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憐嬌奴,禁欲權臣夜夜寵 > 第162章 為了穗和放棄念安?
  馬車猛地停下,阿義撐著傘上前詢問:“大人,怎么了?”

  裴硯知喊完那句,自己也愣住,盯著傘面上四濺的水花,心緒比那水花還要紛亂。

  許久,許久,他才幽幽道:“去沈府。”

  阿義先是一愣,隨即心頭猛跳了幾下。

  他以為大人終究放心不下娘子,要回長公主府去看娘子。

  沒想到大人竟然要去沈府。

  大人買下沈家的宅子三年多,卻從未踏足半步,今晚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阿義應了一聲,壓下心中疑惑,吩咐車夫改道。

  馬車調轉方向,冒雨向沈府而去。

  風雨交加,夜色深沉,破敗的府邸在凄風苦雨中顯得更加蕭索荒涼。

  馬車停在后門的暗巷,裴硯知下了車,走到門檐下。

  阿信點起防風防水的明瓦燈,紅漆斑駁的木門被照亮,上面的封條已經看不清字跡。

  裴硯知神情復雜地盯著那封條看了半晌,伸手將封條扯了下來。

  阿義打傘的手抖了一下,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沖出眼眶。

  三年零七個月,大人撕掉的,不是門上的封條,而是他心里的封條。

  是什么讓他下定了決心,有了足夠的勇氣來打開這扇塵封的門?

  是穗和娘子嗎?

  大人要為了娘子,放棄那個苦尋了一千多個日夜的人嗎?

  他來這里,是要和老師說一聲嗎?

  阿義吸了吸鼻子,輕聲問:“大人,要開鎖嗎?”

  裴硯知盯著那把銹跡斑斑的鎖,深吸一口氣:“開吧!”

  “是。”阿義答應一聲,向遠處招了招手。

  黑暗中立刻有暗衛閃現,上前聽令。

  阿義指了指那把鎖。

  暗衛袖中翻出一根鋼絲,動作利索地打開了鎖,隨即又隱入黑暗中。

  阿義緊張地看著裴硯知。

  “嘎吱”一聲,裴硯知伸手推開了木門。

  風急雨驟,裹挾著陳舊的,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

  裴硯知鄭重地整理了衣冠,邁步走了進去。

  阿信提著燈籠照路,提醒裴硯知小心腳下。

  滿院的枯草被風雨摧折,頹敗的倒伏在地上,踩上去濕漉漉軟綿綿,很快就將鞋襪浸透。

  裴硯知四下看了看,向著記憶中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荷花池早已干涸,荒草長滿池塘,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可他還是準確地找到了當年偶遇念安小姐的位置。

  那里有一塊太湖石,念安小姐當時就坐在石頭旁邊,一雙纖纖玉足泡在清涼的池水里,腳踝上的紅蓮花在水中蕩漾……

  “念安,沈念安……”他輕聲叫著這個名字,當年情景還歷歷在目,那個小兔子般掩面逃走的女孩子,卻不知流落到了何方?

  裴硯知又默默站了一會兒,轉身向老師的書房走去。

  書房在當年被查抄了好幾遍,但凡值點錢的東西早已被搜刮干凈,只剩下滿地零落的紙張,和落滿了塵埃的一桌一椅。

  “外面候著。”裴硯知拿過阿信手中的燈籠,獨自一人走進去,關上了房門。

  他將燈籠放在書桌上,掏出帕子,將椅子上的灰塵仔細擦拭干凈,慢慢地坐了下去。

  坐下的瞬間,他想起當年他來拜訪,老師就坐在這把椅子上,笑著向他招手:“硯知,你來了,快進來……”

  眼淚瞬間模糊視線,裴硯知哽咽著喚了一聲:“老師,學生來看您了。”

  房中寂靜,那個慈祥又嚴厲的老師,再也不會給他任何回應。

  “老師,是學生不對,幾年都沒來看您,但您的冤屈,學生一日都不曾忘,只是這案子越查越棘手,想翻案,可能還要再等上一些時候。”

  他自言自語地向老師匯報了自己查案的過程,講得認真又仔細,仿佛老師真的在認真聽他說話。

  “現在,學生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師做了某位皇室的替罪羊,斬立決的圣旨下得那么快,說明皇帝也在包庇他。”

  “老師,我知道再往下查會更加困難,但您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這么久都沒能找到小師妹,覺得挺對不起您,您若泉下有知,請為我指引方向,告訴我該去哪里找她。”

  他說到這里停下來,醞釀了許久許久,才緩緩道:“老師,如果我不娶小師妹,您會不會怪我?”

  四周寂寂無聲,他得不到想要的回答。

  他苦笑,眼前閃過穗和梨花帶雨的臉。

  這時,房門被敲響,阿義在外面叫他:“大人,有情況。”

  裴硯知回過神,揚聲叫他進來。

  阿義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個火鳳凰的面具。

  “大人您瞧瞧,這是不是中秋節那晚,穗和娘子戴過的面具?”

  裴硯知鳳眼微瞇,伸手接過了面具:“在哪撿到的?”

  “院子的草叢里。”阿義說,“我方才四下走了走,不小心踩到的。”

  裴硯知舉起面具,對著燈光看了看:“沒錯,穗和確實帶過同款的面具,但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她戴過的那個。”

  阿義說:“娘子失蹤的那天晚上,暗衛們快把燈市附近的街巷翻遍了都沒找到人,假如這面具是娘子戴過的,是不是說明有人把她擄到這里來了?”

  裴硯知臉色凝重,一言不發。

  阿義接著又道:“咱們再假設,擄走娘子的就是景修少爺,景修少爺為什么要把娘子帶到這里來,難道只是為了找一個讓大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嗎?

  即便如此,門上的封條還在,他帶著穗和娘子,是怎么進來的,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嗎?”

  “不是巧合。”裴硯知說,“他偷看過我與老師的書信,知道我和老師的關系,對于他來說,這里的確是最讓我意想不到的地方。”

  阿義啊了一聲:“他居然偷看大人的信,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穗和帶到這里來,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裴硯知站起身,向外走去:

  “叫人把這里的房間都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么異常,如果裴景修當真把穗和帶到這里來,必定要關在某個房間里,那里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痕跡。”

  “是。”阿義領命,立刻召集所有暗衛展開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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