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窩在那么小的地方睡覺,不用細想都知道會很難受。
盡管舒漾不想欠他什么,這個時候,她也說不出來話。
總不能說,床夠大,咱倆睡一張床。
最終,舒漾也就只“哦”了一聲,再沒下文。
半夜,舒漾突然感覺一股子涼意往身體里鉆。
她驚醒后才發現是自己把被子蹬掉了。
這時,她聽到外間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容煜還沒睡嗎?
睡不著還是在沙發上睡不舒服?
舒漾動了動腳踝,發現沒那么疼了,正想再試著下床去瞧瞧,抬眼間就對上了略顯疲倦的黑眸。
“怎么醒了?”容煜張嘴就是關心的話語。
舒漾拽住被角,偏開視線道:“沒什么,做了個噩夢,嚇醒了,你怎么還沒睡?”
容煜亮出來手中的木盆,“外面下雨了,屋里有些漏水,我打算用盆接著。”
舒漾沒聽到雨聲,估計是下的不大的原因。
她敏銳的發現容煜的肩膀處濕了一塊,猜想會不會正好是沙發那片地漏雨。
舒漾糾結了半天,終于說服了自己,她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要不,你還是到床上來睡吧。”
容煜眼神一暗,搖頭拒絕,“不行,你腳受傷了。”
舒漾沒辦法開口邀請他第二次上床,只能換了個折中的法子,“那,要不,你在這屋打了地鋪睡吧。”
容煜這次沒反對。
第二天,天還沒亮,舒漾就離開了。
她還是不想跟容煜太親近,盡管不知不覺間已經欠了他很多。
舒漾剛撐著從廚房順來的木棍一撅一拐的離開,本應睡熟的容煜也跟著睜開了雙眼。
臉上哪還有一丁點困意,不過是不想看到她為難罷了。
容煜閉了閉眼,壓制住內心的不舍和心疼,再次睜開眼,臉上表情只剩下一成不變的平靜。
謝長遠的事還得繼續跟進。
除此之外,他也要幫她除去剩下的隱患。
謝長遠頂著滿臉的青腫從房間走出來,看到容煜就恨得牙癢癢,傷口還隱隱作痛,又沒膽子說狠話,只敢躲在門后叫囂,“你別過來啊,我這兒不歡迎你。”
容煜叼了根煙在嘴里,慢條斯理的掃了他一眼,“怎么,你自己干了什么混事忘了嗎?還怪我教訓你?”
謝長遠來了底氣,提起這事他就生氣,“不是,那女的跟你什么關系,咱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你犯得著為了她把我往死里打?”
容煜“嘖”了一聲,從謝長遠口中說出來兩人的關系,真的挺惡心,害得他手又癢了。
吐掉才吸了幾口的香煙,放在腳下碾滅,容煜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謝長遠見識過他狠厲的樣子,跟現在沒啥差別,當即嚇得后退幾步,小腿肚子控制不住的打哆嗦。