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家的問話,顧寧還沒開口呢。
許衛東就已經害怕到提心吊膽的地步了。
他忙打岔,“好了,張叔,這是我家家務事了,實在是不好和外人說了。”
這話說完,就要伸手,去把顧寧從門外拉到門內去。
要知道,原先許衛東剛出現的時候,可是直接不想讓顧寧他們進門的。
但是,這才多久啊。
在鄰居們的詢問和壓力下。
他就已經變成了這樣,要主動把顧寧他們帶進去了。
只是,可惜,顧寧沒如他們的意。
人多才熱鬧,人多了,才好解決事情。
這不,面前就是現成的例子。
她拒絕了許衛東的拉扯,側開身子,朝著旁邊問話的鄰居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面前這位許同志,把家里的仕女圖送出去,并且說我沒還給對方。”
“我就上來問問,他到底是送給誰了?是不是污蔑?”
這——
顧寧的話一落,周圍的鄰居頓時驚訝了。
“仕女圖?”
“這是許家的命根子吧?”
“很值錢的。”
“許衛東怎么會把仕女圖給送出去?”
這才是大家意外的,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了。
要知道,許家那幅仕女圖,不少人出高價上門買,許衛東都不松口。
硬生生地拿在手里多年。
這還送人了?
他們怎么還不信呢?
顧寧見大家的反應,也沒多做解釋,她抬頭去看許衛東。
畢竟,她已經把事情給拋出去了,就看對方了。
許衛東聽到顧寧的話,先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對方沒提自己是她的舅舅。
那這層身份的問題,就暫時保密了。
但是,他聽完顧寧剩下的后半句話,頓時心里咯噔了下。
“沒有的事情。”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否認。
“什么沒有的事情?”
顧寧反問。
“是說,沒有把仕女圖送給我?”
“還是沒讓顧瑤去找我要仕女圖?”
“再或者是,你沒和方家三叔聯合起來,借著顧瑤的手來坑騙我?”
短短幾句話,暴露的消息可不少。
周圍的鄰居,頓時露出八卦的目光。
“衛東,這位女同志,說的是真的嗎?”
許衛東臉色鐵青,“自然不是。”
顧寧緊接著來了一句,“既然你說不是的話,那也就是證明著,你家的仕女圖從來沒有送給過我?更不存在說,送給我了以后,我貪污你家的東西,不還給你?”
這——
讓許衛東怎么回答?
說不是?
那方家三叔那邊,還不知道怎么罵他。
說是,可是說是的話,那不就正中了顧寧的圈套?
一時之間,方家三叔只覺得自己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他長久地陷入沉默。
這才是讓周圍人更驚訝的。
“衛東,你不說話,難道是默認了,這位女同志的話?”
“你真把仕女圖給送出去了?并且污蔑對方把沒還給你?”
“這不對啊,如果對方真的貪污了你送的仕女圖,她還哪里敢上門找茬?”
沒錯。
這可不就是上門找茬?
真要是做了心虛的事情,要是他們,還不是有多遠跑多遠。
又哪里會找上門呢。
隨著,大家的提問。
許衛東的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這是不回答也不行了。
他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把責任給甩出去了。
“這件事我不知道,怕是我家新認回來的外甥女做的吧?”
這話還未落。
轟隆隆的摩托車,停在了許家的門口。
顧瑤還沒下來,就聽到許衛東這么一句話。
她簡直宛若是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呆住了,甚至,連摩托車都忘記下了。
“舅舅——”
她下意識地呢喃。
許衛東也沒想到,顧瑤會回來得這么及時。
自己剛好說完那句話,對方就跟著回來了。
只是,許衛東是誰,不要臉了半輩子的人。
他當即面不改色道,“瑤瑤回來了啊?”
“噥,你朋友來找你,你來接待你朋友好了,我先進屋了。”
后半句話才是重點。
他打算把顧寧這一塊燙手山芋,丟給顧瑤。
顧瑤還沉浸在之前許衛東的話里面,臉色十分不好看。
所以,壓根都沒聽到對方在說什么。
倒是,方紹興坐不住了,他直接從摩托車上跳下來,朝著許衛東喊了一句。
“這位大叔,你先別走,把話說清楚。”
這不說清楚,他爸身上的名聲,都洗不干凈了。
許衛東還以為攔著自己的是顧瑤,是顧寧,是街坊鄰居。
萬萬是沒想到,攔著他的竟然是方邵興。
他當即心里一沉,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老了,和你們年輕人沒話題聊,還是你們自己說吧。”
說完,雙手一背,背到了身后,打算轉身遛進屋。
結果,走到了一半。
硬生生地被方邵興給抓住了。
“你別走。”
“你就是現在走了,一會警察來了,你還是要出來錄口供。”
許衛東想要避開對方的動作,但是奈何,方邵興的爪子,就像是一個烙鐵一樣。
完全動彈不得。
“什么報警?和我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了?”
要是沒關系,他還能來了?
方邵興當場嚷嚷起來,“顧寧,你來說,是不是和他有關系?”
顧寧是真沒想到,還有方邵興這個攪屎棍的。
不過,這個棍子用的還挺好。
她嗯了一聲,“沒關系,我也不會上門了。”
“如果許同志你還有不解的話,那就等警察上門好了。”
她不愿意和對方掰扯了。
一句話警察上門,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方邵興,“聽到沒,不許走?”
他瞪眼,看起來兇神惡煞的。
這讓,許衛東忍不住暗罵一句,方家三叔不聰明,生了個更不聰明的兒子。
這簡直是離譜。
就這樣,許衛東被硬生生地給拽了下來。
他實在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朝著顧瑤擠出一抹僵硬的笑,“既然都是你朋友,那就進屋交談吧。”
他怕在外面在待下去。
不出明天,四合院里面就要傳出消息,他許衛東被警察抓去坐牢了。
不怪他這么說。
實在是四合院里面,家長里短,就是一只蚊子,都能被對方說出八條腿來。
面對舅舅許衛東的指示,顧瑤低著頭,并不接話。
其實,她是心冷的。
她是為許衛東出門辦事的,現在事情東窗事發,對方就一口咬干,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
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要不是,她受對方指使,去找顧寧,也不會落下把柄,被顧寧抓住。
如今,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又被賣一次。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生下來,顧瑤并不愿意接話茬子。
這沒人接話茬子,許衛東的目的就沒法達成。
他使勁地瞪著顧瑤,示意她,趕緊把人給領回去。
免得在外面丟人現眼。
可惜,顧瑤不動如山。
兩人的機鋒,被眾人看在眼里。
“好了,衛東,別看了,就在這里的了,不是有句老話說得好嗎?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你就在外面,敞亮得讓大家看看,怎么了?”
“這幾個年輕人要是敢冤枉你,你瞅著,我們一個院兒的人,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哪里是幫忙撐腰呢。
這明明就是來看笑話的。
許衛東是有苦說不出。
只能憋屈著。
心里越發恨恨,顧瑤這個吃里扒外的貨色,一點都不上道。
可惜,沒等許衛東恨多久。
外面的警察就來了。
還別說,這警察也是熟人,就住在隔壁院子的王家老幺。
這不,去年才當上了警察,剛好就負責他們,這個片區的。
王家老幺穿著一身體面的制服,一來了,就掃了一眼眾人。
“誰是顧寧?”
顧寧站了起來,說道,“我。”
“是你報案的?”
顧寧嗯了一聲。
“為何報案?”
對方又問了一句。
顧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涉嫌大金額的污蔑案。”
這話一落。
王家老幺的眼睛一亮,要知道,自從他走馬上任這一年多。
每次出案子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東家雞蛋丟了,就是西家的煤球少了半塊。
這種,小案子,老實說,早都快把王家老幺的性子給磨沒了。
難得來個大案子,別說,王家老幺還挺興奮。
這可是立功建業的好時候了。
“來來來,你具體說下?”
王家老幺還從四個口袋的兜里面,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筆記本。
就那樣拿著筆,紀錄了起來。
顧寧還沒見過這種,迫不及待的警察。
她愣了下,接著,又重頭到尾的復述了一遍。
她復述的時候,周圍人都豎著耳朵聽著,生怕漏掉一句話。
等她說完后,大家伙兒發出驚嘆聲。
“哦,是這樣啊?”
“沒想到,許衛東竟然是這么一個人。”
許衛東臉色難看,想要辯解,但是卻被王家老幺給制止了。
他把筆收了起來,“你確定這些都是屬實嗎?”
他問的是顧寧。
顧寧點頭,“是的,跟我來的這幾個人都是證人,還有顧瑤,方邵興,以及劉梅,甚至是火鍋店的那些顧客,和服務員,也都是證人。”
“這些都是可以取證的。”
沒想到顧寧還挺專業,一開口,就說了自己想要的。
王家老幺一點點記錄下來,隨即,又看向顧瑤。
“你是當事人,把事情復述一遍。”
顧瑤停頓了下,她下意識地去看許衛東。
許衛東眼睛帶著幾分警告,示意顧瑤別亂說話。
看到許衛東的警告,顧瑤苦笑。
她還怎么不亂說話?
那么多人看著呢。
王家老幺似乎看出了兩人的眉眼官司,他重重的咳一聲。
“要知道,作偽證是同樣犯罪的,我是有權逮捕的。”
這話一落。
顧瑤心里一沉,唯一的一絲僥幸也沒了。
在許衛東那吃人的目光下,她把自己被指示,被威脅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幾乎和顧寧說的沒差別。
只是,她弱化了自己在里面的形象。
“都是真的嗎?”
王家老幺再次詢問道。
“是,也不是。”
顧寧挑眉,“找到我的是顧瑤,找我麻煩的也是顧瑤,污蔑我沒還許家仕女圖的還是她。”
這話一說。
顧瑤一驚,“顧寧,我是被逼的。”
她一在強調這個事情。
顧寧為什么不聽?
顧寧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打擾了我們吃飯是不是?你污蔑了我是不是?”
要不是報警了處理。
估計,顧瑤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硬。
顧瑤不說話。
她低著頭,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家老幺看了她一眼,心里便有數了,拿著筆刷刷的在本子上,又記錄了一筆。
“方邵興?顧瑤說,她是受到你父親的指示,這才去找的顧寧,是不是?”
這方邵興哪里知道。
他當即搖頭,“我要是知道,也不會跟來了,不過,我對于我父親的為人是清楚的,他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頓了頓,怕眾人不相信,他還補充了一句。
“方家,不差這點錢,更不差這幅仕女圖。”
在他看來,那仕女圖就是一個舊物件,不能吃不能喝的,他父親干嘛要這種玩意兒?
“是與不是,怕是只有你父親知道了。”
王家老幺來了一句。
這話一說,方邵興頓時沉默了下去。
王家老幺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許衛東身上。
他是認識對方的,甚至,對方還算是看著他長大的叔叔了。
老實說,他委實不愿意,雙方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
但是,形勢逼人。
他要對得起自己一身制服,就不能有私人感情。
“許衛東同志,你有什么想說的?”
許衛東沉默。
他能有什么說的?
他只覺得丟人。
“好,你不愿意出聲,那我換個說法,你是不是借著那副仕女圖,指使了顧瑤,對顧寧同志進行了污蔑和誹謗?”
許衛東還是沉默。
這是抗拒了。
這讓,王家老幺的工作很難在進行下去。
“那我在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那一副仕女圖,到底是在誰手里?”
“如果你還是抗拒不答的話,那我有權把你帶到警局去調查。”
如果這一帶走。
可以說是,許衛東在這一片的名聲徹底壞了。
甚至,還可能連工作都保不住,畢竟,這是明晃晃的污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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