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牛二妮伸出去的手頓時一僵,她渾身都抑制不住的抖了下。
她怎么能忘記了顧寧這個殺星了。
牛二妮慢慢地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
訕訕地在褲腿中間擦了擦,試圖把手藏起來。
一看到這一幕,陳瓊芳下意識地皺眉起來。
當她抬頭看到站在牛二妮身邊時的顧寧時。
她頓時一驚,裝作不認識,“這位小同志,你這是什么話?在場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明明是對方上門打秋風,我為了讓我丈夫生日宴順利舉辦,打發她離開這才給的錢啊!”
顧寧從牛二妮身后走了出來,她拍了拍手,鼓掌起來,“不愧是安家最聰明的人,陳瓊芳,陳同志?”
這話,越發讓陳瓊芳惴惴不安起來。
她的嘴比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地朝著門口上門的賓客們說道:
“我這在家門口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是要大家看笑話了,也太耽誤大家時間了。”
接著,她話鋒一轉,帶著說不出的歉意,“不如這樣,大伙兒先進屋,學海就等著大家呢,這外面的糟心事,還是我來處理好了,不要打擾大家吃飯的心情了。”
這話說得敞亮,也識大體,懂事。
外面都說,安學海能在安家站穩腳跟,最重要的是娶了一個聰明老婆。
以前他們還不相信,經過這一遭,算是相信了。
陳瓊芳這個女人,你可以說她不漂亮,但是絕對不能說她不聰明。
她簡直就是女中梟雄,處理關系,拿捏人心,是真的有一套。
經過陳瓊芳這一番話,大家也都三三兩兩地準備進去了。
顧寧輕笑一聲,掃了一眼人群中的蘇秀麗。果然,如顧寧所料,她還沒開口,便有人替她開口了。
蘇秀麗捏著嗓子,“瓊芳啊?這怎么好?這么大的事情,我們都是你熟人,怎么能看到你被一個外人欺負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特意用余光打量著顧寧,總覺得她有幾分熟悉,卻不知道這熟悉感是從哪里來的。
果然。
蘇秀麗這話一說,原本打算先進屋的客人們,頓時停著了腳步,“我們這樣走還真不合適?瓊芬,你還說秀麗和你不合,要我們看,秀麗是最關心你不過的了。”
這話,差點沒讓陳瓊芳當場給一口老血噎死。
蘇秀麗關心她?
要她看,蘇秀麗明明是見不得她好。
明明是跟顧寧一伙的。
只是,話都到了這個余地,陳瓊芳在要拒絕就不好了,她只能硬著頭皮感謝大家的關心。
化不利為有利,她哭哭啼啼,好不可憐,“都是我陳瓊芳沒用,讓人欺負到了門上,不止沒能解決,還要打擾了大家吃飯的心思,來給我幫忙,實在是抱歉了。”
這話一說,一下子把這些留下來的人。
給劃分到了顧寧的對立面。
果然,那些熱心腸的人忍不住開口了,“你這女娃,莫非和這婦女同志是一伙的?專門在安家的大門打秋風?”
“就是就是,看你長得人模人樣的,哪里知道是個黑心肝,專門上門欺負人!”
“先前,那婦女同志上來揍人,也是你唆使的?”
“我告訴你,女娃,你今兒的可來錯地方了,有我們這些人在,斷然不會讓你欺負陳瓊芳這位好同志的!”
這些人,明里暗里把顧寧當場成了豺狼虎豹。
把顧寧貶低得一無是處。
顧寧也不惱怒,她只是輕輕笑了笑,抬手摸了下胸口包著的白紗布,語氣不急不緩,“大家聽完陳瓊芳的一面之詞,不如聽聽我顧寧的如何?”
她的態度太過坦蕩蕩,沒有絲毫心虛。
這讓先前開口的人都安靜了下去,心里卻在揣測,莫非這里面真有隱情?
于是,大家也沒去打斷顧寧開口。
唯獨,陳瓊芳暗道一聲壞了,顧寧這個小賤人,長著一張利嘴,陰謀詭計更是不在話下。
萬萬不能讓她開口。
陳瓊芳一拍大腿,也不顧優雅了,剛要開口,卻被大步流星走出來的安老給打斷了,他身居高位,帶著說不出來的威嚴,“一家之言不能盡信,讓顧寧說!”
安老爺子不止地位高,還是安家頂梁柱。
他一開口,自然沒人在敢搗亂。
陳瓊芳一看公爹出來了,頓時跟吃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寧開口。
顧寧看了一眼安老,心中思量沒人知道,她語氣淡淡,“陳瓊芳同志,莫非是怕我說了對你不利的話?這才火急火燎地打斷我?”
這話一說,陳瓊芳哪里敢應承,她當即否認,“怎么會?”
顧寧輕輕笑了笑,“會不會,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裝什么白蓮花。”
這話,一下子讓陳瓊芳臉色鐵青,只是,顧寧卻不給她機會。
她直截了當,抬手指著牛二妮,“陳瓊芳同志,你口口聲聲說,牛二妮是上門打秋風的?請問?你和牛二妮是什么關系?”
什么關系?
陳瓊芳能說,牛二妮是她那半個弟妹的親姐姐嗎?
這話,她不能說,說了,就在外面暴露了安家和顧寧的關系了。
她眼珠子一轉,低語道,“主家條件好,趁著主家辦宴會,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不在少數!”頓了頓,她飛快地看了一眼牛二妮,“這種鄉下婦人我見多了,除了上門打秋風,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放你娘的狗屁!”不等顧寧說話,牛二妮就率先忍不住了,吐沫星子亂飛,“老娘都不認識,更不是你的親戚,何來上門打秋風一說?”
陳瓊芳不說話,也不辯解,就默默垂淚。
孰高孰低,自見分曉。
大家的心,一時之間,也不由得偏向到了陳瓊芳那里。
唯獨,顧寧摁著牛二妮,她上前一步,走到陳瓊芳面前,食指劃過她的臉,“疼嗎???”
傷人不傷臉,揭人不揭短
顧寧這是即使揭人短,又是打人臉。
陳瓊芳的面皮子當場就一緊,下意識地避開了顧寧的動作,“你這孩子好沒禮貌,你被打了,就知道疼不疼了??”
顧寧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收回了手指。
她語氣卻突然凌厲了幾分,“既然知道疼就好了,陳瓊芳,陳同志,你可要想清楚,在要說謊的話,巴掌就是你的果子!”
“你——”陳瓊芳倏然抬頭,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顧寧。
顧寧絲毫不懼,她對視她,“你說你牛二妮是窮親戚上門打秋風?那么你去生產隊劉家,主動唆使對方,上我家搶東西,搶我讀書名額,這點你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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