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
這兩人稱呼很少在蘇家被提起，也只有周盼單獨教蘇沫畫畫的時候，才會多提一些。
但也只是關于畫畫相關的內容。
蘇沫只知道，她的外公外婆在畫畫一門上很是厲害。
而具體是誰，周盼從來不說，只叮囑她，不要在蘇君瑋面前提起。
小時候，她不明白為什么，長大后才漸漸醒悟過來。
不過是在照顧蘇君瑋那可笑的自尊罷了。
如今，周盼和蘇君瑋已經離婚，也沒必要再顧及他的感受。
蘇沫問道：“媽，要不要我去打聽一下外公外婆的情況？”
周盼愣了愣，隨后搖搖頭：“不必了。當初……算了。沫沫，你要照顧好你自己……”
說著，周盼似乎用完了所有的精力，緩緩閉上眼睛。
有了之前的經驗，蘇沫一點都不慌，給她蓋好被子之后，便坐在椅子上仔細思索起來。
周盼的樣子不像是不想見外公外婆，而是不敢見。
她在愧疚。
蘇沫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當年周盼跟外公外婆斷絕關系，是因為周盼堅決要嫁給蘇君瑋。
她很不認同周盼的做法，可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或許，她可以嘗試找一下外公外婆。
正想著，她的電話響了。
“喂，洛意，什么事？”
洛意的聲音有點低，小聲道：“沫沫，蘇黎不會又跟顧琛勾搭上了吧？”
蘇沫一愣：“什么意思？”
“我剛在樓下看到秘書辦的李特助親自開車送她，你說，這不會是顧琛的安排吧？”
蘇沫想起早前蘇黎的那個電話，“嗯”了一聲。
洛意急了：“你知道？你知道你還不攔著點？”
“我攔著干嘛？”怕影響到周盼休息，蘇沫起身出了病房。
好吧。洛意沉默了一會，轉而說起蘇黎在項目的事情來。
“我看過她那幅場景，雖然只是草稿，但確實很震撼。但看這幅畫，比美術總監畫的還有勝出一籌，確實有本事。”
洛意說著，不由問道：“她不會是想重新拿回美術總監的位置吧？”
這個蘇沫也說不準了。
顧琛這個人嘛，在工作上一向是公私分明的，保不齊因為蘇黎的這點本事，就真的會恢復她美術總監的位置。
洛意卻忽然道：“我猜她肯定拿不到。”
“她不是懷孕了嗎？懷孕后工作時間會被大大壓縮，又要產假、哺乳假。這兩年是云州最重要的兩年，我想，唐老大肯定接受不了這樣一個美術總監的。”
不是她歧視孕期女性，而是這些都是客觀的事實。女孩子在事業上的的確確會因為懷孕而受到影響。
蘇沫開玩笑道：“或許蘇黎比較厲害呢？畢竟，她可是用了兩三天就能畫出這么好場景的人。也許，平衡孩子和工作，她能做到。”
“能嗎？”洛意歪頭想了想。
還真的不確定呢。
說起來，蘇黎現在的樣子，一點都沒受到懷孕的影響，反而工作效率和積極性，比原來更高了。
洛意問蘇沫：“懷孕是什么感覺？我怎么覺得她一點孕期的反應都沒有呢？”
蘇沫一愣：“有些人體質好，可能就沒什么反應吧。”
洛意嘟囔了兩聲，蘇沫沒聽清，卻聽到那邊有人似乎喊了洛意一聲：“洛意，你男朋友在前臺鬧呢，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