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龍婉馨的那么一番廣播,整艘船,七千多號人,全都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為此感到非常震驚。

  就連王二狗和一塵大師,水老太太也不例外。

  “這死丫頭,這些話你就不能當著那小子的面,兩人躲在房間偷偷說嗎,非要用個高音喇叭在這里大喊大叫!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男人是魂修嗎?”王二狗站在船頭,一臉嫌棄:“怎么就收了這么一個腦殘徒弟。”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塵大師雙手合十:“以前連老衲都沒看出,這丫頭竟也是一位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天下少有?”王二狗一愣:“你眼瞎呀?”

  “這樣的奇女子,天底下又還能找出幾個?”一塵大師反問。

  “你非要這么說也對!”王二狗點了點頭:“能蠢到她這種地步的,天底下的確也找不出來幾個了。”

  “你個老光棍,你懂個屁!”水老太太一臉鄙夷:“這才叫愛,懂嗎!”

  “愛不愛的或許我真不懂!”王二狗一撇嘴:“但我敢肯定,這絕對不叫愛,這他媽叫找死!”

  “你懂什么叫轟轟烈烈的愛嗎?”水老太太一臉嫌棄。

  “哼哼,他們以后能不能轟轟烈烈的愛我不知道!”王二狗搖了搖頭:“但那死丫頭這么一番廣而告之后,他們以后一起轟轟烈烈的死,倒是隨時都有可能!”

  “你就這么不盼你徒弟好啊!”水老太太鄙夷道。

  “這是我不盼她好嗎,是她自己在作死!”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水老太太一撇嘴:“你這種大老粗永遠都不會明白,情到深處,生死早已看淡!”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嘛,這我熟啊,我怎么不懂了?”王二狗回道:“我向來就是這性格,你不知道?”

  水老太太對著王二狗狠狠地翻了下白眼,不再搭理他。

  “算了,不跟你說了,我找我徒弟去了!”王二狗說完,直接施展瞬移離開船頭。

  當他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廣播室龍婉馨身邊。

  “師父!”龍婉馨一臉驚喜,而后急忙單膝跪地而拜:“婉兒叩見師父!”

  “起來吧!”王二狗雙手扶起龍婉馨,瞬間拉下了臉:“死丫頭,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你有沒有想過,你剛才這么一通胡亂廣播,很可能給龍家帶去滅頂之災。”

  “師父,為了他,我顧不了那么多了!”龍婉馨一臉決然之色:“反正就算我不說,只要天陽和我們一見面,馬上也會有人傳出去。

  現在我周圍到處都藏著間諜,就算我想隱瞞,這事也藏不住。

  而且我們家也沒打算藏著掖著,我爸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行吧,你們一家子就可勁作吧!”王二狗搖搖頭。

  “嘻嘻,師父……”龍婉馨勾住王二狗的胳膊:“你快幫我去找找他唄。

  剛才我讓人查了一下監控,看見自從你們上船之后,一直都是你背著他的,肯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對嗎?”

  “他沒在自己房間?”王二狗眉頭一皺。

  “不在!”龍婉馨搖了搖頭。

  “臥槽……”王二狗一聲驚呼:“這小子真藏起來了?”

  “你真不知道呀?”龍婉馨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不知道!”王二狗搖頭:“剛才我一直在船頭和妖獸干架,我哪兒知道,肯定是他自己躲起來了。”

  “他不是瘸了嗎?”龍婉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盡是心疼之色,甚至眼眶都有些濕潤:“師父,他的腿到底怎么了?他怎么會瘸了呢?”

  “哎,說來話長!”王二狗搖了搖頭:“一時半會給你解釋不清楚!”

  “師父,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成為魂修的?”龍婉馨擔憂道:“是在回龍家之前,還是之后?”

  龍婉馨一家人全都非常擔心這個問題。

  因為他們很怕陳天陽是到了龍家之后才變成魂修的。

  他們擔心陳天陽是見他們總給他介紹師父,所以才誤入歧途,成了一名魂修。

  “你問這個干嗎?”王二狗問。

  “是回龍家之后,對嗎?”龍婉馨道。

  “嗯!”王二狗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龍婉馨眼中瞬間涌出一股淚水。

  “你知道什么呀?”王二狗一臉嫌棄地看了看龍婉馨。

  “嗚嗚……”龍婉馨突然蹲在地上捂臉大哭:“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因為我們一家人總是給他介紹師父,他還以為是我們嫌棄他沒本事,其實我們只是希望他能學點本事防身罷了,嗚嗚……

  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該有讓他習武的念頭,嗚嗚……”

  “行了行了,別哭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呀!”王二狗很不耐煩地道:“他成魂修跟你有啥關系,你就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嗚嗚,嗚嗚……”龍婉馨蹲在廣播室地上,越哭越大聲。

  “行了,別哭了,其實他根本就不是魂修。”王二狗道。

  “什么?”龍婉馨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王二狗。

  “他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股很強的靈魂之力,讓他的元神突然一下變得非常強大,外界一些孤陋寡聞的人把他誤當成了魂修。”

  “啊?”龍婉馨突然站起來,一臉激動地抓住王二狗的胳膊:“師父,你說的是真的?”

  “嗯!”王二狗點了點頭:“一般人看不出來,你師父我還看不出來嗎?他哪兒是什么魂修呀,他只是元神比較強大罷了。

  真正的魂修是那些心術不正,專門靠殺人奪丹,吞噬靈魂來修煉的人,那種混蛋才是魂修。

  天陽這小子善良正直,他哪里干得出這種事。”

  “是,是嗎?”龍婉馨突然想起陳天陽房間那五具尸體。其中兩具尸體的金丹明顯被人奪走了,并且她還能看出,他們幾人的靈魂也沒了。

  一個人死了之后,靈魂在尸體還沒完全失去溫度時,是不會那么快離開肉身的。

  可她之前發現那幾具尸體明顯還有溫度,但靈魂卻已消失不見。

  龍婉馨本想提一句那幾具尸體是怎么回事,話都到嘴邊了,她又咽了回去。

  她擔心王二狗對陳天陽并不了解,其實陳天陽背著他的確在干殺人奪丹,吞噬靈魂的事。

  她又不傻,如果她問出來,那不就等于出賣了陳天陽嗎。

  “行了,丫頭,現在你也別再想魂不魂修的事了。既然你剛才都已經打廣告了,也沒必要去想了。你趕緊派人去找那小子,他肯定是怕連累你故意躲起來了。”王二狗搖了搖頭:

  “不過你放心咯,這小子現在行動不便,他自己沒法移動,只能靠別人背著他走,他絕對還在這艘船上。”

  “嗯,我馬上去安排!”龍婉馨點了點頭。

  緊接著,龍婉馨立刻加派人手繼續在船上搜尋陳天陽。

  然而,令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里,龍婉馨調動幾百船員,把這艘游輪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都搜了一個遍,眼看著天都黑了,最終還是沒能發現半點陳天陽的影子。

  他又哪里知道,陳天陽早在三個多小時前就已被人擄走了。

  擄走他的人是一名光頭老人。

  此時那名光頭老人和唐佳慧帶著陳天陽和一個小姑娘,四人剛剛來到三百公里外的一座荒島之上。

  由于游輪一直在行駛,龍婉馨離陳天陽已是漸行漸遠……

  ……

  荒島海灘上。

  陳天陽坐在沙灘上,唐佳慧用一把劍架著他的脖子:“廢物,你想怎么死?”

  “我想怎么死關你什么事?”陳天陽一臉嫌棄:“搞得好像你能決定我生死似的。”

  “你……”唐佳慧被氣得臉都青了,她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天陽:“拜托,你現在正被我用劍架著脖子,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最起碼的尊重?

  我本來只是想把你綁走當人質,難道你真想逼我把你殺了嗎?”

  “你可以動手試試!”陳天陽一臉嫌棄地望著唐佳慧:“我想身首異處,來,你成全我呀!”

  “哼哼,看來你還真是找死!怎么,變成殘廢了,生無可戀了,想尋死?”唐佳慧冷笑一聲:“行,本小姐現在就成全你!”

  唐佳慧左手捏住陳天陽腦袋,右手狠狠一劍朝陳天陽脖子上砍了下去。

  這一刻,她心里所想的是,陳天陽的腦袋被她一劍斬斷,鮮血四濺……

  “嘭……”

  下一秒,唐佳慧突然石化當場。

  因為她感覺到自己的一劍就好像斬在了一根木頭上似的。

  只見她狠狠地甩了甩頭,眼前畫面突然發生了扭曲。

  唐佳慧一臉難以置信地望著跟前的一根一人多高的木樁。

  看看左手,她手里竟然還抓著另外一截木樁。

  很明顯,這是她剛才一劍斬斷的。

  木樁的切面非常新,且整齊。

  “怎么回事?怎么變成木頭了?”唐佳慧呆呆地愣在原地,眼珠都差點驚掉。

  她怎么也無法想象,原本坐在自己跟前的陳天陽怎么變成一截木樁了。

  “傻逼!”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陳天陽的聲音。

  回頭一看,陳天陽坐在二三十米開外的沙灘上,一臉嫌棄地笑望著她。

  “我怎么出現幻覺了?”唐佳慧驚呼。

  “這不是幻覺,這叫幻術!”光頭老人突然腳下一動,來到唐佳慧跟前,將她護在自己身后:“丫頭,這小子有點邪門兒,你要小心一點!”

  “哧……”光頭老人剛把話說完,突然發現一把劍從他腹部刺了出來。

  長劍是從他后腰刺入,直接穿透了他的腹部。

  “你,你刺我干嘛?我是你盧爺爺啊!”光頭老人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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