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錦江別墅里，楊若凝接過顧嫣然手里的平板，一眼就看到了屏幕里蘇沫的身影。
她端坐著，手里是一把細刷，正小心翼翼地清掃絹畫上遍布叢生的污點。
顧嫣然道：“據說這個畫有三段，價值超過五個億。蘇沫當著眾人的面發話，她要是修不好，全額賠償。”
這么大一筆錢，蘇沫怎么可能有？到最后，只可能是顧家來出錢。
“她怎么敢！”
楊若凝剛敷過面膜的臉一陣扭曲。
顧琛停了她的零花錢，挪去給蘇沫，就是為了讓蘇沫這么浪費的？
不行。
這件事絕對不能這樣。
“走，回去找老太太。”
楊若凝也管不了那么多，起身拉著顧嫣然就走。
門口，陳青宇拿著新調好的按摩膏進來：“姐姐，不按了？”
楊若凝聽到他的聲音，臉上好了一些，語氣也溫和下來：“先放著，我等會回來。”
陳青宇點點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顧嫣然。
顧嫣然頓時停下腳步：“媽，我的畢業論文還沒寫完，今天約了同學一起去查資料的。”
楊若凝瞥了她一眼：“你最近倒是乖，肯上心學業了。”
顧嫣然乖巧道：“哥哥把基金交給我自己打理，我不想讓哥哥失望。”
她肯上進，楊若凝還是欣慰的。
“你有分寸就好。”
這樣一對比，她更討厭蘇沫了。
楊若凝囑咐兩句便匆匆離開，沒注意到身后顧嫣然和陳青宇對視一眼，默契的都沒有離開。
她驅車回到顧家老宅，見到顧奶奶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旁邊陳姨正在給她按摩，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怨氣。
就是因為有顧奶奶的偏袒，蘇沫才如此肆無忌憚！
五個億。
那可是五個億。
說賠就賠！
真是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
“媽，你怎么還有心思曬太陽？蘇沫闖了大禍了！”
顧奶奶略略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你啊。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沉不住氣？”
楊若凝心里一陣憋悶，壓下怒氣，把手機里的直播畫面遞到顧奶奶面前，又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你說她一個小姑娘，偏偏要去逞這個強。真當顧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顧奶奶看著畫面里蘇沫沉靜的身影，臉色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楊若凝心中一喜，繼續道：“您這一次可決不能再偏袒她，真把她這個性子這么養下去，十個顧家都不夠她這么折騰的。”
“她前頭還把蘇黎的孩子給折騰沒了。那怎么說，也都是顧琛的。實在太不像話。”
“真要我說，這樣的兒媳婦，我們顧家可……”
“好了。”顧奶奶出聲打斷她：“你這些都是偏見。”
“依我看，蘇沫這次做得很好。”
楊若凝不解：“媽！”
再偏袒，也不能這么護著啊！
顧奶奶淡淡道：“她再胡鬧，也總比讓華國的藝術家在世界面前丟臉好。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不會怪罪她。”
“你也不用擔心失敗了顧家要掏這筆錢。”
“這些老藝術家們必不會讓沫沫擔這個責，必然會籌款來付這筆賬。”
這一次，難就難在畫難修，眾人不敢在國際上丟這個臉。
蘇沫替他們去丟這個人，他們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
這些老家伙，別的沒有，道德心那是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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