭微蹙，他沒帶過孩子，但也清楚孩子心軟，若是見不到四公主怕是要傷心。
司夜云坦然道，“她年紀小，卻很懂事。”
再者還有司璃，他會管好妹妹的。
祝蒙見她如此，倒放下心來，思量了片刻道，“你動手前小心些，我擔心她是裝瘋賣傻，一旦不能一擊殺了她，她會瘋狂報復你。”
司夜云知曉舅舅的意思，這種危險的人，除非一次性殺個干凈，否則就是后患無窮。
“好，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還有盛京城中西寧細作也多注意一下，或許有人會知曉她在靖王府。”祝蒙說道，卿卿將人帶回去的時候，可沒有隱藏。
但凡注意靖王府的人，可能會察覺出司夜云的反常。
司夜云給祝蒙復診，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后，才從將軍府離開。
路上，小綠也從仙鶴樓回來，小家伙顯然在那里收獲頗豐，回來后肚子都圓滾滾，躺在墊子上，懶得連尾巴尖尖都不想晃蕩一下。
司夜云戳了戳它凸起的小肚子，“吃多少東西了。”
仙鶴樓里面藏著無數毒物，對人來說足夠嚇人，但對小綠這種頂級毒蟲來說就是最佳食物，要不是空間里更加舒服，小綠都差點樂不思蜀不想回來了。
它懶洋洋的甩了下尾巴，吃的太撐不想動彈，不過那里面沒什么東西，就是毒物太多。
司夜云也沒多為難它，將它扔進空間里自己去休息。
“王妃，小郡主帶回來的乞丐醒了。”
司夜云剛回到靖王府，管事就過來說道，“那女子有些奇怪，醒來后，似乎不瘋了，一直在院子里坐著，說是要等您回來。”
司夜云挑了挑眉，她記得卿卿將四公主帶回來的時候，人是處于瘋癲狀態，怎么到靖王府就不瘋癲了？
她可不認為自己給四公主施了一次針，就能將人徹底治好。
她是大夫，不是神仙，做不到那么厲害。
除非病人本就隱瞞了什么。
“我知道了，讓其他人離秋園遠點，看到她也別靠近。”司夜云叮囑道，舅舅說這女人心狠手辣，誰知道會不會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動手殺人。
管事不明所以，但王妃的吩咐定是有緣由。
秋園，院子內，一身下人裝束的申屠曉婭坐在庭院石凳上，她低垂著眼眸，看著纏繞著手腳的布，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她的手腳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她是誰，又為什么在這里？
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什么都不知道，但當醒來看到自己一身干干凈凈，她知道這里的人并沒有傷害她的想法。
但是本能讓她不留在屋內，而是在外面，等著這里的主人回來。
不知道等了多久，天邊最后一抹夕陽落下，微涼月光傾灑在地面，她才聽到外面不同的腳步聲朝著這邊來。
她抬起眸子，看向來人，看到美艷無雙的面容，她眼底劃過一抹驚艷，雖沒有記憶，但是她很清楚，面前的女子是她生平所見最美，無雙的氣質令人難以忘懷。
“你要見我？”司夜云視線下移落在包裹嚴嚴實實的手腳之上，她看的出來，紗布重新包扎過了。
西寧的四公主果然足夠小心。
申屠曉婭點頭，許是長久沒怎么說話，亦或者嗓子受過傷，說話嘶啞難聽像刀割，很慢，“謝謝你救了我。”
“那你怎么感謝我？”司夜云絲毫不客氣的話堵得申屠曉婭一滯。
按照常理，難道不該說不用謝？
這女子怎么這么不按常理？
申屠曉婭凌亂了一下，捋清楚自己的思緒才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身無分文，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司夜云瞇了瞇眸子，上前一步，在申屠曉婭下意識想要躲避的剎那，緊扣住她的手腕。
申屠曉婭心中一驚，這女人武功好高，她居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最重要的是，被這女人近身的剎那，她下意識想要在腰間摸東西，她眸色迷茫，難道自己以前是殺手？
“還真失憶了？”司夜云滿心狐疑，總覺得失憶來的太巧了。
不過想想申屠曉婭重傷成毀容，定是僥幸活下來，失憶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申屠曉婭偏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誠摯問道，“你是大夫？”
“我是你恩人。”司夜云一點不心虛的接住這個恩人名頭。
放開申屠曉婭的手后，她坐在對面，打量著申屠曉婭，確認她不是真的裝瘋賣傻才道，“我可以救你，但是你的身份是個麻煩，我不希望你留下。”
申屠曉婭眼睛微微一亮，“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西寧四公主申屠曉婭。”司夜云如實說道，人如果一直昏迷她可以輕而易舉殺了，但現在人醒了，狀態也還不錯，她不敢保證在這里殺人，能一擊必死。
總得將人送出城，起碼表面上跟靖王府無關再殺了。
申屠曉婭聽到這個名字，喃喃了一聲，“申屠曉婭，這應該是我的名字。”
她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半分的不適，面前的女人沒有騙她。
“那你是誰？”申屠曉婭問道，“我為什么會在這里，還有我的臉，我的手腳，為什么會這樣。”
醒來的時候就這幅模樣，她似乎也打從心里認可，并沒有多激動。
現下詢問也并沒有多難受，仿佛問的是別人事情，與自己完全無關。
司夜云聳了聳肩，“不知道，我女兒將你從乞丐堆帶回來的，她說你提醒她有扒手，覺得你可憐，才想讓我救你。所以……”
“我希望你離我們遠點。”她微微俯身，一字一句極具壓迫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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