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圣主!”如意跪在地上雙手抱拳:“里面有十名地元境高手,五名天元境,兩名宗師。

  全都已經查清楚了,都是為北冥老妖來找您報仇的,那兩位宗師強者,一位是北冥老妖的師弟,一位是小師妹。”

  “呵……”陳天陽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們是瞧不起我嗎?這么幾個小魚小蝦就想殺我?”

  “圣主,不可大意,他們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動手,應該是還在等人。”如意有些凝重:“據查,他們不是一起過來的,而是這幾天陸續趕來這里的,想必后續還有人來!”

  “等人?”陳天陽眉頭微微一皺。

  “圣主,需要等他們人到齊了再一次性解決嗎?”如意問。

  “我有病啊?”陳天陽很鄙夷地對著如意一撇嘴:“干嘛給自己增加難度?”

  如意:“……”

  圣主轉性了?

  以前遇到類似情況,他不是都喜歡等人到齊再一次性解決嗎?

  其實,陳天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在的行事風格的確已經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了。

  以前他孤身一人,藝高人膽大,把誰都不放在眼里,根本不怕別人報復。

  而現在,他有家人了,有顧慮了,這些人多在龍江停留一天,龍家就要多一分危險。

  陳天陽從懷里拿出兩個骷髏面具,遞給如意一個:“以后殺人都把這個戴上,每次都記得留下一個活口。”

  “這是什么?”

  “這個面具就是滅我陳家滿門的標志。”陳天陽冷冷地說了一句:“那兩個宗師算我的,其余的交給你!記住,待會兒我會留一個活口。”

  咻!

  陳天陽說完話的瞬間,人已經到了數十米開外的四合院院子。

  “誰?”

  院子里傳來一陣冷喝之聲,站在院子中-央的陳天陽瞬間被十多名高手包圍。

  當眾人一看見陳天陽臉上的面具時,全都嚇得臉色一變。

  “原來是地獄門的高人!”為首老者雙手抱拳:“我們北冥宗與地獄門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地獄門前來此地有何貴干?莫非,你們地獄門也是沖著那屠龍小子而來?”

  地獄門?

  陳天陽眉頭一皺。

  原來滅我陳家滿門的是地獄門的人。

  可是,地獄門是什么來頭,為何從未聽說過有地獄門這個門派?

  “唰!”

  黑暗中射出一道寒光,兩名地元境高手同時倒地而亡。

  回頭一看,一位穿著夜行衣,臉上同樣戴著黑色骷髏面具的女子正手握兩把月牙形彎刀,殺氣騰騰地注視著眾人。

  剛才死的那兩名地元境高手,便是他射出的彎刀所殺。

  彎刀殺掉兩人之后,又回旋著飛回她手里。

  “地獄門!我們北冥宗與你勢不兩立!”為首老者一聲怒吼,右手隔空一掌拍向陳天陽。

  陳天陽微一側身,避開他蘊含渾身真氣的凌厲一掌。

  其實以他的修為,即便硬扛宗師強者一掌,也傷不了他。不過沒人會愿意無緣無故挨別人一掌。

  “呀……”另外兩名天元境突然同時撲向陳天陽。

  可就在這時,如意一聲冷喝:“你們的對手是我!”

  如意聲到人到。

  兩把彎刀同時刺向兩名天元境強者,輕松將其逼退。

  “宗師強者!”兩名天元境齊聲驚呼,眼中全都露出一股濃濃地忌憚之色。

  武道一途,在達到天元境后,雖說與宗師之境只是一境之隔,卻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分水嶺。

  很多天元境強者,窮極一生也難以邁出那一步。

  就拿龍家老爺子來說,他便是如此。

  五十多歲便突破了天元境的他,至今八十出頭,還依然停留在天元境。

  可見這道鴻溝有多難以逾越。

  因此,達到宗師之境的強者,在面對天元境時,已經遠不止以一敵三,以一敵六那么簡單。

  若是宗師強者取得先手,瞬間秒殺十幾個天元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她才是正主,把她交給我,你們來對付這個!”為首老者說完馬上轉身朝如意撲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肩膀被人一把按住了,扭頭一看,眼珠子都差點驚掉在地。

  因為原本離他足有十多米遠的陳天陽,只是那么一瞬間竟悄無聲息地到了他身后。

  但見陳天陽按著老者的肩膀,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是宗師,你的對手是我!”

  “啊?”老者差點嚇尿。

  你們有必要分那么清楚嗎?

  打架不都是亂打的嗎,還帶分對手的嗎?

  盡管他是一名宗師境強者,可他知道,能讓他毫無察覺就按住他肩膀的人,遠不是他能與之匹敵的。

  他很不想和這種變態打。

  “唰唰……”

  就在這時,又有兩名天元境高手趁機從陳天陽身后偷襲。

  他們一人持刀,一人持劍,兩人一個刺向陳天陽后心,一個砍向陳天陽脖子。

  “咻!”

  眼看著一刀一劍即將擊中陳天陽時,陳天陽突然消失在三人之間。

  “啊?”老者和那兩位天元境強者全都當場傻眼。

  唰唰唰……

  就在這時,他們三人身邊突然出現了上十道虛影。

  仿佛有十多個人同時對他們拍來一掌,四周到處都是由遠至近的手掌,鋪天蓋地的手掌,如天神之掌一般。

  他們避無可避,無奈之下,只能及時召喚出真氣護體,打算強行硬扛一掌。

  “啊,啊,啊……”三聲慘叫同時響起。

  宗師強者與那兩位天元境胸口各中一掌。

  三人各吐出一口鮮血。

  仿佛在陳天陽面前,不管你是天元境還是宗師,對他來說,都一樣。

  “嗵,嗵……”

  其實,還是有點區別的。

  因為那兩名天元境高手率先倒下。

  在他們倒下之后,那名宗師強者才一臉不甘地緩緩朝地上倒去。

  陳天陽倒背雙手,站在三人中間,仿佛從他抓住老者的肩膀之后,至始至終他都從未移動過半步。

  只見他環顧三具尸體,嘴角微微一撇:“哼……”

  與此同時,如意雙刀施展出最后一擊。

  干掉最后兩人。

  收刀入鞘。

  再看之前的十多人,此時早已全部倒在血泊之中。

  陳天陽掃視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給如意使了一個眼神。

  兩人縱身一躍,先是同時來到四合院屋頂上。

  再次一躍,兩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陣山風吹過。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在他們走后不久,一名看著只有二十出頭的女子推開四合院其中一道房門。

  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眼中閃過一抹森冷的殺氣:“地獄門,我北冥宗誓與你們不死不休!”

  龍江某處大山深處。

  一處山頂懸崖邊。

  如意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把右腿伸直,擺在陳天陽跟前。

  此時褲腿已經卷至膝蓋。

  陳天陽蹲在地上,正在給她包扎小腿外側的一處輕微刀傷。

  “圣主,屬下愚見,就算您想嫁禍給這個地獄門,也不該留下躲在屋里的那位女宗師。”如意俏臉紅撲撲的,有些害羞地望著陳天陽。

  其實此刻她的心里非常激動。

  早知道圣主這么好,我應該早點受傷的,真是失算了。

  以后得多受傷幾次……

  心念及此,如意假裝不經意間,把褲腿輕輕朝上拉了一點,露出了一小節雪白細嫩的大腿。

  “為什么!”陳天陽沒抬頭,繼續低頭處理她小腿外側的傷口。

  “以屬下之見,宗師強者太厲害了,萬一他查到您在龍家,龍家會很危險。”如意擔憂道:“龍家雖然有三位天元境坐鎮,可面對一位宗師強者,恐怕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說話間,又輕輕把褲腿朝上面移動了一點,白大腿已經露出了一半。

  “嗯,你說的不無道理!”陳天陽點了點頭:“但若是只留下一個地元境垃圾,你覺得他對地獄門又能造成什么威脅呢?我們留下他的作用又是什么呢?充其量最多也只是給北冥宗剩下的人報個信。

  但留下一位宗師強者,意義就完全不同了,她能給那個地獄門制造的麻煩可不是一個地元境能相提并論的。”

  “對呀!”如意一副幡然大悟的樣子,手上再次拉高了一點褲腿。

  至此,她那條雪白的大長腿已全部暴露在潔白的月光下,褶褶生輝。

  就在這時,已經把傷口包扎完畢的陳天陽突然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上次那顆牙這么快就長起來了?”

  唰!

  如意急忙把褲腿拉下去,坐在石頭上,低著頭,再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陳天陽。

  唰!

  陳天陽二話沒說,化作一陣風消失在她身旁。

  遠處,傳來陳天陽的隔空傳音:“面具藏好,另一幅給吉祥。”

  如意嘟了嘟嘴,看了一眼身旁地上的兩幅黑色的骷髏面具:“哼,人家也是女孩子,為什么他對那個龍婉馨就那么溫柔,對我和吉祥就那么兇巴巴的……”

  陳天陽回到龍家,剛洗完澡,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突然接到了吉祥打來的電話。

  “喂,圣主。”

  “嗯,你說。”

  “屬下剛才夜探了楊家,并未在楊家發現符合您楊媽媽年紀的女性。可以肯定,您楊媽媽絕對未在楊家,至少沒有住在楊家!”

  “楊家老爺子呢?”陳天陽問。

  他讓吉祥去楊家只查兩件事,一是他楊媽媽在沒在楊家,二是楊老爺子有沒有生病。

  “楊老爺子氣息平穩,面無病態,睡的很死,不像是有病之人。”

  “知道了,你回來!”陳天陽直接掛斷電話。

  這一刻,他斷定龍正云和龍婉馨絕對在騙他。

  他甚至連穿衣服都顧不上,直接穿著四角褲沖出房門,一把推開了龍婉馨的房門。

  房間感應燈順勢而亮。

  龍婉馨房門沒鎖,正在睡夢中的她,從夢中驚醒。

  扭頭一看,陳天陽穿著一條內-褲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她瞬間張大嘴巴,急忙用被子捂住胸-口,一臉害羞狀:“你,你想干嘛?我,我還沒一點心里準備……”

  陳天陽站在門口,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聲音很輕:“婉兒姐,你老實告訴我,楊媽媽她到底怎么了,她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陳天陽說完話時,已是淚眼朦朧。

  八年前,在得知自己一家人慘遭滅門之禍后,那一夜,他一次性哭干了所有淚水。

  自此以后,從未再流下過一滴眼淚。

  而此時,眼角有一滴剛剛凝聚成形的淚珠悄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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