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辣妻重返1980 > 第319章 我可是親手選擇送她去死啊!
  顧寧是當事人,而且經歷的事情的全部。

  瞧著她單獨下來,怕是和老周之前鬧崩了。

  不過鬧崩也不奇怪,那種場合,那種境地。

  那種二選一,只能活一個的情況下。

  老周竟然選了姚慧茹。

  葛衛國是百思不得其解。

  連帶著他過來問的時候,也跟著幾分沒臉。

  心里在犯嘀咕,顧寧該不會徹底厭惡了,他和老周是一國的吧?

  女孩子心細記仇,也不知道會怎么刁難他。

  葛衛國嘆口氣,越發覺得人生艱難。

  而他的過來,更是引起了顧建設他們的怒目而視。

  他們護著顧寧,讓顧寧站在正中間,葛衛國過來。

  一連著五雙眼睛,全部都憤怒地盯著他。

  葛衛國頭皮發麻,“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這次案子公安,要了解情況。”

  他在心里暗罵,老周不做人。

  害得他這個正經的辦案公安都受到牽連。

  被家人護著的顧寧,心里那冰窟窿。

  早已經被安撫成了一鍋滾燙的熱水,她撥開護著她的家人。

  她吸了吸鼻子,用力摁了摁手指,低聲說道,“沒關系,我跟葛同志說兩句話。”

  有了顧寧的開口。

  顧建設和朗景山他們,這才讓開了一個道子。

  但是,他們幾個人,還是用著防賊一樣的目光,防著葛衛國。

  葛衛國當公安這么多年,辦案這么多年,還從未這般憋屈過。

  他想著,算了,就當是為老周贖罪了。

  這樣一想,他連帶著聲音也放緩了幾分,“顧寧,上面是個什么情況?”

  顧寧調整好了情緒,語氣也平穩了幾分。

  只是微紅的眼眶,泄露了之前的不愉。

  “陳瓊芳因高利貸的事情,抓我和姚慧茹。”

  她語氣頓了頓,“陳瓊芳現在處于昏迷狀態,姚慧茹也是。”

  但是,她沒有提周致遠。

  像是從來沒有這么一個人一樣。

  這話,讓葛衛國心里咯噔了一下。

  罪魁禍首和受害人都是昏迷狀態。

  他可不認為這是老周能做的事情。

  那么,除了老周——

  葛衛國不由得抬頭看向顧寧,是她做的嗎?

  先前那高高的橋墩之上,似乎是看到了她一手。

  將陳瓊芳拽了過去,而姚慧茹更是差點沒當場被丟下來。

  當意識到這里以后。

  葛衛國看向顧寧的眼神徹底變了。

  猛人啊!

  這是。

  顧寧由著他看,見對方多了幾分懷疑,她語氣淡淡,“若是你不相信,具體情況,你可以上去查看。”

  葛衛國沒想到,顧寧這么配合。

  心里越發對她高看了幾分,“信,當然信、”

  對于,受害人唯一一個腦袋清醒,人身自由的人。

  他當然是相信的。

  只是,葛衛國抬頭看向橋墩之上,一直沒看到老周下來。

  心里不由得著急起來,“那、老周呢?”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試探。

  老周徒手攀橋墩,這是拿命來搏。

  現在,卻沒了消息,怎么能不讓人擔心的。

  他甚至在想。

  是不是顧寧為了報復之前老周放棄她,所以對老周進行了一個謀害。

  顧寧捏了捏手指,她垂眸,語氣淡淡,“我不知道。”

  她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說。

  回頭掃視了一眼,見到朗景山身上還背著書包。

  顯然是從學校一放學接到消息就跑了過來。

  她低聲道,“小景,給我一個本子筆可以嗎?”

  朗景山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他立馬躬身,把書包放在了腳背上。

  從里面掏出了一本用過兩頁的本子,連同筆一起遞給了顧寧,“姐姐——”

  他有些擔心。

  顧寧卻對他搖了搖頭,拿著本子,用著筆,刷刷的幾筆,一個素描人形圖像,就躍然紙上。

  原先,還對于顧寧突然拿本子有些不解的周文宴探頭過來。

  當看到她畫出來的東西時。

  他臉色驟然一白,越是簡單的素描,越是考驗細節,考驗功底的強大。

  就只憑著這一幅畫,就能看出來。

  顧寧的畫畫功底,比他好太多了。

  顧寧根本不在意周文宴的窺視,她畫完一張,又接著翻開一頁,又畫了一張。

  她的畫畫技術,上輩子發狠練習過的。

  她的天賦,甚至還在周文宴之上。

  這輩子,更有戚慶淵大師的教學和監督。

  顧寧的畫畫專業技能,一路飆升。

  不過離開寥寥數筆。

  兩個嫌疑人的樣貌,便躍然紙上,堪比照相機拍照出來的照片,更為清晰。

  甚至,連對方眉心痣都一起畫了出來。

  看到這里,周文宴的臉色越來越白,不知道是因為眼前這幅畫,還是因為母親昏迷。

  開始,葛衛國還有些疑惑。

  到了最后,他的臉色越來越慎重,“這是?”

  顧寧從作業本上,撕下來兩張肖像遞給葛衛國。

  “這是當初在陳瓊芳之后,綁架我的人——”

  頓了頓,顧寧陷入回憶,“他們和陳瓊芳是一伙,但是卻看不起陳瓊芳,更準確地說是,他們和陳瓊芳是同屬于一個團隊——”

  她頓了頓,眼里閃過犀利的光,“或者說是高利貸幕后的人。”

  越晚出動的人,越是上層人物。

  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全部暴露出來。

  這話,讓葛衛國驟然抬頭,手里捏著肖像的手也跟著抓緊了幾分,“確定?”

  他們正愁這種關鍵證據。

  “確定。”

  顧寧點頭,她盯著葛衛國,語氣平靜,“我提供證據,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要你抓住他們以后,處以死刑!”

  最后四個字,已經帶著幾分殺意凌然。

  她放過陳瓊芳,是因為陳瓊芳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她放過姚慧茹,是因為他欠周致遠一條命。

  但是對于這兩個,直接動手綁架的她的人,甚至把她掛在橋墩之上,就消失的人。

  顧寧沒有半分是心慈手軟。

  這話,讓葛衛國的瞳孔驟然一縮。

  只覺得渾身一寒,耳邊呼嘯的風聲,似乎像是刀割一樣。

  她說,讓對方處以死刑,就像是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平淡。

  平淡到讓人驚悚。

  兩條人命,仿佛不如地上一只螞蟻重要。

  “這樣,不合規矩。”

  光綁架一項,并無法讓對方處以死刑。

  葛衛國聲音苦澀地說道。

  顧寧盯著他絡腮胡片刻,淡淡,“你應該快接到了嚴打的通知,要他們兩條命,并不難。”

  嚴打,意味著一件小事,都能要了對方的命。

  這她怎么會知道?

  更別說,涉及高利貸這種事情,還有綁架案。

  綁架學生和烈屬,這里面任何一個,都足夠要了他們兩個人的狗命。

  她怎么會連接下來要嚴打都知道?

  葛衛國越發震驚,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陷入了思考。

  在思考顧寧的提議,到底是有幾分可行性。

  顧寧不在乎他的反應,“何況,他們也不是沒有案底的人。”

  她語氣頓了頓,“你只需要查過往,往死里面,死的就是他們。”

  所有的都被她說完了。

  葛衛國語氣復雜,“你怎么會——”要這么一個結果。

  顧寧冷笑,語氣透著徹骨的寒,“我要他們怕,我要他們死,我要背后的人親眼看著,得罪我顧寧會是什么下場!”

  讓他們再也不敢動手!

  留下這話。

  她似乎不打算和葛衛國多說了。

  便轉身離開了。

  至于,周家人,顧寧連個眼神都沒給。

  直接,略過了周文宴和周老爺子,把他們當做空氣。

  這種姿態和做法。

  讓現場所有的人都沉默。

  這哪里是小白花啊!

  這明明就是一朵強悍的食人花。

  她一走。

  現場徹底安靜下來。

  周老爺子神色復雜,“是我們對不起她。”

  她是誰?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大家卻都懂了。

  大家望著顧寧離開的背影,目光帶著幾分歉然,又帶著幾分懼怕。

  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能夠絕地反殺,又哪里是個普通人呢!

  連帶著一直未出聲的安明鵬和安小慧,眼里都閃過恐懼,他們竟然敢對顧寧找事。

  如今看來,顧寧沒要了他們的命,已經算是最大的慈悲了。

  只是,想到橋墩之上的母親,兄妹來那個人有些發愁起來。

  橋墩之上。

  周致遠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冷風把他吹成了一個雕塑,他還保持著一個動作。

  就是顧寧離開的時,他伸手夠她的動作。

  抓了一個空的動作,消失的背影,絕情的話。

  無一不彰顯著。

  顧寧確確實實離開了他,而且是沒有任何留念。

  他突然從口袋里面摸出了一塊銀色的手表,那是他曾經送給她的東西。

  上面甚至還沾著體溫。

  周致遠緊緊地捏著手表,仿佛這樣,就能夠抓住和顧寧在一起的最后聯系一樣。

  可是,沒用。

  手表漸漸冰冷了下去,無論他怎么去捂著,都沒用,一點點的變得冰冷刺骨。

  就仿佛兩人徹底斷了聯系。

  而現在唯一剩下的,便是之前的回憶。

  第一次見面時,她當著幾個人的面,握著他的手掌,用尾指輕輕地在他掌心勾了勾。

  第二次見面時,在那黑暗的地下室,她扶著他的胳膊,帶領著他一點點下這臺階。

  第三次見面時,在那訂婚宴上,她當著所有顧家的人的面,在那桌子之下,輕輕地去蹭著他的腿。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第無數次。

  原來,那些喜歡,早都有是征兆的,藏在過去的點點滴滴。

  她那么一個討厭周文宴,討厭周家的人,卻放棄了一切的偏見。

  喜歡的如此濃烈和直白,她放棄了女兒家的驕傲和矜持,一遍遍的告訴他。

  顧寧喜歡周致遠啊!

  那么那么的喜歡。

  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在意過,每次都把她當做小孩子的玩笑話。

  而今,他記起了之前,她每一次的喜歡和浪漫。

  但是,她卻離開了,徹底離開他,和他斷絕關系了。

  當再次清晰的認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

  周致遠胸口明明已經長好的傷口,卻像是再次被人撕裂開來了一樣,讓他全身痛到戰栗。

  他躬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

  空氣進入到胸腔,仿佛摻著刀子一樣,鋒利的刀片,恨不得把他給片成一段一段的。

  痛到讓他無法呼吸。

  葛衛國他們上來,就是看到的這一幕。

  向來強大到無所畏懼,強大到被人冠稱為冷閻王的男人。

  他半蹲著身子,靠著橋墩,臉上帶著小孩子一樣的脆弱和茫然以及撕心裂肺地痛苦。

  本該先過來檢查陳瓊芳和姚慧茹的葛衛國。

  不知道怎么的,腳下的路子,生生的轉了一個彎。

  走到了周致遠面前。

  他喚了他一聲,“老周——”

  周致遠抬頭,茫然地看著他,雙眸沒有焦距,他語氣急躁又迷茫,“我好像做錯了。”

  “我好像做錯了。”

  “我好像做錯了。”

  他一連著重復了三遍。

  這么一個強大到所有人都仰望的人。

  這么一個曾經一次次被稱為工作機器的人。

  這么一個從來不會犯錯的人,這么一個驕傲到天邊的人。

  這會,卻一遍遍的承認自己做錯了。

  一雙向來冷靜的眸子,此刻眼尾卻帶著幾分紅意。

  這讓葛衛國心里復雜到極致,他朝著他伸手,“老周,你沒有錯,你只是選擇了最優的方案。”

  但是,萬萬沒想到,最優方案,把老周推向了深淵。

  最優方案嗎?周致遠沉默。

  這只是,他當時以為的。

  但是,現在并不是。

  葛衛國嘆了口氣,看著面前脆弱茫然的男人,他突然問道,“老周,你喜歡顧寧啊?”

  當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

  周致遠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沉默半晌,卻突然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我喜歡顧寧啊!?”

  “我怎么會喜歡顧寧呢?”

  他心如刀絞,喃喃自語,“我可是親手選擇了她去死啊!”

  天空飄下了雪花,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臉上,冰冷到刺骨。

  連帶著那一顆剛意識到喜歡熱氣騰騰的心,也跟著徹底冰封起來。

  葛衛國看著面前,神色幾近崩潰的男人。

  心里越發難受。

  難受到極致,向來嘴皮子利索,會安慰人的他,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到最后,只能感嘆一句,“造化弄人。”

  真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有緣無分啊!

  以前顧寧有多喜歡他呢?

  喜歡到,讓他這個外人,都能感受的出來。

  她每次見他的時候,一雙眼睛盛滿細碎的光,那是見到最喜歡人的模樣。

  盛滿星河,燦若驕陽。

  正是因為他見過。

  才感到難過。

  他見過顧寧喜歡老周的樣子,也見過顧寧不喜歡老周的樣子。

  她那一雙盛滿歡喜的眼睛,沒有了任何光亮。

  有的只是一片平靜,仿佛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

  或者說,連一個陌生人都不如。

  【作者有話說】

  晚安~心疼我寧崽,當了一次后媽,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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