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摩挲著手腕,眼眶很紅,沒有哭。
“或者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所以哪怕很多記憶都消失了,我還是可以推算出你會做什么,對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從什么時候開始想毀掉我的藥人身,但是,我知道,這是為了阻止我救你。”
溫容喉嚨翻滾,“有些事情,終究會過去。”
“過去?”烈九卿抬眼,“你所謂的過去,是讓我徹徹底底的忘掉你,還是說你要把我囚禁在十萬大山中?”
“……”
“送我去南疆,恐怕也是你的計劃之一吧。”
烈九卿這一刻恨極了了對他的了解。
“毀掉我的藥人之身,徹底清除我的記憶,把我囚禁在永遠走不出的地方。”
烈九卿很想忍住,但是如今除了哭一哭,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你從前對我有多好,這些就顯得對我有多殘酷。”
溫容拼命抑制著情緒,“我不止一次的告訴過你,不要靠近我。”
“是我貪心、貪婪、貪得無厭,非要你在一起,你滿意了嗎?”烈九卿哽咽著平靜的訴說心頭的無力。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愛你,以至于讓我可以翻越大山,走過海洋穿過大漠黃沙,也要來找你。”
烈九卿低頭哭著。
“明明,我都已經聽到了你的死訊,我怎么就不可把手呢?”
“明明,我的視線已經很差了,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你。”
“溫容啊,或許我也想要忘記你,這樣才能找回自我。”
烈九卿很清楚很明白,可就是太清楚太明白,心才會割裂。
“但是,我真的會幸福嗎?”
“我和你分開了三年,你覺得我幸福嗎?”
“我忘掉了你還是回來找你,這就是我的幸福嗎?”
“如你所言,就這樣吧,什么才叫就這樣。”
烈九卿碰到溫容,他下意識就想躲。
他緊握,不給他機會。
“你說,我反過來這樣對你如何?”烈九卿輕笑,“既然你覺得我這樣幸福,那換成你如何?”
她壓住他,束縛他的雙手,慢慢拿出了一個藥瓶,“聽說你一直在找忘憂草,其實……我曾送給你過。”
溫容一顫。
“可惜了,你總會把我送你的東西藏在你的私庫里,所以你錯過了發現的機會。”
烈九卿打開瓶子,倒出了一枚藥,“我想過很多種留下你的辦法,打斷你的腿廢掉你然后關起來,其實你還是會逃。但是,讓你失憶,對,你下攝魂術,你就永遠不會離開我了。”
烈九卿像個平靜的瘋子,唇角的笑好生美麗,“夫君,你說,是不是這樣?”
“就算你留下我,同樣是一具尸體。”
“無法殉情而已。”
烈九卿扣住他的下巴,逼他咽下去。
“我再也不會寵你了。”
烈九卿摸索著他的唇角,“從前我每一次縱容你,你都會得寸進尺,這是恐怕也是一樣,但凡我對你有半點心軟,付出代價的都會是我。”
烈九卿把眼淚咽了下去,“你,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