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很肯定地說,“就像我媽媽一樣,她過世的時候我也還很小,但我能想象到你母親當時的心情一定和我媽媽相同。”
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她一定希望你過得好,而且是越來越好,所以你沒有選擇報復,其實也是在完成她的心愿,畢竟你是她唯一的孩子。”
韓驍眼底翻騰的情緒慢慢平息。
不知為何,看到她那雙眼睛,他就莫名安靜,莫名信任。
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值得信任,他可以托付后背,可以告訴她一切。
但......
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已經一片深邃安寧。
“你倒是很會安慰人,以前學過?”
聽到男人這樣調侃自己,夏桃之知道他已經從剛才的心魔里走出來了,松了口氣回答:“那倒沒有,只是親身經歷加一點點自我感觸而已。”
“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那霍青......”
“他身邊有父母有未婚妻,作為朋友我已經做到了應該做的,還留下來干嘛?”
他大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看不出你還這么爛好心的。”
聽出他的嘲弄,夏桃之面色一紅:“我是怕你有麻煩,說白了這事兒跟我有什么關系?”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夏桃之:......
他們一邊拌嘴一邊離開,她根本沒察覺到,就在身后不遠處,白雪陰冷的目光凝視著他們的背影。
幾天后。
病房內,霍青剛剛結束危險觀察期。
霍太太雙眼赤紅,一直守在兒子床邊,任憑丈夫怎么勸說也不離開。
“我一定要看到我青兒醒來,不然我不會走的。”霍太太堅持。
白雪剛準備走出病房打水,霍太太冷眼如電地掃過去:“你也給我留下,一步都不準離開。我兒子救了你,你哪怕現在給他做牛做馬也是天經地義。”
“阿姨,我只是想給你準備點熱水。”白雪解釋。
“哼,這兒是VIP病房,這種小事你以為沒人去做嗎?”她冷哼兩聲,“少用你媽的那套在我面前獻殷勤,到底是保姆的女兒,上不了臺面就是上不了臺面。”
白雪低下頭,死死咬著牙關。
霍先生有些聽不下去:“你也少說兩句吧。”
“為什么我要少說?要不是你縱容,我們家青兒怎么可能跟她在一起?呸,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初韓驍和她在一起就是為了遮掩什么丑事,真以為跟人家韓少青梅竹馬呢?”
霍太太瞪起眼睛。
兒子出了這么大的事,她現在怎么看白雪都不順眼,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好了。”霍先生急了,“閉嘴吧你,當心被人聽見給我們惹火上身。”
霍太太這才清醒不少,眼神不安地閃了閃,還在嘴硬:“我怎么了......我哪里說錯了嗎?”
白雪一張俏臉慘白。
霍家父母怎么知道的......
這樁隱秘連霍青都不知情,只有她、韓驍和韓家那個人知道......
掌心里一片濕涼,白雪的心都抖了起來。
霍太太好容易收住了話鋒:“不說這個了,你趕緊去把青兒的東西收拾一下,你現在是他的未婚妻,這些事不能交給護工,你要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